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刚想开口就被墨归扯住了衣角,瞧她对黎暖满脸的戒备,无奈笑笑。
“进出天门街都需要经过七爷同意,这个要求,我可能没办法帮你。”
他是真的帮不了她,虽然平时说谎说习惯了,但今天这句话却是实打实的真话。
糯米糕瞬间就不香了。
黎暖也知道他不可能骗自己,但还是不死心地想得个机会,可现在别说解释一句了,连七爷的面她都见不到。
“那算了,我还有事,你们先逛吧。”黎暖噘了噘着嘴转身回商场,垂头丧气地坐电梯去停车场。
见她是真的走了,墨归方松了口气,从姜离怀里退出去,继续吃着糯米糕。
目送黎暖走远,姜离不禁侧过头问她:“你说,银楼那件事有没有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
“不知道,不过这种小把戏可炸不死我们。”墨归摇了摇头,更倾向于黎暖那套说法。
毕竟那些人的胆子还没大到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施咒害人,应该只是巧合。
细听之下,墨归说的倒也合情合理,可姜离总觉得今天这事不太正常。
没过多久,就在他们逛的差不多了准备回去时,接到银楼报警的警察来了,但查来查去,查到最后,愣是什么也没查出来。
“这是你第几次失败了。”
城郊独栋别墅,三楼。
一身披道袍的道人背对林知白盘坐着,屋内熏香缭绕,低沉轻缓的声音犹如暮鼓,断断续续地传到他耳中。
林知白跪在门外,低着头,不敢做半点解释。
“说话呀。”
“是弟子轻敌了。”
“一句轻敌,就能糊弄过去?”
话落,一股狂风从屋内奔涌而出,直将跪在门口的林知白从三楼卷了下去,好在他还有些本事在身,只崴了下脚,其余并无大碍。
他忍痛爬起身,一道威压随即狠狠地压在身上,让他抬不起头,也起不了身。
“你现在狂妄到都敢去挑衅那个人了是吧,是觉得自己无敌了?”
“弟子知错。”
他赶紧跪趴在地,头都不敢抬一下,也知道一旦出口反驳,遭受的就不止是从楼上摔下来这么简单。
“那人深不可测,连我都不敢轻易与他对上,你以后给我当心点,要是不幸命丧他手里,我可不会给你收尸。”
这个,林知白清楚的很。
同理,要是师父不幸命丧那位七爷手里了,他大概也不会替他收尸。
“对了,你那个傀儡今天怎么没带来。”
“被温家人带走了。”
师父从不过问他的任何事,顶多会提一提慎庭寂,知道他现在拿慎庭寂当傀儡,倒也没说什么。
“温家那个小妮子最近有点古怪,你最好看紧了咯。”
“是。”
见他还算乖觉,压在他身上的那道威压方撤了回去。
等了半天,不见楼上的人再开口,林知白这才敢爬起来,捂着即将喷出血的嘴,慢慢地走出大门。
直到出了那扇门,再也抑制不住从胸腔中回涌的血,当即一口喷了出来。
大言不惭地去跟七爷较量,最后弄得一身伤,这伤还没养好,转眼又被自己的师父加了一刀,他还真是自己的好师父。
林知白忍痛,一瘸一拐地离开别墅,回到城中租住的出租屋内。
打开门,屋内景象一览无遗,一张床,一方小木桌,别说空调了,就连衣柜也没有。
他拭去嘴角上的血渍,拖着一身伤接了壶水放到煤气灶上煮。
屋内安静极了,除了水嘟嘟烧开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更别提过年时候的喜庆。
每每想起在商场里看到的一幕,内心总会涌出无比的羡慕,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他姜离就能带着妖大摇大摆地混在人群中,满心欢喜地迎接新年,而自己却只能坐在破旧的出租屋内。
凭什么?
凭什么姜离就能开心,快乐,而自己却还要承受师父的无名怒火。
从他踏进这个世界之后,每个人的口中都是“姜离”“姜离”“姜离”,他的一举一动甚至大过了天,相比之下,自己的生死就跟绑在绳上的蚂蚱没什么两样,跳或是不跳,都吸引不了谁的注意,更没人会去在乎他的生死。
他不服!
“总有一天,我林知白定要踩在你们所有人头上!”管他什么姜离,七爷,所有人都得仰望他,靠着他苟延残喘!
出租房内的一幕,无人得以窥见,而他念叨的人也早已从东城返回了天门街。
“我说你俩出去了两三个小时,就买了这些东西?”
颜回见他们左手一个灯笼,右手一串糖葫芦,还带回来半罐儿喝剩下的可乐,以及两三个早已冷掉的糯米糕,嘴角止不住地抽搐。
他们这是提前开始过年了是吧。
墨归和小白抱着糖葫芦就是一通乱啃,听他这颇为嫌弃的话,甩了甩手上的糖浆,指向木桌,“那儿不是还有米糕么,你就知足吧。”
今天是她和姜离单独出去约会,又没说给他们带什么,有的吃就不错了。
“小白,这糖衣甜吧。”
“甜!墨大佬,这个好好吃,小白还从来没吃过这么甜的果子。”
“好吃那就多吃点。”
不等颜回再挑刺儿,两只猫抱着一串糖葫芦赶紧开溜,生怕他再来同他们抢这个。
“姜离,你还真给她买糖葫芦啊,不知道猫不能吃甜食么。”就那么一串,颜回看着也馋,好歹也给他留两颗山楂嘛。
“猫是不能吃甜食,问题是,他们是普通的猫?”见他转眼将矛头对准自己,姜离不甘示弱地怼了一句。
真以为墨归只会吃鱼?
NO,NO,NO。
她可是杂食性的,之前给她辣条也照样吃了。
“所以就我什么都没有?”颜回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他大老远地从南寻跑到永溪来,可不是为了看着他们吃。
“你想开点嘛,我也没有。”姜离说着打了个饱嗝,不等年夜饭,他就已经在外面吃饱了。
“我饿死了,给我做饭去。”
闻到一股烤鸡味,颜回彻底怒了,赶紧将他推去厨房准备年夜饭。
他要吃烧鸡,而且还是一整只的那种。
“等等,今天也是我做饭么?”不等颜回将他推进厨房,姜离赶紧扒拉住门,用脚抵住。
有没有搞错,平时他做饭也就算了,今天这种日子也不让他歇歇。
“我们这几个当中,你觉得除了你谁还会做饭?”颜回摊开手耸了下肩。
别看他,他就只会泡个面,做饭这种精细活儿还得姜离来。
两人就谁做饭在门口推搡了半天,直到七爷下楼才堪堪停下。
“都别吵了,年夜饭我们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