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紫宸殿,李治昏昏沉沉得从宿醉中醒来。
“媚娘。”
他习惯性得呼唤自己的皇后。
高正淳走了进来,恭声道:“陛下,娘娘一早就与镇国国师一道去蜀山了。”
李治皱眉道;“不就布个阵,她何必亲自去。”
高正淳道:“娘娘说,她执掌九九归元阵百多年,精通各处奥妙,她去最为适合。”
李治撇嘴道:“媚娘也太过尽心了,要朕说蜀山派最好被道门所灭,如此一来,万剑一必深恨道门,朕还怕他以后不为我大唐尽死力否?”
“怕就怕姓万的连大唐也一同恨上。”
高正淳心里诽谤,面上却是深以为然得点头,“陛下英明。”
同一时间。
林清玄与武曌进入蜀山地界。
没有锣鼓喧天,大张旗鼓,有的只有低调。
在与紫宫真人打了声招呼之后。
武曌将布置九九归元阵的材料从须弥戒取出。
九块散发着氤氲灵光的奇石。
六根明黄色大旗。
三柄明晃晃的极品法剑。
花费了两炷香时间,九九归元阵正式落成。
“会用吗?”
武曌抹了抹额上香汗,从胸衣里取出一块刻着玄鸟图案的菱形阵盘笑着问林清玄。
“不会。”
林清玄老实得摇了摇头。
“我教你。”
武曌妩媚一笑,笑完后她眯着眼看向一直在后边做跟屁虫的紫宫真人,眼里透着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没你事了。
紫宫真人却稳如磐石,仿若未见。
他对阵道颇有涉猎,若能知道这等无上大阵的运行原理,那对他的阵道修为无疑是非常有助力的。
这牛鼻子,好不识相。
武曌脸色一沉,不悦道:“九九归元阵阵盘的使用方法乃大唐机密,外人还请自觉离去。”
这般不客气的话语让紫宫真人老脸一臊,不过他转念一想,这次蜀山遭劫,是因为林清玄和大唐的缘故,所以又心安理得起来,说道:“此阵既是布置在蜀山,贫道作为蜀山掌门,理应有知悉之权。”
“既如此,不布了便是。”
武曌被紫宫真人的无耻气笑了。
紫宫真人一点都不慌,他看向林清玄,毕竟是想做自己妹婿的男人,不得为他说几句好话吗?
谁知,迎面而来的却是凌空一脚。
“胳膊肘往外拐的混蛋。”
在空中不自由飞翔的紫宫真人破口大骂。
“这一脚,解气。”
看着紫宫真人消失在视野,武曌赞道。
林清玄拱手道:“掌门不成器,让娘娘见笑了。”
武曌轻飘飘道:“多简单,换一个成器的不就行了。”
林清玄道:“这太麻烦,而我又最怕麻烦。”
武曌眨了眨眼,俏皮道:“一个主动招惹道佛魔共十八宗的人说自己最怕麻烦,你觉得会有人信吗?”
林清玄道:“对我而言十八宗不是麻烦。”
武曌好奇道:“那是什么?”
林清玄道:“仙路上的资粮。”
武曌问:“你真走的是以杀证道的路子吗?”
“可以这么说。”
林清玄没否认,杀怪升级和以杀证道确实没什么两样,都是一条血腥之路。
得到确认,武曌眼里异彩连连。
以杀证道,整个人族史上也只有六位。
而林清玄是第七个。
这稀缺性无疑为他又增添了许多魅力。
接下里正式进入正题。
九九归元阵阵盘的使用方法不难。
但武曌硬是讲解了许久。
中间自免不了各种挑逗。
换作在别的地方林清玄可能就从了,甚至化作主动。
但这是在蜀山,若有风言风语传到慕容洛音耳朵里可不是开玩笑的。
所以,他艰难得克制了下来。
“你那天的那股劲呢?”
讲解完后,武曌幽怨得看着林清玄。
林清玄道:“此地不合适。”
武曌眼神一亮,“也就是说,在别的地方可以。”
渴成这样了,可怜!
林清玄暗骂李治,正宫都搞不定,还搞三宫六院,活该老婆想给你戴帽子。
听说明年又要来一波选秀,真是令人羡……愤慨。
不过话说回来,武曌真的很顶。
但现在不是时候。
武曌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
再不回去李治心里难免会有小九九。
昆仑和九大门派进攻在即,李唐那边不能出问题。
所以,林清玄狠下心抱起456的武曌,施展咫尺天涯神通全速往长安赶。
……
大明宫的御花园即使处于秋季,依旧百花盛开,美不胜收。
李治却没心情欣赏。
因为他的皇后单独和一个男人出去了,这个男人比潘安还要英俊,比宋玉还要潇洒。
他恨自己,恨自己昨天晚上为什么贪杯。
不然,他说什么也不会让武曌亲自去。
“父皇,母后人呢?”
李令月欢快得跑过来,就在刚才,她学会了一道新术法,她要在母后面前表现,让她夸奖自己。
“出去了。”
李治没好气道。
“去哪了?”
李令月问。
李治沉默,他不想回答。
李灵月摇晃着李治的手撒娇道:“父皇,告诉儿臣嘛,儿臣有事找母后。”
这一招百试百灵。
但今天李治破天荒得没惯着她,抽回手臂,板着脸训道:“再过个几年就要嫁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像什么话?”
李令月噘嘴道:“儿臣不要嫁人,儿臣要一辈子陪着父皇,母后。”
李治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作为皇女更当以身作则,不然人人都学你,我大唐还如何传承?”
“不嫁,不嫁,就是不嫁。”
李令月恼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道。。
“谁要逼我家小令月嫁人?”
“母后。”
李令月如乳燕归巢般投入忽然出现的武曌怀抱,哭哭啼啼道:“父皇不要儿臣了,说要把儿臣嫁出去。”
武曌搂着女儿,嗔怪得看了眼李治,“令月还小,这么早和她说这些干嘛?”
李治显然没心情回答,他正在仔细得观察武曌。
走路姿势正常。
发冠没乱。
脸颊无红晕。
额头无凝固的汗渍。
眉眼无媚意。
“还好。”
他长吁了一口气。
“陛下,臣妾身上有什么不对吗?”
武曌语气不善,这么多年的夫妻,李治的心思岂能瞒过她。
李治道:“没什么不对,只是媚娘你堂堂皇后之尊,不必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武曌道:“镇国国师为我李唐江山转战数十万里,得罪道佛魔三大势力,我不过是去布了个阵,又算得了什么?”
李治道:“朕说的是你不必亲自去,尉迟循毓是禁军统领,对九九归元阵也有一定了解,可以让他去。”
武曌撇嘴道:“那莽汉粗心大意,这等大事交给他臣妾不放心。”
李治挥挥手,侍立在他身后的高正淳很识相得抱起李令月退下。
偌大的御花园只剩下李治与武曌两人。
李治缓缓开口道:“媚娘,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朕问你,蜀山距离长安数千里之遥,你是如何去又如何回来的?”
武曌道:“自然是镇国国师带臣妾去又送臣妾回来的。”
李治语气微沉道:“如此你二人岂不是会有肢体上的接触。”
武曌道:“国师乃至诚君子,岂会占臣妾便宜,他抓臣妾手腕都要裹两层布哩,陛下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臣妾有些乏了,容臣妾告退。”
说罢,不等脸色难看的李治张嘴,武曌径直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