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这话你自己信吗？”

听了叶红鸾的无耻之言，林清玄嗤笑道：“蝼蚁尚且偷生，世上哪来这么多舍己为人之人，不过是你门下弟子以媚功蛊惑，使他们在欲望中迷失自己罢了。”

说吧，他不再废话，紫青双剑朝天一指，云层受剑意影响，剧烈翻滚，呈漩涡状。

“姓万的，我好言相说，你却咄咄逼人，便叫你知道我们姐妹也不是好相与的。”

叶红鸾火烈性子，见谈不拢，也不废话，手一扬，一面古朴的青色小旗从后方一座宫殿中飞出，正好落入她手中，她紧握住并挥舞了几下。

下一刻，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四根刻着一只怪鸟的石柱从地下升起。

石柱左右各射出一道白芒，将它们连接起来。

天地间的灵气在不断汇聚，很快，一只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的大鸟的虚影在阵法中央显现……

林清玄打量可这大鸟几眼，得出结论没见过。

不过外形这么拉风，想来实力不会差到哪去，气息也是真仙级数的。

最简单省力的做法当然是趁其未成形先灭了再说。

但他心里又好奇自己和别的真仙相比，是个什么层次。

所以，还是再等等吧。

“锵！”

半响后，随着一声好似凤鸣的叫声响起，大鸟终于吸够灵气，从虚影化为实影。

一直紧绷着神经死死盯着林清玄的十一位妖女终于松了一口气。

原本她们已经做好了拼死阻挡林清玄破坏阵法的心理准备，谁想其竟是毫无动作。

这只能说……太自负了！

一个刚成仙不过半载的小剑仙，哪来的勇气单挑上古神鸟帝鸿的残魂外加她们十二个境界最低都是还虚后期的大修士联手。

“去，杀了他。”

叶红鸾对着帝鸿残魂命令道，语气充满了杀机。

她生性高傲，之前的软言怂语让她心里憋足了火气。

现在，局势既已到了她们这边，她要屠仙震惊世人！

“铮——”

美梦还没做完，却闻一声高昂剑鸣响彻整个敦煌，随后一股倾天剑流从那九天之上倾泄而下，直接冲刷在帝鸿残魂身躯上。

等了许久的林清玄终于出手。

帝鸿残魂振翅想脱逃，双翅却被剑流瞬间切断。

十二妖姬见状心里发急，各施手段攻击林清玄，想来个围魏救赵。

紫云瘴绽放五色毫光，破灭万法。

另一边，被剑流不断冲刷的帝鸿残魂身躯再也扛不住。

轰然一爆，原地只留下浓烟滚滚和一个巨坑。

整个过程就只有几个呼吸。

“就这？”

林清玄眨了眨眼，闹了半天原来是个水货。

“此獠竟恐怖如厮！”

十二位妖姬花容失色，俱没了主意。

……

“快看，天上好多仙女啊！”

“这腿，好长，好白，好润，咦，国师也在。”

“刀在手，杀万狗。”

“你小子胡说什么呢，看这些女子服饰好像是敦煌那边的，又是正好十二人，想来就是那赫赫有名的敦煌十二妖姬了。”

“什么，距离国师宣读完十八宗的罪孽才过多久，这么快就搞定其中之一了吗？好猛！”

“哈哈，看这十二妖姬这幅小媳妇模样，绝对是被咱们国师给干服了。”

……

长安城上空，林清玄用一根绳子牵着叶红鸾等人，缓缓向国师府飞去。

“你能不能快点？”

叶红鸾脸红的能滴出血来，堂堂魔道巨孽，一坊之主竟如寻常百姓一般被游街示众，这种屈辱感让她想自爆。

可惜体内法力被锁。

“记清你现在的身份，阶下之囚而已。”

“再敢置喙，就把你扔下去。”

林清玄淡淡道。

叶红鸾死死咬着银牙，眼神恨不得将林清玄抽筋扒骨，但却是不敢再言语。

真被扔下去，明年肯定喜得麟子，甚至龙凤呈祥，三羊开泰也不是可能。

回到国师府，林清玄把这十二个妖女扔给府里的一个女管事，嘱其好好管教。

女管事吓得瑟瑟发抖。

圣音坊十二妖姬名震天下，她哪敢管教。

“不用担心，现在她们顶多比凡人强些。”

林清玄笑着道。

女管事这才放心。

门口没来由吹进一股微风。

林清玄嘴角挂起一丝微笑，挥手让女管事带十二妖姬下去。

“每次来都这般鬼祟，传出去不怕有损你护国国师的名头？”

他对着下首一张空椅道。

“损就损吧，老道的名头又不值钱。”

“倒是你，当众定罪十八仙宗还顺带灭了圣音坊，好大的威风。”

空椅上一道身影浮现，正是白云观主。

“观主不会专门跑到我这儿来说这些酸话的吧，若如此的话，还给你留着十七个呢，你也去灭一个，咱们镇国、护国两国师一起镇压天下仙门。”

林清玄笑着道。

“做梦，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解决。”

白云观主想也没想就拒绝。

“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提醒你，这些宗派背后水很深，小心把自己搭进去。”

“我想试试。”

林清玄眼里闪着光，那是对经验的痴迷。

尝到了江南妖魔界给的甜头，他已经回不到以前日复一日杀小妖的日子了。

而在白云观主眼里，却看到了一个为铲人间不平事，敢叫黑夜换青天的仙之大者。

确实，经过岁月的侵蚀，大部分仙门内部已经变得腐朽不堪。

他们高高在上，视凡人为蝼蚁，任取任杀。

当初他之所以接下护国国师之位，李唐皇室给的那些修炼资源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更多的是见仙门不仁，世道崎岖，想给黎明百姓创造一个安稳的环境。

只是势单力薄，最后被现实压倒。

“吾道不孤！”

“也罢，正好老道很久没活动筋骨了，灭一宗就灭一宗。”

久违的热血被激起，此刻他觉得，与全真教那尊太上达成的协议已经不太重要。

“额……”

林清玄有点懵。

这牛鼻子开始时还是一副别连累我的模样。

转眼间又整出个吾道不孤！

你搁这给我玩川剧变脸呢？

当然，变脸不变脸无所谓，但是……别跟我抢仇恨啊。

不然，到时别人是找你白云观的麻烦还是找我蜀山的麻烦？

“灭哪一宗？你来定。”

白云观主不知眼前人的心思，有些蠢蠢欲动道。

林清玄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道：“要灭我自己不会灭啊，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不是你说的护国，镇国，两国师一起镇压天下仙门吗？”

这下轮到白云观主懵了。

“可你刚才不是拒绝了？”

“机会只有一次，这般出风头的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

林清玄款款道。

“行吧，但你日后若有需要，可以寻老道帮忙。”

白云观主也不强求，决定做林清玄背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