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屏幕前的观众们对某个瞎眼老太太吐槽不已的时候,屏幕之中画面一转,一个身着甲胄作将军打扮的男子已然走到了刘彻的身边:“陛下,臣特来请示陛下,下午的围猎是否照常安排?”
对于这位将军的请示,刘彻微蹙双眉,并未在第一时间回答此人的请示。
“陛下如果感觉不适的话, 臣可以……”这位作将军打扮的男人很是替皇帝刘彻着想的开口说道,只不过,话未说完,便直接被刘彻给打断了。
“不,照常安排!”刘彻直接挥手打断了那位将军的说词道。
“臣领旨!”既然皇帝都如此说了,这位将军自是没有任何异议。
“林苑是朕养气的好地方!”刘彻有些感慨的轻叹了口气道,“养骨气、义气、勇气、和气……养浩然正气——你卫青也要藉此好好磨练自己,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感慨完后, 刘彻径直询问卫青道:“现如今, 你手底下能够调动的兵马有多少?”
“臣属下只有……八百精骑!”卫青稍一思忖后,当即回答着刘彻的问询道。
刘彻听得卫青之言后,忍不住轻轻点头道:“当你晁错曾经讲过,没有常胜之兵,只有常胜之将,如果在你的八百精骑中,将来能够历练出一百名将军来的话,那就足以抵得八十万骑!”
“八十万?”卫青捧哏着惊呼道。
“是啊!”刘彻斗志昂扬的说着道,“林苑是再好不过的演兵场,朕让你将你手底下的士兵弄成一个军官训练营,将狩猎当成是作战,每名郎官军士轮流指挥,这样,用不了多长时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说着,刘彻十分认真的望着自己身边的将官卫青道:“你明白朕的意思吧?”
“懂了!”听得皇帝刘彻之言后, 卫青当即拱手领命道。
…………
另一边, 屏幕之前的观众们在看到这一幕东方无穷的前世记忆后, 不禁纷纷在弹幕间里感叹了起来。
“这般看来,东方选手的第三世刘彻,依旧没有失去自己的精气神……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如此说来,刘彻依旧有机会带领大汉走向强大了——只要等那个瞎眼老太婆死了之后就可以了!”
“刘彻不改自己当初的雄心壮志,我心甚慰!”
…………
正当屏幕前的观众们纷纷释放着他们对刘彻的欣慰之情时,与此同时,屏幕之中画面一转,便见得巍峨的皇宫之中,一道军士的声音蓦地在屏幕中炸响了开来:“宣匈奴使节!”
随后,在声势浩大的鼓声中,三个虬髯大汉大踏步的走进了皇宫大殿之中。
“皇驾到!”
伴随着一道内侍的呼喊之音,顿时,在场的所有大汉朝臣全都朝着皇位方向叩首道:“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场中,只有那三位匈奴的使节未曾有丝毫跪拜的动作,全都大剌剌的昂首盯视着皇位的那位大汉皇帝。
只是,却也就是在此时,屏幕前观看到这一幕的观众们不禁纷纷惊呼了起来。
“怎么回事?那个皇帝……大汉的皇帝……怎么不是刘彻了?”
“难道刘彻已经死掉了?”
“可是不对啊,若是刘彻死掉的话,前世记忆怎么还会存在呢?应该早就自动关闭了才对呀,可是为什么……东方选手的前世记忆还在运行着啊?”
“很简单,前世记忆还在运行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东方选手的第三世尚未死亡啊!”
“我不知道有些人的眼睛究竟长在了哪里——难道你们直到现在都没有注意到,坐在皇位的那位虽然不是大汉皇帝,但是站在皇位一旁的那位,不正是东方选手的第三世刘彻吗?”
“怎么回事?为什么刘彻不坐皇位?反倒是另外一人坐到皇位去了?”
“这都猜不到吗?这就相当于是角色扮演一般的……刘彻和那个坐到皇位的家伙暂时互换身份了啊!”
…………
屏幕前的观众们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屏幕中,那位假皇帝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道:“众爱卿平身!”
听得“皇帝”之言后,满朝文武大臣当即在第一时间起身谢恩道:“谢陛下!”
然后……
抬起头来的满朝文武刹那间就看到了此时正坐在皇位明显不是刘彻的假皇帝……以及另一位明显是皇帝刘彻但却作将军装扮的真皇帝!
众多大臣在面面相觑了一番之后,最终选择了缄口不言。
与此同时,屏幕中的内侍大声呼喝着:“匈奴使者,跪拜我大汉皇!”
对于这位内侍的呼喝之声,三位嚣张的匈奴使者根本就无动于衷。
“匈奴使者,跪拜我大汉皇!”内侍再次呼喝着道。
另一边,明显已经不耐烦了的匈奴使者中,一位站在三人之间、明显是领头之人的匈奴之人径直开口道:“匈奴,乃是天所立、日月所置,普天之下、至高无的大单于使者,没有向别家皇帝下跪的习惯!”
坐在皇位的那个假货顿时将满是不安的目光望向了一旁正站着的那位真皇帝。
在得到真皇帝刘彻的示意后,这位假皇帝才如坐针毡般的开口说道:“算了,既如此,那不跪便不跪吧!”
只是,出于自身较为跳脱的心性,这个假皇帝忍不住的开口讽刺了这三位匈奴使者一句道:“反正你们也已经很矮了,只怕跪下……朕还有点儿怕看不清你们三人呢!”
对于这位假皇帝的讽刺,这位匈奴使者像是完全没有听懂一般的回应道:“早就听说,汉朝皇帝和我们匈奴的大单于一样,年轻气锐,今日得以面睹,很感荣幸啊!”
眼见得自己的讽刺之言不仅没得到这些匈奴使者的反驳,甚至反倒是得到了他们的赞扬,于是,这个假皇帝内心的胆气愈发的强大了几分,只不过,看在这几位匈奴使者还算识相的份,这位假皇帝也就不准备再咄咄逼人了:“朕也很高兴在此接待来自于北方的使者!”
随后,想到真皇帝刘彻交给自己任务的假皇帝,为了尽快完成自己的假扮任务,当即一口气的将所有问题全都给问了出来:
“北海湖……已经结冰了吗?”
“往年这时候湖面已经可以走马了!”
“今年的羊羔下得多吗?”
“有没有一胎生了四羔的?”
“克里沁……年的草情好吗?”
“对了,牛马过冬的草料够不够?”
“牛马的存栏数有多少啊?”
…………
对于假皇帝喋喋不休的询问,这些出使大汉的匈奴使者,在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还是由那位匈奴使者率先开口询问道:“想不到……汉朝的皇帝,对于我匈奴的情况,竟然这么关系哪?”
“啊,是呀!”假皇帝很是理所当然的点头回应道,“毕竟不关心不行啊,你们那如果年景稍有不好,我们汉朝的边郡……不久又要遭殃了吗?”
假皇帝明显有些心虚和害怕的说词,直接使得在场的三位匈奴使者愈发的得意了起来,随后,只见得那位明显是领头模样的匈奴使者颇为高傲的开口说道:“我们的大单于,有一封信函托本使节呈大单于内弟——汉朝皇帝!”
…………
与此同时,当那位匈奴使节的话语说到这里的时候,弹幕间中直接喧哗了起来。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内弟?难不成……大汉的皇帝竟然自认为匈奴皇帝的内弟了?”
“卧槽,刘彻大哥啊,您的下两世可是李世民和朱元璋啊——你若不在这一世做出点成就出来的话……那可就太玷污朱元璋和李世民之名了啊!”
“这一世的东方选手……拜托你一定要打脸那所谓的匈奴之人啊,你可千万不能给我龙国丢脸啊——拜托了,东方选手……拜托了,刘彻!”
…………
正当屏幕前的观众们紧张不已的盯视着大屏幕的时候,屏幕中,内侍春陀自真皇帝刘彻的身后走出,想要前去拿走匈奴使节所谓的信函。
只不过,却也就是在此时,刘彻直接伸手拦住了内侍春陀,继而一步一步的缓步走下了台阶,带着无匹的锐气,站到了那三位匈奴使者的身前。
那位领头的匈奴使者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将手伸向了一侧的另一位匈奴使节身前。
随后,那位匈奴使节便将大单于的信交给了那位匈奴使节的领头者。
匈奴使节的领头者在接过了那封大单于的信函后,直接将之给递送到了皇帝刘彻的身前。
刘彻不发一言的缓缓伸手,十分用力的将之给攥紧到了自己的手里。
继而,拿过了大单于信函的刘彻,直接大踏步的反身走向了那名假皇帝。
背对着众人,真皇帝刘彻将信函交付到了那名假皇帝的手里。
假皇帝毕竟只是个假皇帝,不敢擅自做决定的假皇帝有心推拒,但是,真皇帝刘彻却是用一种不容置喙的神情冷冷的盯视着他眼前的假皇帝,硬是将手中的信函完全交付到了这位假皇帝的手里。
等到这名假皇帝生无可恋的接过了大单于的信函后,真皇帝刘彻已然再次回到了他之前的站位去了。
假皇帝一脸赴死之情的缓缓打开了匈奴大单于写给自己……或者说是写给真皇帝刘彻的信函!
看清楚了大单于写给自己……写给真皇帝刘彻的信函内容后,这位假皇帝顿时大惊失色,于是,有心想让真皇帝刘彻帮自己……帮他真皇帝自己拿主意的假皇帝,当即悄摸着低声呼喊着一旁站立着的真皇帝刘彻道:“陛下!”
没有等到真皇帝刘彻回应的这位假皇帝不禁再次低喊了一声道:“陛下!”
依旧没有得到回应的这位假皇帝万般无奈下,只得故意泄露匈奴大单于写给自己的信函内容道:“我……朕如果没有看错这份信函内容的话,你们匈奴今年向我汉朝所要的物资……整整追加了一倍,而且,还要额外增加制造弓箭的铜铁之器?”
对于假皇帝的怒喝,那位匈奴使者很是不屑的说着道:“现如今,无论是大汉还是匈奴,全都是新主刚刚继位,这对于我们两家而言,全都是大喜之事,所以,你们应当多给点东西为我们的新单于庆贺!”
“啪!”
听得这位匈奴之言,真皇帝刘彻尚未开口说些什么,假皇帝却反倒是在此时怒意澎湃的拍桌子打板凳道:“当真是岂有此理!你们这是讹诈!是勒索!”
“大单于说……”面对气急败坏的假皇帝,匈奴使者略带些嘲弄意味的开口说道,“爱给不给——不给……我们也可以自己来取!”
随后,这位匈奴使者的神情愈发的嚣张了几分:“还有,我大单于说了,他正等待着汉朝早派公主前往和亲,至于早先的那位隆庆公主嘛,则已经跟随已故的大单于殉葬了!”
紧接着,不等汉朝的两位真假皇帝有所反应,那位匈奴使者再次说道:“另外,我们的新任单于托我给汉朝的皇帝送来衷心的祝愿之言——祝愿汉朝的皇帝早日临朝亲政!”
将新任匈奴单于的祝愿带到了之后,这位匈奴的使者很是不屑的转身离去道:“本使……告辞了!”
“你!”
比真皇帝刘彻还要激动的假皇帝,先是猛地一拍桌子,继而直接“铮”的一声抽出了腰间长剑!
只是,望着逐渐远去的几个匈奴使者的背影,再加他看到了从始至终始终保持了冷静情绪的真皇帝刘彻后……这个假皇帝十分无力的跌坐到了龙椅之……
等到那几位匈奴使者走出了大殿之后,假扮皇帝的那位假皇帝当即从龙椅一跃而起,随后直接将手中大单于所谓的信函举到真皇帝刘彻的眼前道:“陛下,你看看,匈奴人简直狂妄之极……你看看……”
面对假皇帝举到自己面前的匈奴大单于信函,刘彻冷冷的推开了那封信函,而后大踏步的走向了属于他的那张龙椅,大马金刀般的坐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