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此刻,大莲花峰,徐长卿居住的道观之前,鱼玄机已经收拾好了随身的衣物,其实带来的东西本就不多,吃住都在武当山,当然衣服是自己的。
总不能穿道袍。
“二公子,有缘再见!”掌教王重阳亲自露面相送,他脸庞红润泛着光泽,精气神饱满,带着令人舒适的微笑。
“老神仙,我还会再来的。”
徐长卿笑着看向他,还想和这位练就了【道德经】的老神仙促膝长谈来着,却并没有实现。
看着他红光满面的样子,徐长卿不禁感慨,【道德经】不愧是道教第一经书,确有些玄妙之处,至少他一个外人看不透。
“有缘总能见到的!”王重阳笑着打了个稽首。
“告辞!”
随即,徐长卿对着抱拳,继而向山下而行。
白发老怪与鱼玄机自然跟随在他身后,同行的还有那位骑牛的,执意要将徐长卿送到山脚下。
让他意外的是。
那位华珠公主并没有露面。
他以外在这分别之际,那位傲娇的公主殿下说不得要抓住机会狠狠地贬斥他一顿,最不济也要放两句狠话,以泄她心头之气。
然而,那位压根没露脸。
片刻间,到了山脚。
玄岳牌坊之下。
徐长卿停下了脚步,他回首看着眼前对他以笑送别的年轻道士,问道:“骑牛的,你觉得我大姐如何”
自五岁就山,从未看过山下风景的年轻道士,轻声道:“最好!”
“等你下山,等你去江南!”徐长卿目光深深地盯了他一眼,继而以隐晦的动作向年轻道士袖袍里塞了一本书籍,随后转身跨过玄岳牌坊。
玄岳牌坊之前。
这些日子驻扎在武当山山脚下的两百西疆铁骑已经集合完毕,将那架奢华车撵拱卫在中心出,静候着号令。
随即,徐长卿和鱼玄机两人登了车撵,白发老怪乘骑在一匹高大骏马。
“启程,回家!”
奢华尊贵的的车撵里传出徐长卿的话音,外面队列整齐划一的西疆铁骑闻令而动,车撵同时缓缓驶动起来。
在他们离去之后。
玄岳牌坊之下,武当年轻师叔祖不顾形象的蹲了下来,双手托着腮帮,怔怔出神遥望向了江南,喃喃自语:“江南好,最好是红衣。”
他目光悠远。
此刻,连他袖袍里的那本书籍都失去了阅览的兴趣,隐约间,他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一袭红裙身影。
一如当年,她最后一次山告别。
半晌之后。
年轻道士忽然回过神来,他掐指推演了一番,继而苦着一张脸山去了,口中还念叨着:“又要闭关了,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何时才能止?”
他登石阶之前,最后向江南看了一眼,“何时才能下山,何时才能去江南?”
他师父说,让他一日一小算,一月一中算,一年一大算,算他何时不用闭关了,何时就能下山了。
那时,他也该是天下第一了!
与此同时。
大莲花峰顶峰,玉虚宫。
“牛鼻子,那杀千刀的走了?”华珠公主依旧身着月白色儒衫,头戴玉冠,作着男子装扮,她秋水盈盈的眸子里泛起一抹冷意,不悦的问道。
“二公子已下山!”贵为武当山掌教的王重阳没有丝毫架子,不管是面对徐长卿,亦或是面对这位娇蛮任性的公主,他从来都很有耐心,脸庞带着微笑。
神仙风范,没谁了!
闻言,华珠公主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继而又愤愤不平的贝齿咬着红唇,狠声道:“该死的徐长卿,敢杀本公主护卫,早晚叫你好看。”
王重阳像是全然没有听到一般,充耳不闻。
“等援手到了,本公子一定要去找回场子。”华珠公主带着冷意的嗓音响起,然后她向眼前这个默不作声的老道士看了一眼,抱怨道:“牛鼻子,你们武当派的斋饭太难吃了。”
“武当山的斋饭,自然比不得宫里面的御膳。”老道士笑着来了一句,并未反驳。
斋饭,肯定比不御膳。
事实,连他都觉得最近的斋饭过于寡淡无味了些,看来是时候去小小师弟改善一下伙食了。
就在他神游太虚之时,华珠公主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继而转身踏出了玉虚宫。
“臭牛鼻子,沉默寡言,光知道笑,以为笑就像老神仙了,有本事别吃饭、别放屁啊!”
道观之外,隐隐传来了华珠公主不忿的咕哝声。
王重阳闻见了却也并未动怒,只是笑着呢喃道:“三五日不吃饭还行,不放屁……贫道可万万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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