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前町。
远野极乐提着两个水手服,站在一栋一户建旁边的阴影里。
笹花茜的家比鹿遊花见家要好找很多,这回没有遇上那种绕上大半天也找不到地方的情况,远野极乐很轻松地就按照雨宫龙之介给的地址找到了目标地点。
此时快要到深夜,已经没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的了,笹花家也是如此。
费了点工夫找到笹花茜的房间,翻进去的时候,床上一个女生盖着被子,睡得很死。
远野极乐对比了一下手里提着的这个和床上躺着的那个的外貌,确认了目标,随手把没了手脚口不能言的笹花茜抛在了地上,她立即挣扎着弹动起来。
鹿遊花见被他绑着也带来了,仍然处在癫狂之中,一副要用眼神杀了笹花茜的样子。
保险起见,远野极乐随手控制了那床被子和床上的衣物,把床上的笹花茜的身体裹住,嘴巴也堵了起来。
轻轻一刀插进地上的笹花茜的脖子里,她立刻就没了动静,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他。
下一刻,床上被死死束缚住的笹花茜猛地睁开眼睛,呼吸急促起来,转动几圈眼珠,找到了站在旁边的远野极乐,怒目而视,身上却怎么也动不了。
而鹿遊花见一下陷入茫然,慢慢清醒过来,也情不自禁地看向远野极乐。她被远野极乐绑紧了又堵住了嘴巴,同样是什么都做不了的状态。
与此同时,被一刀插死的笹花茜的分身上飘出来一缕轻烟,没入远野极乐身体。
【你击杀了「生灵(笹花茜)」,精神力获得强化】
远野极乐感受了一下身体的感觉,看着地上的尸体消失,随后带着一人一幽灵跳出窗外,一飞冲天。
他还有话要问笹花茜,这里显然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因为出力的提高和控制数量的提升,他现在都是控制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鞋子带着自己飞起来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找了片人迹罕至的野林子,远野极乐落了下去。
“远野极乐!你不能杀了我!你杀了我鹿遊花见也要为我陪葬!”
才一松开笹花茜的堵口布,她马上就大声叫了出来。
“哦?笹花前辈还藏了一手同归于尽的能力?”远野极乐挽了个刀花,轻轻一笑,“那笹花前辈最好祈祷一下我这刀足够快了,切人跟切幽灵不太一样,我听说钝刀子割肉痛得很,我们还有一整夜的时间……”
笹花茜听他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些话来,不期然又想起了先前这人一边打电话,一边面不改色地卸掉她手脚的的场面,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隐隐生出几分后悔来——为什么会这么倒霉地选中这个疯子呢?
明明那么多人都说过他是个疯子了啊……
早知道就换一个人了……
但这后悔于此刻并无作用,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把刚才害怕远野极乐一落地就杀掉自己导致后手没能起作用的急切尽量平息下去,“你应该很在乎鹿遊花见吧?毕竟都肯为了她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去杀了那个拿到了强力【壳】的家里蹲了,放过对你无害的我怎么样?我保证绝对不会再跟你作对了,就按刚才我们说好的来,反正我的能力对你不起效不是吗?有不对劲你随时都可以杀掉我。”
“你有跟我谈条件的余地吗?”
远野极乐嗤笑一声,“一刀,跟无数刀,有点脑子的都该知道怎么选吧?你听没听说过一种叫凌迟的刑罚?用绳子把人勒紧,然后用刀慢慢割掉绳子之间突出来的肉,手艺好的老师傅能割上几千刀而受刑人还没死……”
“我第一次用,不知道能割多少刀,更不知道你能承受多少刀,来试试?我没带绳子,不过绷带的效果应该差不多。”
远野极乐说着打了个响指,绑住鹿遊花见的绷带立刻松开她飞了过来,在两人之间盘作一团,像条吐信的毒蛇。
鹿遊花见身上束缚一下消失,脚一软就跌坐在地,看着笹花茜,忍不住又悲从心来,眼泪一下流了出来。
一路上她心里乱得很,一会儿想到笹花茜就是罪魁祸首,有心现在就上去报仇;一会儿又想到自己还欠着远野极乐两条命,现在还是远野极乐把笹花茜的事问出来的,她不能违抗远野极乐的意思去擅自对笹花茜做什么,更何况自己先前被笹花茜一下就控制了差点坏了事,也实在是没脸面对远野极乐了……
而远野极乐刚才的话在场的两个女子高中生都听在耳中,他说得生动,一人一幽灵脑海里都情不自禁地随着他的话语想象出来了那种画面,一时间忍不住浑身发抖,鹿遊花见有心劝远野极乐但开不了口,笹花茜心里更是肠子都悔青了。
远野极乐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说吧,你还藏了什么事情没说,刚才说的那些东西里,又有哪些是假的?”
笹花茜坚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我的能力,还有个隐藏效果,对妖怪使用之后,会吸取妖怪的生命。你杀了那个家里蹲,应该发现他变成了老人了吧?那就是我的能力的效果。”
远野极乐一愣,想了想问道:“你对黑冢和青行灯也用过这个能力?”
没想到笹花茜也是一愣:“黑冢?青行灯?他们是谁?”
“我杀掉的另外两只妖怪,他们死了之后也变成了老人……看来不是你的能力的原因啊。”
笹花茜呆住了。好半晌,她慢慢低声呜咽起来,哭声渐起。
她终究不过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子高中生,先是信心满满出手失手被擒,然后假意配合试图一举翻盘失败,被活生生切掉手脚有口不能言,现在最后赖以为后手的底牌还没用就被逼着说了出来,更是发现这个给她信心作出来这一系列举动的底牌竟然从头到尾都只是自己的错觉,连番打击之下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节哀顺变。”
远野极乐毫无诚意地安慰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