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有陷阱,退!”就在尼可罕带着八十余骑匪兵杀入了寨子里面,准备四处抢掠之时,骤然觉不远处的房屋后面传来阵阵马蹄之声,比巴吉特更为小心慎微的他立刻将弯刀一举,想要止住后方人马的奔势。
只是到了眼下,那些匪兵俱是窝了一肚子火,直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大抢一通,尼可罕喊完之后,当先冲过去的二十多骑兵踩在积雪之上,突然踏空,惊叫着连人带马栽了下去,被底下的尖刺刺死数人。
这还不算完,一些只是受到惊吓,惊慌失措踩着战马和匪兵尸还想从坑里跳出来的匪兵,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几十名动作齐整,肃杀之气流露,一看就是久经战阵的金兵持着精制的军中战刀砍瓜切菜般杀了个干干净净。
那一块地方却是挖出的陷马坑,上面本来有着寨子里的标记,只是外人并不识得,虽然先前寨子里的寨兵源源不断从寨子里赶出来迎敌,却都将那片被积雪完全覆盖的地方空了下来,这才使得这些匪兵吃了大亏,隐藏在暗中的卢清风看到这一幕,更是后怕的直咧嘴,远远绕了开去,趁着厮杀,往里面潜去。
“不好,有伏兵,快退!”尼可汗也被吓的不轻,勒着慌乱挪动着的战马,虽然天气酷寒,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当他看到那些训练有素,身形在雪地里行动迅的金兵朝自己这边杀来,不由惊叫道。
虽然尼可罕还没有跟这些人接触,但在这种场地,马匹的优势消失,加上自己身后的匪兵俱是杀得累了,对方却是以逸待劳,看样子又颇具实力,难保不会出现偏差,立刻呼喊一声,想要退去。
此时的尼可罕心里将巴吉特骂了个狗血喷头,一向善于审时度势的他其实并不建议跟金兵对着干,偶尔在野外抢掠一番还好,凭着这两百来去自如的骑兵,还不至于太过被动,可是万一被人设了局,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而且看眼下,就算没有被出卖,只凭这些损失,他们的实力就要大打折扣,迟早会被其他几股更强的匪兵吞掉。
就在尼可罕寻思之际,五十余名骤然出现的金兵已经杀到了跟前,身形掠动之间,便迎向了刚收住马势的那些匪兵,虎入羊群一般杀了过去,丝毫不畏惧这些方才还一个个叫得山响的匪兵,尼可罕这边也有两名提刀的金兵迎了过来,一左一右向他狠狠杀来。
“是黑鞑靼族人,里面还混杂着我们大金的人,不知道是谁的人,先擒下这人,再作打算吧!”这两人的实力竟是都颇不弱,尼可罕招架之余,立刻萌生了退意,转望了一眼,见后方仍在奋力厮杀,巴吉特这边却是占了上风,心中大定,挥刀格开一人跃起砍向自己脑袋的一刀,听着两人的对话,也不动怒,竟然直接掉转马头,果绝地朝外奔去。
“勇人儿,你那同伙去了何处!”粘木齐好不容易来到了练瑶川的身边,四下里张望了起来,竟然失去了卢清风的踪迹,立刻察觉到了不妙,只是此时也顾不得和韩宣等人汇报,只提挥手,命四周的随从将练瑶川围住,声色俱厉的道。
“粘木齐,你觉得凭你身后这些人拦得住我?”练瑶川估算了一下时间,觉得是时候了,索性也不再伪装,伸手抚过腰间,接着一甩,几道寒芒扫过,粘木齐身后几名随从中的三人立刻眉心被插飞刀,翻身落马,惊了的战马四下里狂奔起来。
“你,你,你”粘木齐被练瑶川的举动吓傻了,好半天才缓过了一口气来,指着练瑶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数落,在他身后幸存的两名随从也吓的面无人色,甚至因为颤抖得厉害以致于拉不紧战马僵绳险些翻身摔落下马,最后只能抱着马头,惊慌失措地盯着粘木齐。
更令粘木齐惊惧的是,练瑶川在杀了自己的三名随从后,竟然从马上一跃而起,落到了自己的马后,跟着,冰冷的刀锋便带着彻骨的寒意搁在了自己的脖颈之间,而让他绝望的是,四周的人只顾着厮杀,并没有注意自己这边的情况。
“勇勇人儿,有话好好说,是不是有,有什么误会!”粘木齐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想转头,却又害怕引起练瑶川的猜疑,一刀砍了自己,而那剩下的两名随从,竟然在现自己被擒后,对视一眼,不管不顾地朝外催马狂奔起来,显然想逃出这边。
练瑶川并没有理会粘木齐,只是冷眼看着远处,随着两名随从跑到外围,粘木齐绝望之时,却看到原野之上,一溜的火把光华亮起,竟是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无数骑兵,呼啸着朝这边杀来,对那两名奔走的随从,只是在路过时随手挥动,便有两颗脑袋朝天飞起,带出一串的血花。
“粘木齐,这便是你依仗的救兵吧,呵!”练瑶川深深看了眼火光辉映着的骑兵,只是对于粘木齐,却并没有立刻击杀,而是冷笑了一声后,一扯僵绳,竟是催动战马朝战阵里面冲去。
那三名武力低微的随从只给练瑶川带来了三点的杀戮值,所以对幸存的两人也提不起丝毫兴趣,只是卢清风等人按计划往后面接应了,自己也没必要继续留下,虽然对于大队人马的出现时间有些诧异,却也在情理之中,并没有太过意外。
随着练瑶川的纵马前行,却是对前面厮杀之人不避不让,遇到都是直接冲撞过去,手里的刀更是上下翻飞,肆意砍杀着拦路之人,当然,在前行之时,将探测之阵随时开启,以便避过那些实力胜于自己的棘手角色。
“嗯,勇人儿,你怎么还在后面,粘木齐,嗯,这是?”眼看就要冲入寨中,却有一骑横插在了面前,练瑶川打眼望去,竟是浑身浴血的韩宣,只是不知道那血是他的还是别人的,当韩宣现了练瑶川和前面跟自己一直使眼色的粘木齐后,眼神一冷,喝问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