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拾柴火焰高，光靠她一个脑子思考也是不行的，很多事都是需要集体发散一下思维的。

两人刚下楼，正要跟岳占萍告别，她就主动走到了他们的跟前，“你们不要再调查了，岳珊珊是我杀的，我愿意自首。”

蔡萌芽与原木生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岳占萍居然主动承认了是她杀死岳珊珊的，这是什么情况？

就像电视情节，这眼看着就要演到了，结果突然之间大结尾了，两个人着实都有些愣了愣。

不过虽然心里有所疑问，但蔡萌芽还是给原木生使了一个眼神。

原木生很没客气的掏出腰上的手铐，铐上了岳占萍的双手。

两人很快赶回了局里，而岳占萍被带去了审讯室。

“岳女士，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审问岳占萍的工作由蔡萌芽亲自做，原木生在一旁做笔录。

岳占萍对即将到来的一切似乎并不畏惧，“我知道，我再怎么没文化，杀人偿命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的，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而负责。人是我杀的，后面什么惩罚我都认。”

这是惩罚的问题吗？蔡萌芽觉得她可能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人如果是你杀的，你来自首固然是好事。但是人如果不是你杀的，你随随便便就认下罪行，你这就是在扰乱我们警察办案秩序。轻一点就是妨碍公务罪，重一点就是从犯，要付刑事责任的。”

岳占萍极轻的笑了一下，她都无所畏惧成为一个杀人犯了，什么妨碍公务罪，什么刑事责任，她觉得她还会怕吗？

“要我说多少遍，人就是我杀的，我是在为我们家迪迪报仇。”她再次强调这个事实。

“好吧。”蔡萌芽幽幽叹气道，“岳女士，你口口声声说人是你杀的，请详细的述说一下你杀人的全过程。”

多少人踏进这小小的房间里，都是叫嚣着我是冤枉的，他的死跟我没关系，我没杀他。

只有她，冷静又从容的反复说着，人是我杀的。

人真的是她杀的吗？蔡萌芽不敢百分百确定，但是她敏锐的直接告诉她，岳占萍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凶手如此精心策划了这一场杀人事件，她怎么可能这么早就让自己露出马脚了呢？

而且，岳占萍照顾了岳珊珊十几年，包括了岳迪迪去世后的那四年，她若真动了杀机，为何隐忍到现在才动手？

若是非要选择在岳迪迪忌日这天报仇，为什么不是去年的今天，前年的今天？为什么非是四年后的今年？这是有什么特殊寓意吗？

还有，她为什么要将案发现场的场景以的形式发表出去？她想表达什么？

岳占萍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她没急着开口，而是略带思索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我先是在粥里下nn了，等珊珊上楼休息的时候，我假借上楼收拾房间也上去了。然后我用绳子捆绑了昏睡中的珊珊。等到深夜人静，大家都睡着后，我就溜进了她的房间，溺死了她。”

叙述上没有多大问题，蔡萌芽与她确认细节，“你说你用绳子捆绑了岳珊珊，什么绳子？现在绳子在哪？”

“吊绳，绳子被我带回家烧了。”岳占萍的手改成了紧紧交握在一起。

“烧的灰烬呢？”

“被我冲进马桶了。”

这与她的猜想倒是对上了，只是她说绳子是带回家烧的，那她在现场闻到的烧灼味道是什么？

蔡萌芽继续问道：“你是几点捆绑的岳珊珊的，又是几点溺死她的？”

这个问题应该不难的，至少对于凶手而言，她应该是记得比谁都清楚的。

蔡萌芽之所以问的这么详细，用意很明显，岳占萍不是说她是凶手嘛，那她应该对犯罪的所有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且能娓娓道来。

如果道不来，即使她再强调一百句一千句她是凶手，她们这边也不会那么草率的就结案的。

她们警察虽然个个都不是高智商之人，但正常的思考能力还是有的。

像往年这样，不是凶手，却试图替别人承担罪名的人，岳占萍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