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和克莱恩两人走出书房,客厅里年轻女人正在收拾餐具,
“警官先生们,留下用餐吧。”
爱尔兰委婉拒绝道:“不用了夫人,我们还要赶回警备队,要是有关于你丈夫的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谢。我丈夫他..”女人说到这又是抬起袖口擦拭着眼角。
虚伪的女人!
克莱恩心中有一丝厌恶,脸上却是毫无表现,热情地笑道:
“放心,夫人,我们一定会将您的丈夫找回来,”
两人拿下挂在门口玄关处衣架上的大衣,就在换好皮靴准备离开时,爱尔兰突然眉头紧皱,一只手捂住腹部,难为情地朝年轻妇人说道:
“肚子突然有点不舒服,能借用一下盥洗室吗,夫人。”
年轻女人没有多想,说道:“当然,警官先生,盥洗室在书房后面。”
在年轻女人身后,爱尔兰背过身的片刻,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敏锐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房屋内,就在刚才他想到了一个案件,前世轰动一时的谋杀案。
走出客厅,盥洗室在走道另一边,他目测着盥洗室到书房的距离,又看了看两者间走道的角落,角落很干净,没有积灰,应该是打扫不久。
一条过道通向几个房间,左右两侧各有一扇门,其中一扇显然好些日子没开过,另一扇通向盥洗室。
吱呀..
轻轻将门推开,一股浓厚的烟尘扑面,爱尔兰用手掩住口鼻,细细观察着这个房间。
这应该是个储物室,
空间十分狭小,几排铁架贴着墙壁摆放,铁架上堆满着各样废旧家具和一些家用工具。靠门那一侧有一个柜台,柜台里塞着几个麻布袋。
他在柜台里翻找了几下,打开其中一个麻布袋,里面装着几件老旧的衣物...
突然他听到过道外客厅传来的脚步声,
一个闪身,出了贮藏室顺手将门带上,并迅速进入盥洗室。
盥洗室十分敞亮整洁,盥洗池白净,没有一丝一毫的污垢,后方淋浴处瓷砖的缝隙都是清理过的,没有泛黄的霉斑。
太干净了。
不过还是让眼尖的爱尔兰在下水道口发现了一丝猫腻,
这是...?
“哗哗哗..”
随着水流的冲洗声,爱尔兰从盥洗室走了出来,随手用纸巾擦去手上的水珠,扔进一旁的垃圾箱里。
而在走道中的年轻女人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感谢您的慷慨。”
“您客气了。”
厚重的大门缓缓合上。
爱尔兰扣上胸前大衣的衣扣,双手插入大衣口袋中走出这个庄园。
庄园外,街道昏暗,路灯下,一个男人借着灯光,背靠在灯柱上吐着烟圈,见爱尔兰出来,递上一根香烟,“身体怎么样?”
爱尔兰接过香烟,取出火柴点燃,狠狠地吸上一口。
嗯,久违的味道。
“没事,可能是早上吃坏了肚子。”
家里没什么食物,翻来翻去才在橱柜里找到半块过期变质的沙士饼干。
“休假这么久,刚结束假期就碰上这个案子,本以为你会急得摸不着头脑,没想到这么快就渐入佳境了。”
克莱恩感觉今天的爱尔兰有些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一时又说不上来。
爱尔兰微微一愣,转而正色道:“当罪恶来袭,对真相的探索已经融在血液里了。”
这句话是出自帝国上个时代著名侦探福克摩斯的个人传记中,在这个年代被无数从事警务的年轻人奉为真理,而更多成熟稳重的男性更加喜欢他的后一句话。
克莱恩说出了后半句,
“但欲望到来时,我才发现我血液里更多的是尼古丁和酒精,而且两者我缺一不可。”
除了侦探之外,福克摩斯还是一个瘾君子和酗酒犯。
随即两人对视着哈哈大笑。
突然冷不丁地,克莱恩开口道:“你觉得瑞丽女士漂亮吗?”
“当然。”
“接下来怎么办?”
和以前一样,克莱恩总喜欢听取他人的意见,尤其是今天办案过程中爱尔兰一些独特观点和见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潜移默化地以爱尔兰的想法为主了。
“我已经有一些眉目了。但是需要你的帮助。”
克莱恩挑了挑眉毛,右手握拳放到腹部,弯腰鞠躬,
“为您效劳,乐意之至。”
...
咔擦..
房门被缓缓推开,随之,门侧缝隙处飘落一张小小的纸片,这是爱尔兰制作的一个简易装置,可以判断是否有人进入过房间。
爱尔兰捡起纸片,放下心来,看来在他走后并没有人进来过房间。
顺手打开房门旁的开关,悬在天花板上的吊灯随即亮起,整个昏暗的客厅顿时明亮。
客厅地板上的灰尘已经打扫干净,餐桌上那盘吃了一半的三明治也已经丢到楼道外垃圾箱里了,将整个房间收拾好花费了爱尔兰不少时间。
晚餐是花生酱配面包,味道一言难尽,吃惯前世各种美味佳肴的爱尔兰一阵吐槽,由于实在太过饥饿,强忍着作呕的味蕾,爱尔兰含泪吃完。
简单收拾好餐桌后,他坐在木椅上,点上了一根‘桥牌’香烟,吐出几团浓厚的烟雾,又从大衣内衬口袋中掏出了一个东西。
一枚戒指。
戒指是在修尔家储物室最角落橱柜里的老旧衣物中找到的,
毫无疑问,这是一枚婚戒,作为婚姻的桥梁,除了无法衡量的爱意外,还有代表物质价值的婚戒,而如今这枚婚戒被丢在橱柜角落里,结果不言而喻,修尔夫妇的婚姻关系已经不能用不合来说明了,可以说如同悬崖两边的独木桥,随时可能断裂。
但无论是从修尔的同事还是街坊邻居得到的信息都是,修尔夫妇十分相爱,两人经常一同出席各种场合。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明明夫妻不合,却要在外人面前装出恩爱的模样。
身为贵族子弟的修尔又为什么要忍受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呢,瑞丽夫人是平民,他完全可以选择离婚。
结果不言而喻,修尔爱着瑞丽,并且深爱着,通过家里摆设的一些玩偶和剧院的票据可以证明。
爱尔兰想到了一个原因,
但是需要证实...
深夜时分,一处街区。
街道旁是一排低矮的阁楼,阁楼中零星几户人家的窗户还有着亮光,路上有几个夜班归家的行人,夜幕降临,随着最后一个行人进入阁楼,阁楼最后一扇窗户熄灭了灯火。
街道冷冷清清,连路旁的灯光变得昏暗。
在街道的另一边是一栋庄园别墅,别墅在一片阴影中,此刻整座庄园陷入死一般沉寂。
许久,
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地从庄园大门处溜出,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女人弯着腰在街道上左顾右盼,脸色苍白,神情紧张,确认四下无人后,小心翼翼走进了街道一边的小巷。
可她没注意的是,在街道另一边的巷口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已经等候多时。
男人丢掉手中的香烟,双手已经有些冻得发僵,他对着掌心哈了哈气,跟上了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