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杀白额虎并魔心并没有引起任何风波,祝余处理干净了白额虎的尸体与战斗现场后,就和四长老悄悄离开了。
他们准备继续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临走的时候,祝余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魔心被诛杀的位置,心头不禁还是有一些怅然若失。
通过将离仙子带来的小灵通,他已经和白芥子取得了联系,并且知晓了跟在自己身边的并非是魔胎,而是魔胎的魔心。
可他还是无法忘记魔心操控他时挥剑的那种丝滑。
那种无敌,那种一击必杀。
相信没有人能拒绝那种快感。
但祝余也很清楚,这些都是假的,魔心之所以屡屡帮助自己破敌,就是为了让自己依赖上那种爽感,从而达到脱身的目的。
而且祝余觉得魔心一旦成功脱身,首要的夺舍目标,一定是自己。
那只白额虎,恐怕就是魔心主动招来的,要不然也不可能从一开始就对自己产生这么大的敌意。
上来就是不死不休地缠斗。
而魔心又影响了自己正常运用《缩地术》,在无法快速脱身,自身实力又不能应对破镜期的白额虎的情况下,魔心主动提出解封帮忙。
有了前几次合作的基础。
就显得十分自然了。
不过这一次祝余确实是误会了魔心,魔心确实是想夺舍祝余,但它确实也没有吸引白额虎的能力。
祝余之所以拉来了仇恨,完全是因为他身上有着四长老的味道……
紫林镇。
十几个衣着不俗的人出现在镇门口,他们抬头望着这座不大不小的中型城镇,为首那人眼神极为复杂。
那是一种被人往脑袋上种了草还得帮人家站在门口望风的眼神。
儿子死了,他很悲痛。
如果自己也死了……
张二海有点儿舍不得那几个没开bao的如花似玉的小老婆。
死了一个儿子,他还有好几个,再不济还可以现造,可假如他这个播种机也在藏兵山折了,那真就彻底凉了。
生活很美好,他还不想草草谢幕。
跟在他身边的都是些张家的老人了,张成道许诺给他的家族精英子弟那是一个都没有,就临走的时候从家奴、旁系或者干亲里拨了一些能干得力的交给他。
这些老人也都知道这位二爷在家中的地位比较尴尬,其实心里也都是不甚瞧得上他的。
奈何张二海有着出窍境的实力,他们也都是只敢背地里吐吐槽罢了。
“二爷……咱们不先去藏兵山吗?”
离他最近的一个家奴小心地问道。
“你不觉得饿吗?”张二海眯起眼睛,紧紧盯着这个多嘴的家奴。
“不算很……”这家奴先是低着头表示尊敬,说了半句后才抬起头看见张二海那危险的眼神,“饿!当然饿!咱们马不停蹄赶了多久的路才到楚州。”
“二爷,我提议咱们先找个客栈歇息一下,用个饭,最好还能……”
他本来还想说抽个空让大家去青楼里爽爽。
但对上张二爷的眼睛时还是哆嗦了一下,把最后一句话咽回肚子。
“去什么客栈?”张二海眼睛一瞪,“走,咱们去看看这紫林最大的窑子是个什么路数!”
“得嘞!”
家奴眉开眼笑。
大雍的制度很严,尤其是针对文官,大雍律法明确写了凡是文职官员,禁止声色犬马,禁止出入烟花之地、风月场所,一旦被抓到,那轻则罚俸重则罢官。
可是对于武官,尤其是有修为的武官,则又是另一个态度。
大雍武官可以去狎妓,官方明虽然没有明面支持,但也没明令禁止,甚至兵部大牛亲自发声,说是武官为守护大雍尽心尽力,玩玩怎么了?
假如囊中羞涩的话还可以开发条回去向上报销,公费去嫖,武官下了班后组团茶围的情况比比皆是。
很常见的情况是:
下了朝,闲来无事打茶围。
练完兵,闲来无事打茶围。
胜了仗,闲来无事打茶围。
反正是武官嘛,体力简直是没有上限,面对莺莺燕燕的姑娘们,很少有把持得住的。
习武之人,学个屁柳下惠?
在张家,张成道自己是个文官,还是个有头有脸的,自然是被束缚住无法逍遥快活,其实也早就有心无力。
于是他开始朝家里小辈泄愤。
张三江的夫人是栖霞县主,他不敢造次,既不能去嫖也不能纳小妾。
张老大和张老四都遭了殃,他们也是文官,被大雍律法限制不说,张成道还限制他们纳妾。
只有张二海,身为家里唯一一个在仙道有所成就的,张成道也给他放松了些限制,他纳的妾比兄弟几个加起来都多。
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多生点儿有仙道天赋的种,早日带领张家摆脱文官世家的头衔。
可张成道居然限制他圆房。
理由是他声音太大,影响不好。
所以张二海实际上也是憋了许久。
一行人气宇轩昂地进了镇门,守门的城门卫皱着眉头目送他们入镇。
紫林镇中最大的青楼名叫“红袖小筑”,平日里来这里卖力耕田的都是些有权有势的。
就比如——
望舒阁。
其实对于修仙之人来说,虽然女色也是一把刀,容易让人沉迷温柔乡不思进取,但圣人有云“食色性也”,适当的运动也有益于修士的身心健康。
比较修仙是很枯燥的,有道侣的人着实不多。
张二海带头走进红袖小筑,把花枝招展的老鸨叫了过来,让她安排几个玩的花的给其他人,自己则点了花魁娘子服侍。
只要是点的起花魁娘子的,都非凡人,要是搁在平时,这老鸨肯定高兴都来不及。
可是今天,她却是一脸迟疑。
“这位爷,花魁娘子今天身体不适不便见客,您看看是不是换一换,我们家小芳姑娘和红花姑娘都不错……”
张二海没心情听她废话,向前推了她一掌,出窍境的真气拍出,直接把老鸨推出几十步远。
“呀!这位爷,你怎么……”老鸨一手扶住散乱的头发,一手举着扇子梨花带雨,“怎么如此威武!”
一旁想上前替老鸨撑腰的青楼小厮们集体石化在原地。
这老鸨可是个眼尖的,方才张二海推她这一掌她可是细细品味了。
虽然有自己胸前这傲人资本作缓冲,可还是能感觉到眼前这位爷的不凡。
定是位大修!
“不是我故意顶撞爷,实在是……实在是花魁娘子已经见了别的客,此时不方便出来见您……”
刚刚张二海没有显露自身修士身份,所以老鸨只当他是寻常老板,没交实底。
但如今她却只能说实话,因为眼前这位可没半点儿怜香惜玉的觉悟。
“见了别人?”张二海一愣,似乎在盘算些什么。
他已经不再年轻了,欺负欺负老鸨还行,但还是不能像小年轻一样不知天高地厚地二话不说就打上门去。
青楼里鱼龙混杂,说不定哪位就是真神。
而且敢点花魁娘子的,又怎能没有些来历。
老鸨把头点的和年轻时候靠嘴吃饭一样。
“见了什么人?”张二海觉得有必要探听一下底细。
“这个……”老鸨犹豫了一下,对比着眼前这位和点了花魁娘子那些人哪个更不好惹,“他们现在人就在二楼承欢阁,要不这位爷您自己去听听?”
她的总结很到位——哪个她都惹不起。
张二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拂袖而去,身后张家子弟紧紧跟随,他们的目标正是红袖小筑的二楼。
承欢阁。
而承欢阁里。红袖花魁轻鸾正在对着床上的男子用尽毕生所学,床前围了一圈人,都在像实习生观摩手术一样瞪大眼睛观察着床上的动作。
“怎么样王师叔?有没有感觉?”
“王师叔别着急,清鸾娘子有的是法子,现在才用了十之一二呢。”
“对!就是这样王师叔,仔细感受着丹田内的气息……”
一圈人都在你一言我一语地支招。
清鸾娘子一边笑一边哭,水光盈然,眼泪都不知道算是怎么流的。
什么叫才用了十之一二啊?
明明浑身解数都用上了!
而且如此私密情趣,不应该二人独享么?
为什么……
只有一个人一言不发地看着床上的王师叔,眼神里带着凄凉。
“来人,给师叔擦擦汗。”
立刻有人上前仔细服侍。
却听见门外传来了一声怒喝。
“岂有此理,你们一群杂种怎敢如此对待清鸾姑娘?”
门被一脚踹开,在花魁娘子的惊呼和众人的讶异中,张二海大踏步走了进来。
他终究还是老夫聊发少年狂。
“你是何人?”王师叔又惊又怒。
张二海并不答话,朝着床气势汹汹地走去,围在床前的众人自然不能放任他过去。
纷纷上前阻拦。
结果却被张二海一巴掌一个给拍飞了。
不一会儿就只剩下床上的王师叔还有那个床下默不作声的。
听到动静围观的人都在门口挤满了,里一层外一层,那老鸨眼见事情闹大了,眼睛一翻,居然直接晕了过去。
“是你自己下来,还是我抓你下来?”张二海拔出了配剑。
王师叔也抓起了丢在地上的枪。
“老夫王显宗,你是何人,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