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从李辉口中得知人傀也有高低之分后,秦源便想通了许多事。
他熔炼古妖令时,见到的第一个人傀,明显是吞服了带有邪气的气血丹,或者沾染邪气的其他灵物所致。
这样的人傀双目赤红,失去神智,没有痛觉,实力提升有限,可驱使阴灵。
而李辉等人所说的那些额头覆盖诡异鳞片的人傀,保留着一定灵智,实力暴涨,等级很高,低级人傀和阴灵都要听其号令!
这些人傀已是当前荒原上出现的最高层次邪物…至于其成因,自然便出在那鳞片上!
现在想来,若那黑雾便是幕后黑手,能够手持古妖令行事的余冠自然是极为重要的一颗棋子。
余冠提前收集鳞片,但在能够感知鳞片位置的情况下,却并没有将鳞片全部收入囊中…他这般做,能够保证自身持有足够数量鳞片,还能让一部分鳞片流落荒原,被其他修士得到。
如今血阵开启,沾染那诡异邪气的修士化作低级人傀,手持鳞片的修士变为高级人傀,仗着自身实力暴涨,又不受血阵重力影响,大肆猎杀正常修士,成为幕后黑手杀戮的屠刀!
至于其最终目的为何,暂且存疑。
而这一切若没有自己偶然间的干预,本是极其隐蔽的事情…毕竟那鳞片隐藏极深,若不是有熔炼系统,秦源根本无法发现鳞片的隐秘。
但现在余冠死了,古妖令和部分鳞片也落到自己手中,就连这血阵也是仓促之间开启的…事情的走向已经发生了偏差。
那幕后黑手到现在还未现身,但秦源意识到被动等待救援行不通后,为了博一线生机,果断选择进入荒原…
他首要目标,自然便是额头覆有鳞片的高级人傀。
只是没想到找到的第一个人傀,竟是熟人…
秦源隐在浓雾之中,利用系统遮蔽气息,凝目看去。
只见五丈之外,满地伏尸,鲜血横流,侵染着荒原红褐色土壤…显然不久之前,这里刚经历过一场惨烈大战!
而在尸体之间,赫然站着一个身穿青元门外门弟子黑衫的修士!
其人额头眉心之处,覆盖一块鳞片,大半个鳞片已与他额头血肉相融,中心处略微凸起,呈现暗金之色。
这人抓起一具尸体,眉心鳞片诡异纹路亮起,浓郁血气便从尸体身上飞出,被鳞片尽数吞噬,赤红血芒在诡异纹路内流转不息。
而随着血气流失,尸体急速干瘪下去。
不消片刻,尸体便化作了枯尸!
他丢下尸体,又开始吸掠其他尸体血气…而秦源看清他的相貌之后,不禁暗自惊诧一声。
张越!
秦源微是轻叹一声,而后继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化作人傀的张越实力暴涨,修为气息已从炼气五层,提升到了炼气七层,而随着他不断借助鳞片吞噬血气,修为还在稳步提升!
秦源心头一动,暗忖人傀屠戮修士,难道并非是给血阵供给血气,而是为了…鳞片?
眼见张越只是不停地吞噬血气,并没有其他有用的举动,秦源悄无声息逼近,一拳锤向他的后心!
大成冲拳。
虽有重力阻碍,但秦源肉身远超寻常修士,修炼的更是极品真气,这一拳全力打出,依然威力十足!
张越来不及回身,额头鳞片自动亮起,一道血光覆盖后背。
砰!
张越被一拳锤飞,但那道血光抵挡了大半力道,他只是受了些轻伤,吐出一丝污血。
秦源一击得手,自然不会留给张越喘息机会,快步跟上,接连又是数拳轰出。
几声沉闷声中,仍是血光帮助张越挡下秦源的攻击。
张越如一个沙包,挨了一拳又一拳,身体都没有落地过。
他吐血不止,面目狰狞,发出阵阵嘶吼,想要反击,怎奈他连来人相貌都未看清,飞在空中,根本无处着力…
秦源又打了数拳,发现张越每挨一拳,身上血光便减弱几分,眉心鳞片也迅速黯淡下去。
轰!
秦源找到机会,悍然一拳轰在张越脑门,正中那鳞片中心。
张越七窍流血,倒飞出去。
秦源一步掠出,来至他身前,五指成爪,向其眉心鳞片抓去。
他此番出手只使用冲拳,未用重剑,也未施展法术,便是想要验证一下,若能取下鳞片,张越会不会恢复神智。
而就在他手指快要触摸到鳞片时,陡觉一阵心悸,心中升起危险感。
秦源当即缩手,急速后掠。
吼!
一声如同癫狂野兽发出的怒吼声从张越嘴中发出,他皮肤竟是皲裂开来,一道道伤痕触目惊心。
与此同时,他眉心鳞片重新恢复光泽,而且远胜方才,一股强悍而又邪恶的气息从他体内散出。
秦源眼见这如同肉身献祭一般的情形,不禁眉头紧蹙,轻叹着摇摇头,也不再留手,立即催发冰箭术。
经过系统熔炼升级后的大成冰箭术凝聚出九道冰箭,呼啸着向张越激射而去!
秦源紧随而去,身侧暗藏三道剑气。
吼!
双目怪突,血肉撕裂,浑身血淋漓的张越喉间发出无尽愤怒的嘶吼,其周时被血光包裹,悍然不惧冰箭,直直地冲了过来。
轰轰轰!
冰箭炸裂,止住了张越冲势。
而后冰箭蕴藏的冰针如雨点般落在了张越身上…
噗噗噗!
密密麻麻的冰针虽未破掉血光,却也对其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也在此时,秦源已经来至张越面前,一拳轰出。
张越身上血肉掉落,露出白骨,却依然不管不顾,一拳对轰而来。
只是秦源这一拳是假,身侧暗藏的剑气才是真正的杀招!
一道剑气骤然爆发,刺向张越眉心鳞片!
本能反应之下,张越身上血光向鳞片汇聚而去。
锵!
剑气弥散。
张越连退五步。
紧接着第二道剑气同样刺在鳞片之上!
张越为了防护鳞片,周身血光愈发淡薄。
噗!
第三道剑气飞掠而出,却是斩在张越脖颈处。
剑气略是凝滞一下,而后切开血光,从张越喉间掠过。
其头颅掉落,一身血肉扑簌簌从骨头剥离,很快便成了一具无头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