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源能通过考核吗?”
“不好说,钱管事虽然说的夸张了些,但此子短时间内接连破镜,即便他是重修,也必然存在诸多隐患。”
“不错,不过钱管事有些过于吹毛求疵了,记名弟子晋升外门,按理只需简单审核一下便行,那用得着他亲自去考校?”
“此话倒是中肯,但这秦源心性太差,落魄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咸鱼翻身,也确实有些咄咄逼人了,他但凡服个软,私下里找钱管事好好说话,也不至于闹得如此僵硬。”
“你还不知道他?当年是何等的孤傲,仗着天资不错,得罪了多少人,否则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他能服软,才是怪事!”
小广场上,不但众多记名弟子翘首以盼,杂务堂其他管事和当值弟子们也聚在一起看戏,说着闲话
众人对秦源观感不一,但都不看好秦源。
毕竟钱金再如何也是炼气五层,且在此境界停留了十几年,虽说此生难再突破,但比起秦源还是要强上太多。
钱金只要不麻痹大意,秦源根本就摸不着他的衣角,而钱金铆足了劲要让秦源出丑,又如何会大意?
因此,他们认定秦源必定通不过考校。
而就在众人交谈之际,秦源突然动了!
“咦,他习练的是流云步吧!”
“不错,看样子,至少也是‘登堂’了。”
“啧啧,没想到这小子还藏了这么一手,不过可惜啊,境界差的……呃?!”
说话之人陡然闭嘴,瞪大双眼看着前方,神情呆滞,满脸的不可思议!
而其他人也都好不到哪去,皆是错愕地看着钱、秦二人,一时震撼地说不出话来。
本是嘈杂的广场瞬间沉寂下来,落针可闻。
“你!”
单手负后的钱金依然保持着原本姿势,满脸茫然地看着肩上的拳头,呐呐无言。
“你输了。”秦源收拳,冷冷地说了一句。
“不、不可能,你…你作弊!”还处于茫然状态的钱金急忙反驳。
秦源耸耸肩,看向杂务堂其他管事站立的地方。
迎上秦源的目光,众人这才缓过神来,面面相觑,几人数次张口欲言,但话到嘴边,却不知该说什么。
事情发生的太块,太突然了!
他们实在无法相信方才所看到的情景…
刚刚突破炼气三层、境界不稳的秦源施展流云步,一拳轰出,而炼气五层的钱金自信满满单掌拍出,格挡秦源拳头。
而就在那一瞬间,本来看着已经拼尽全力的秦源陡然加速,拳头竟与钱金手掌交错,打在了钱金身上!
而似乎秦源全部力气都用在了最后这一瞬间的加速之上,拳头打出时已是强弩之末,绵软无力,就好像是要给钱金拍去肩膀上灰尘似的。
但不管怎么说,到底是实实在在打上了…按照事先约定,秦源已经通过了考校!
但这一切也太匪夷所思了!
众人心头震撼莫名。
“我不服,你作弊!我还没说开始,你便提前冲了过来!趁我不备偷袭,卑鄙!”钱金察觉到众人眼神的异样,心中无比羞愤,此时渐渐缓过神来,情急之下,也不顾得脸面,歇斯底里叫嚷道。
秦源冷冷地看着钱金,心中冷笑不已…我已经留手了,你竟然还纠缠不放,也好,那就成全你。
“那咱们再比过。”
“钱管事,你何必和……呃?”
出乎所有人意料,秦源竟然主动提出重新考校。
而与此同时,一名管事实在看不下去了,正要制止,陡然听到秦源此言,不禁也怔在当场。
刚重新喧嚣起来的广场再次死一般的寂静下来。
钱金完全没想到秦源竟会如此痛快,一时间脑袋转不过弯来,愣了好一会,陡然大笑一声。
“秦源,你话已出口,便是覆水难收,来来来,这次你若再敢偷袭,本管事可就不客气了!”
钱金无视众人鄙夷的目光,先一步占据道德制高点,脚下顺势往后移开一丈。
吁——
满场哗然,传来阵阵嘘声。
这嘘声自然是针对钱金的。
显然他的所作所为已然惹来大家心中不满,少有的几声痛骂秦源卑鄙的声音,也都淹没在了嘘声中。
还是那句话,法不责众。
大家平日里和钱管事接触颇多,自然知晓其人秉性,敢问在场众人谁没被索要过‘孝敬’?
因而有此次机会,众人都将心中积郁的不满发泄了出来,嘘声越来越大。
诸位管事也都满脸鄙夷神情,但既然是秦源提出的重新考校,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其中一位管事却是往前多走了几步,以防发生不测,好及时接应。
秦源看着脸色苍白,眼神恶毒的钱管事,笑道:“钱管事,准备好了吗?好了劳烦你喊声开始!”
满场轰然大笑。
钱金咬牙切齿道:“开始!”
秦源喊道:“那我可要攻击了!”
说罢,一步踏出,身化残影,在众人惊呼声中,几乎是瞬间,便来至钱金身前。
赫然比方才更快!
这还是流云步?
众人只觉得认知出现了问题。
而直面秦源的钱金却对秦源的速度有更加直观的感受。
太快了!
快到他刚看到秦源迈步,他还未后退,也没有来得及抬手格挡,肩头就再次挨上了一拳。
不过仍只是一声轻响。
钱金下意识便觉得秦源这一拳好似孩童,一点力气都没有,暗自庆幸之余,心中羞愤到了极点。
他又输了…
钱金已经不敢想象日后他的名声会臭到何等地步!
炼气五层考校炼气三层,却接连两次被对方一拳击中,而且毫无招架之力。
愤懑之情瞬间充斥钱金胸腔,怒火燃烧,令他失去理智。
我要彻底废了这该死的小子!
钱金怒从心头起,恶自胆边生,体内真气全力爆发,就要一掌拍碎秦源丹窍穴。
只是他刚一运气,便察觉出异常,他体内不知何时多出一股诡异劲力,致使他根本无法凝聚真气!
怎会如此?
钱金愕然抬头,看向秦源。
只是秦源已经飘然远退。
“承让!”
秦源拱手行礼。
钱金张口喷出一大口血,两眼一黑,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