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活命,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还不等那寨兵惊叫出声,那突然出现的人影突然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接着往外一扯,貂帽掉落于地,如刀刃般的狂风顺着脖领子灌入,等他回过神来,脖子上已经被架了一柄透骨森寒的匕,接着一个比这天气还要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寨兵只是瞪大了惊恐的双眼,似乎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可那黑影却轻哼一声,接着左手往下一放,接着脖子上的匕离开,狠狠刺入了他手掌之中,还未惨叫出声,就被那力道奇大的手掌掐住了脸颊,只得出呜呜之音,再也嚎不出来一声。
等那痛楚随着刺骨的冷意渐渐将整个人麻木下来,那寨兵的身子瘫软了下去,黑影这才松开了他,只是匕依旧横在脖颈之间,空中不时传来鹰鸣,只是这雪中天气,对鹰的飞翔和巡视都有影响,并没有像他所期望的那样惊动寨子。
“告诉我,乌野郎君带回关起来的宋人女子关在哪里,不说实话,我便一刀切了你的脑袋。”寨兵重重地倒吸着凉气,这时耳边再次传来一声不带丝毫感情的询问,这一下,寨兵再也不敢忽视,忍着剧烈的痛楚轻咳了一声。
“少,少头领先前确实带回过一名少女,如今被关在地牢之内,其他的我身份低微,并不知晓,求你饶了我的性命,我阿娘年岁大了,若我死了,便再没有人为她养老!”咳完之后,那寨兵缓了口气后说道,说完之后试着抬了抬被扎穿的手掌,上面流出的血水沾染在棉被之上,显出触目惊心的红。
“地牢在哪里!”黑影没有丝毫停顿,言语中也没有丝毫怜悯,只是继续开口问道,而这黑影不是旁人,正是暗中潜伏过来准备先找到肖箩离被关押处并且借机打探下寨子实情的练瑶川,尽管卢清风等人一开始并不赞同,但最后却拗不过他的坚持。
等寨兵将祖祠和地牢所在详细地告知了练瑶川,又将寨中的势力和兵力简单的说了一遍,真可谓做到了知无不言,只是,当那寨兵说完后,满心以为会被放上一马的他却被练瑶川干净利落扭断了脖子。
“嘀,宿主击杀乌罗寨兵一名,得到1点杀戮值!”在那寨兵被杀之后,练瑶川竟然还得到了可怜的1点杀戮值,接着以中级的隐匿之阵将那尸隐匿了起来,随后几个起落,又来到另一名哨兵之后,依法询问之后,得出了一样的结果后,这才确认无误。
当下,练瑶川借着夜色和风雪的掩护,如鬼魅一般穿过了栅栏和一些暗中的陷阱,进入到了寨子里面,为了以防万一,不但开启了同化之阵,还在手里扣了两柄飞刀,以便应对一些突情况。
乌罗寨在大金的部落中不算小了,放到大宋去,也不亚于一个小小的城镇了,而且职司严密,寨中更是不乏草原上的勇士,最少进来后,练瑶川已经探测到数名武力胜于自己的寨中将领了。
不过也不知道是气运加身的缘故,还是中级的同化之阵产生的效果,在练瑶川接近守卫森严的祖祠时,被一队巡逻寨兵迎面碰到,却并没有认出敌袭,反而打了个招呼继续巡视起来,使得练瑶川之后为了以防万一,潜入的越小心起来。
另一边,粘木齐带着一百七十余名集结起来的属下,连着哈里虎让韩宣带来的二百余名骑射好手共三百余人,提前来到了约定好的驿路之上,这里离乌罗寨只有数里之遥,却因为路上一座横隔的山岭,也不虑被人看到,反而对于他们,一个冲锋便能杀到乌罗寒。
虽然在大金似这种连绵的风雪天气不少,但身处其中,还是说不出的厌恶和无奈,毕竟在这样的天气里,谁不想躲在屋里围着火盆喝酒吃肉,若是再有些实力,能搂着个脱得赤条条的美娇娘快活一场,更是应景。
想到这里,粘木齐多少也有些懊恨自己的决定,但却不敢有丝毫表露,他看得出来,身边这些人看起来精壮得很,人人流露出凶悍气息,一看便是沾过血杀过人,自己一脚踏进了这趟浑水,一个不好,却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的粘木齐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只见他环视了眼四周,小心翼翼的对跟在旁边的韩宣陪笑说道:“韩将军,哈里大人那边有没有准备好,还有,黑鞑靼应该不会出尔反尔吧!”
“你放心,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只要乌罗离罕一死,再抢出了那个南人女子和乌罗老匹夫的孙女,我们便会由哈里大人接应逃脱,至于黑鞑靼和勇人儿,则会被哈里大人带兵围杀,背下这场祸事的主谋,与你我,没有丝毫关系了!”韩宣嘴角擒起一丝冷笑,宽慰粘木齐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次可是连老本都带出来了,听说那乌罗寨被赐下过许多宝物,韩将军,我一定吩咐麾下儿郎多抢一些,好孝敬将军!”粘木齐闻言略放了些心,接着往跟前凑了凑后,对韩宣露出一抹心照不宣的笑来。
“哈里将军说了,抢掠所得都归你们所有,不过粘木齐,本将可得提醒于你,乌罗寨势力不到时务必战决,不可缠斗,若是误了大狼主的大事,你就等着跟黑鞑靼那些人一个下场吧!”韩宣官阶本就不高,被粘木齐一口一个将军叫的很是高兴,但却并没有忘乎所以,依旧冷冷瞥了粘木齐一眼警告道。
“将军放心,小人知道该怎么做!”粘木齐搓着手干笑一声,好在这么一来,他感觉到寒意驱散了许多,正说话间,却有分散到四周的探马前来禀报,说有一队骑兵正朝这边接近,看马匹装扮,应该便是那群草原匪兵,两人对视一眼,止住了话头,由粘木齐挺胸走到队伍前面,应对接下来的黑鞑靼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