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牢之内所有的死囚都登记在册,每个人的身世,甚至祖宗十八代都给你挖的清清楚楚。
跟在老者身后,王安面上带着笑。
“许老,四十人,我要是把那几位挑走,不知道您同意不?”
头都没转过来的许淮安淡淡道:“你倒是有那个本事我也无所谓。”
“不过,说起来你小子也是头一遭,死牢之内挑选班底,倒是恩宠不小啊!”
死牢之中的人都是临死之辈,被调出去那就是重获新生,这般的恩宠,不单单是对王安的,也是四十条恶贯满盈的人命!
“嘿,前些日子立了大功,得了恩宠,否则这百户之位都拿不到,何谈这死牢之中的事。”
百户之位倒是无所谓,一个千户手底下少说也有七八十位,但是实权百户,就他所知,这刘千户手底下也不过十八位。
大多数都是有品级,无实权的,王安这一上来就是实权百户,可见功劳的大小。
“嗯,倒是没丢咱们死牢出去的脸,那几位你若是有本事控制住,老夫做主你带走!”
许淮安的话音刚落,顿时王安的脸上就挂上了笑意。
“那就多谢许老了,许家这几年发展还算不错,前些日子,许嘉倒是添了个儿子。”
许淮安身子一顿:“你小子,好好!!!”
那许嘉是他许淮安的儿子!
许淮安自从在这死牢驻守之后,已然是十年未曾出去了,身为死牢的主要负责人之一,没得到旨意,根本没法出去。
而对于自己的儿子,许淮安也并没有传他一丝一毫的功夫,江湖,他并不想儿子涉及其中。
江湖对于许多少年来说,是想象中的轻衣快马,热血江湖情。
但是真相的江湖却是数之不尽的人命填坑,阴谋诡计,血染红裳,之身江湖,保命都难。所以,许淮安并不想自家儿子踏入江湖,平平凡凡的过着稍有钱财的富家翁生活是再好不过的了。
“那瞎子,笼子,哑子三人,你若是有能力带走,大人哪里我去说。”
许淮安对王安这个小伙子感官不错,毕竟在死牢之内待了三年的时间,一起共事,现在出去了也知晓照顾一下自己的家人,让自己在这死牢之内安心。
那这三个残废,被他提走又何妨?王安内心有那么几分的兴奋,这瞎子笼子哑子三人全部都是半步宗师修为,虽然修为被废,但是王安可是知晓许淮安不知道的事。
这三人都修有奇异功法,丹田气海被废也能发挥七成功力!
这也只死牢之内他能提出来最高修为的人了,至于宗师?那是镇压在死牢之中最可怕的一层牢房之内,宗师亲自看守,就算是在死牢之内呆了三年的王安也没进去过。
“许老仗义,这三人若是给我,许家在外界,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绝不会出事!”
“此番我调任青州道南城驻守,倒是与许家不远,能照顾到。”
许淮安自然知晓,别看王安现在是百户,但是许老这镇守死牢的人,品阶乃是镇魔校尉,七品的官职,比之王安的百户还要高上一阶。
王安不过是从七品百户罢了。
“那笼子瞎子哑子,你真有把握拿下?”
“若是拿不走,老夫也不能徇私,你可想清楚了,他们全盛时期就连老夫也不是对手。”
许淮安还是有几分不信王安一个区区后天巅峰的修为能拿三个半步宗师的高手。
王安一身的修为是先天初期,但是《龟息功》已然是被他修行到圆满境界,不高他一个大境界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许老放心便是,我这自然是有手段的。”
很快,到达了独立关押瞎子的牢房之内,四面都是厚一尺的石墙,只留下一个看看七尺的门,还是精铁所致。
“打开。”
“是!”守卫打开牢门,王安走了进去,牢房之内的恶臭味让他眉头一皱,看着被手臂粗的精铁链锁住琵琶骨,披头散发,衣不遮体,如同乞丐的瞎子。
砰砰!刺啦!铁链在墙上摩擦的声音极为刺耳,许淮安阴声道:“瞎子,你出去的机会来了。”
“嘿嘿,出去,许驼子,你有那么好心?”
“瞎子,可还记得我王安?”
看着几年过去还是一如既往没变化的瞎子,王安倒是挺满意的,先天寿二甲子,似这种半步宗师,活个一百五已不是难事。
“嘿,小王安啊,怎么,你是来救我出去的?”
“这死牢老子可是呆够了,暗无天日,还真当怀念当初勾栏听曲的几位花魁啊!”
“王小子,拿出你的依仗来,能否带走这家伙,就看你本事了!”
许淮安懒得跟这个瞎子多言,在这死牢之内呆了几十年,每个人什么脾性,他是清楚地很。
瞎子闻言一愣:“怎么,真就让我出去?”
本以为是笑话,这好像是来真的!王安点了点头,随后手中掐诀,十指不断的变幻,浑身的精神力也正在不断的随着手印弥漫而出。
许淮安眼神微眯,心中倒是有几分诧异:“这小子看来是得了大机缘啊,精神秘法。”
“瞎子,别反抗,等我种下这印记,届时你便随我出死牢!
“好好!瞎子不反抗,快来快来,哈哈……”
一声大笑震得这囚牢四壁回响,能够出死牢,管它如何,这死牢的日子是人活的?
王安嘴角一笑,手中的精神力汹涌而出,瞬间如同一柄钢刀插入瞎子的识海之内,随后快速的形成一个类似五芒星的印记。
而瞎子浑身一顿:“逍遥派的生死符?”
语气明显的带着一丝的颤抖,这小子是逍遥派的传人?
王安倒是没想到这瞎子还有几分见识,但是自己这生死符可是跟逍遥派的似是而非啊。
“你倒是有几分见识,不过,这可不是生死符,来,感受一下。”
说着王安念头一动。
“啊!”
“快停下,快停下!”
瞎子此刻浑身颤抖,拉扯着锁链簌簌作响,就连深陷琵琶骨的钩锁,此刻居然被他拉扯出来些许,丝丝带着腥臭的鲜血淋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