老兵骄傲道:“我活了三十多年,眼神不会骗人。之前主公明明是有些生气的,结果见是王将军你杀的,呵呵”
王异脸色微冷,淡淡道:“你错了,任何人杀了曹洪,主公都不会怎么样他。纵使是你,也不会有事,无非就是骂上两句。”
老兵挠挠头,干笑几声,遂不再多言。
袁熙匆匆的赶到太守府,刚进内院,就看到徐庶从内屋跑了出来,然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袁熙大吃一惊,忙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可徐庶愣是不起身,抬头的时候,已是泪流满面。
“军师,你这是?”袁熙焦急的看着他,不明白徐庶为何这番心思。
徐庶张了张嘴,随即哭泣道:“主公,元直悔不听当初你的叮嘱,现在曹操派人将我老母捉去,元直心里大乱,恐不能再静心下来出谋划策。”
袁熙愣了一下,面色倒是缓了下来,当初他既然敢答应徐庶的请求,自然有些应对之策,虽然不知道能否成校
“你先起来,咱们进屋去谈。”袁熙强硬的把他拉了起来,两人进了屋子,袁熙亲自给他倒水,让他平复心绪。
袁熙道:“军师,俗话百善孝为先,你为母亲而去,我袁显奕,一万个答应。所以你也别为难。我袁显奕不是不明白事理之人。”
徐庶神色惭愧,只是偷偷的抹着眼泪。
袁熙疑惑道:“那曹操好好的怎么就把令堂擒了去?”
徐庶叹道:“我和潘将军都知道范阳郡危险,便想着在代郡打开缺口,咱们做的也不差,利用偷袭和骄兵之计,连败于禁两场,杀敌过万,正准备一举出击,把于禁打败,然后东上和主公汇合夹击曹军,没想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过主公放心,代郡潘将军一人把守绝无大事。”
不待袁熙话,徐庶又站了起来,深深一拜,“主公,我若是去了曹营,保证不会给曹操出一点建议。若是幽州城破,士元当自裁以谢主公大恩。”
袁熙心里感动,忙也起身道:“士元快快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有母亲尚在,我幽州若是城破,也不该你谢罪,那是命,可不能乱来,毕竟你还得有母亲要照顾。”
徐庶心里酸涩,大好的男儿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袁熙叹了口气,道:“军师,你若是想走,我现在就能送你出城,只是在你走之前,我有两句话要送给你。”
徐庶慌忙道:“主公请。”虽然知道如此重要时刻离开,实在对不起袁熙,但此时他心里慌乱,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袁熙脑中闪过一些念想,道:“军师,可是令堂写信让你过去?”
徐庶点点头。
袁熙松了口气,轻声道:“以军师对令堂的了解,你觉得令堂有可能写这封信吗?”
徐庶想了想,摇摇头,“母亲知道我过来,我为大汉戍边,母亲是支持的。”
“那现在曹贼挟子以令诸侯,弄得全下皆知,你想想令堂知道,会如何反应?”
徐庶垂着头,不出话来。
袁熙叹了口气,道:“这恐怕是曹操的陷阱,胁迫你母亲让你往里跳啊。”
徐庶哀声道:“母亲尚在曹贼手中,作为儿子,即使阴谋诡计,焉能不去?”
袁熙点点头,“这也是我所想,咱们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现在令堂身陷曹营,纵使前方刀山火海,也理应前往。”
徐庶有些愣住了,不知道袁熙到底是什么意思。
袁熙拉起他的手臂,低声道:“你做的没错,可令堂刚烈,若是知道你因为她的原因受了曹操的蛊惑,你觉得令堂会如何以对?”
豆大的汗珠从徐庶的面颊上落了下来,徐庶浑身颤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袁熙循循善诱,“令堂是大义之人,你今番在我这里,如今曹贼来寇,你若是因为她的缘故,离我而去,她会不会认为此举是弃明投暗,认为自己连累了你,若是令堂刚烈异常,又会如何做法?元直啊,这些你想过吗?”
“主公,我,这”徐庶虽然智谋过人,但是在这方面确实无能为力,现在袁熙的一番分析,顿时让他茅塞顿开,可问题是,他现在进退两难,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袁熙拍拍他的肩膀,“你先想想,我不是不愿意放你离去,只是在你离去的时候,你得想好令堂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你回去会不会让她恼羞成怒,从而发生些什么。想好这些,你尽可离去。”
言罢,袁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头朝着外面走去。
徐庶茫然无措,见袁熙要走,忙叫道:“主公,元直去不去都是死局,这可如何是好?”
他很想直接从范阳郡的城头跳下去,这样会保母亲没事,但是以后母亲谁来保护?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可是大大的不孝。
袁熙快步回身,抓着他的手臂道:“元直若是信我,我能保令堂无事。”
徐庶急忙道:“何解?”
袁熙迟疑道:“此事之后,你恐怕长时间不能和令堂见面。”
见徐庶面色难看,袁熙只得又道:“我会想办法,让曹操把令堂送到幽州。”
徐庶面色哀戚,跪在地上,给袁熙重重的磕了两个头。
袁熙把他搀扶起来,轻声道:“曹操是个野心家,我现在不过是边境一隅的诸侯,他之所以这般强攻与我,不过是想一统北境,斩草除根,但是从战略上的来,他的志向在于下,恐怕已经不把我看在眼里了。”
徐庶想了一番,点点头,认为袁熙的有理。
袁熙笑道:“既如此,元直当知施仁政于下者不绝人之祀,父母存否,在于曹贼,不在元直啊。”
徐庶清醒下来,也明白了袁熙的意思。但此事虽大有可成,毕竟仍旧是冒险之事。一时有些犹豫。
袁熙直视他的眼睛,“此事再无它法,若是把令堂救来幽州,咱们就得把曹操打败,甚至生擒敌方将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