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柳风一脚踏出,地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痕,身子急掠出去。
“啊!”岳阳忍着伤痛,使出最后的力气,朝柳风挥出一拳。
砰——
一声闷响炸开,岳阳整个人再次飞出,落在五六米之外的地面上,身子抽搐了两下后,腿一蹬,便没了生息。
一旁的秦怡惊愕的望着这一幕,看到柳风淡定收拳,她呆滞片刻后,猛然惊醒过来,两位同伴已经相继丧命,下一个,便是她自己了。
不,我不想死!
秦怡慌了,吓得花容失色,赶忙急步上前,跪倒在柳风脚下,拉住柳风的裤腿,哀声道:“柳公子,饶命,是我们错了,求你别杀我,求你了,别杀我……呜呜……”
也不知是不是太过害怕,她竟是哭出声来,一时间梨花带雨,凄凄惨惨。
柳风低头看她,秦怡满脸泪痕,一双眼睛水雾盈盈,尤为楚楚可人,只是她之前被柳风扇了一巴掌,此刻半边脸颊肿得像猪头,样子颇为滑稽。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柳风淡淡道。
“谢谢柳公子,谢谢柳公子。”秦怡脸色一喜,拼命磕头。
柳风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秦怡长舒一口气,对着柳风的背影不停地磕头,暗自庆幸自己怂得快,不然现在也是一具尸体了。
“小竹,她交给你了。”
蓦地,前方响起柳风冷淡的声音。
秦怡身子一僵,猛地抬头,却见柳风瞥了一眼一直安静站在墙边、穿着淡绿色长裙的女子,简单交代一句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什么意思?
秦怡又惊又慌,错愕的望着小竹,小竹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抬手打出一掌,就只是轻轻地一掌,空气中凭空凝聚出一道掌印,掠过狭小的巷子,宛若一阵狂风席卷而至,卷起漫天的灰尘,在秦怡惊悚的表情中,击中了她的胸口。
“噗——”一口鲜血喷出,秦怡身体飞了出去……
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放过自己了吗?
这是在干什么啊?
她到死都没想明白,明明自己求饶了呀,柳风也同意放过自己了,为什么又要反悔?
但她没有机会质问柳风了,甚至连问题都没有想完。
千言万语,最后说出口的只有两个字。
“骗子——”
小竹也没去看秦怡到底死没死,打出一掌后便收回了手,转身跟随在柳风身后,两人一前一后,不疾不徐的出了巷子。
柳风走出巷口,温煦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脸上,表情依旧平静,并没有因为杀了人,就表现出丝毫的异样。
在江湖之中,这三人只是初出茅庐的年轻小辈,并不懂得祸从口出的道理,柳风教他们了,相信这三人也感悟到了这个道理,只是他们以后……哦,他们好像再也没有以后了……
从柳风打算自己动手开始,这三人就注定活不了,柳风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知晓自己秘密的人。
小竹和李清影除外。
杀了人后,柳风便也没有了逛街的兴致,索性便打道回了柳府。
……
青州城、城南、魔教分舵。
“教主,现在已经可以确认了,此人便是当初李家灭门惨案的杀手之一。”白岩弓身抱拳,神态恭敬道。
李清影凝眉沉思,没有言语。
白岩身后,一名黑衣男子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李清影的背影,小声说道:“教主,我们要不要对这个张陵动手。”
作为魔教在青州城分舵的舵主,刘铁山已经暗中调查张陵两个月了,现在已经可以肯定,此人便是当年李家灭门惨案的凶手之一。
李清影转过身子,清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刘铁山赶忙低头,不敢直视教主,这是大不敬。
李清影沉声道:“不可,现在只能确认,这张陵是当年的凶手之一,是南宫府崔管家为儿子崔文浩请的师傅,我们现在尚不确定,这张陵到底与南宫家有没有关系,南宫家到底是不是十年前我家灭门惨案的幕后黑手,若是此时对张陵出手,只会打草惊蛇。”
南宫府的崔管家,有一个儿子名为崔文浩,因为是老年得子,故而疼爱有加,他一直都想让儿子修炼武道,光宗耀祖。
然而,却苦于没有门路。
虽然他身为南宫府的大管家,在南宫家地位不低,但他的儿子,因为不是南宫家的子嗣,所以无法与南宫家的子嗣一样可以修炼武道。
这可愁坏了崔管家,为了崔文浩能修炼武道,他一直都在寻找机会和门路。
终于在三年前,他花重金为崔文浩聘请到了一位师傅,也就是张陵,因为崔管家的这层关系,张陵时常出入南宫府,这才让李清影怀疑,张陵或与南宫家存在什么关系。
“那教主,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刘铁山问道。
李清影沉吟了片刻,道:“你在派人去查,这张陵的底细,从小到大所有的底细,越详细越好,查清崔文浩拜他为师之前,张陵与南宫家有无来往,这些全都查清楚。”
“是!”
刘铁山抱拳一拜,转身便下去了。
望着刘铁山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白岩收回目光,道:“教主,从我们查到的证据来看,这张陵,似乎与南宫家并无关系。”
李清影瞥了他一眼:“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白护法,你再带人去查一下崔管家的底细。”
“是,属下告退。”白岩点头,转身便欲退下。
“等等!”李清影叫住他。
“教主,你还有何吩咐?”白岩疑惑。
“你命人给我备辆马车。”李清影说。
“教主,你要去哪?”白岩愣了下,下意识的多问了一句。
李清影目光望着窗外,夕阳已经落山,绚烂的晚霞染红了天边,她语气转为柔和:“回家。”
白岩懵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教主的家不是被灭门了吗?已经没有家了,还回什么家?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教主嘴里的家,应该是指柳府,那也是她的家。
“是。”
白岩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