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推开，里面的灯真的还开着。

周阿姨心想，这肯定是昨晚哪个最后走的学生忘记关了。像以往这样粗心大意的情况，那些学生可没少犯。

余光突然瞄到旁边躺着的尸体，她吓得两腿直发颤。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她才挪动自己的腿，跑到外面叫喊，“不好了，死人了，死人了。”

大家听到声音后，迅速跑了过来，并且很快打了报警电话。

元初负责给周阿姨录口供，“你来的时候，确定门是在外面反锁的？”

周阿姨脸色苍白，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恍过神来。

她从小是个胆大的孩子，要说动物尸体，家禽尸体她见过不少，但是人的尸体，她还是第一次见。

估计这个阴影一时半会也散不去了，哎，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还没干满三个月，就遇到这种事！

“是的我确定。”虽然她很不想再回忆她之前看到的那个场景了，但是警察问话，她还是得配合的。

说到死的那个女孩，她还认识。她叫罗素娟，芭蕾舞跳的特别好。

平日里也见她最用功，每天都是第一个到舞蹈室。中午大家休息的时候，她还一个人默默的在练习。

“那你进门前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周阿姨直点头，“我看到舞蹈室窗帘全部拉着，灯也亮着。对了，我好像还听到手机响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死者的手机在响。”

元初一边记录着她说的话，一边继续问道：“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周阿姨摇摇头，她推开门后看到灯还亮着就顺手给关了，然后就看到死者了。惊吓之下，她哪还有其他空闲时间去观察其他呢？

“好，那你记得你发现死者是在什么时候？”元初握着手中的笔，再次问道。

周阿姨想了几秒，这周边的几个教室都是她负责打扫，还有旁边的洗手间。

因为舞蹈室是位于二楼的最右边，所以她一般都是留到最后一个打扫的。

按照她估摸的时间，大概是在九点半。具体的，准确的，她就说不上来了。

“大概九点半左右吧。”

元初记下九点半的时间，“你每天都这个时候过来打扫卫生吗？”

周阿姨点头，“是的。”

因为舞蹈室每天的开放时间是从上午十点开始，所以在十点之前，也就是同学们到来之前，她肯定要把卫生处理好了。

有一次她搞晚了，被人事主任骂的半死，还扣了近一百元的罚款。所以，后来，他从来不敢迟到了。

“那你来的时候，有没有在舞蹈室周围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周阿姨念着这四个字，听话的说道：“我上楼的时候，看到有个女生匆匆的往我身边跑过，撞到我连句对不起也不说。”

元初记下这个重要线索，“她当时的神情是什么样的？还有，她是从舞蹈室出来的？”

周阿姨知道话不能乱说的道理，更何况，这牵扯的是条命案，她说话就更为要谨慎了，“我也说不好，她低着头，没看到脸上的具体表情，不过她的步履很匆忙，也很慌张。至于是不是从舞蹈室出来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从那个方向来的。”

舞蹈室旁边还有跆拳道室，音乐室，以及衣物存储室，所以她可以确定女生是从那个方向来了，但不知道是从哪个房间出来的。

元初：“那个女生你认识吗？”

周阿姨摇摇头，她虽然在这里工作三个月了，但不是所有的学生都认识。

第一，这个学校每天都在招收新生。第二，这些年轻的孩子感觉都长的差不多，她就是曾经见过，也分辨不出哪张脸对应哪个名字。

“不认识。”

元初见问的差不多，这才收起记录板，“好，谢谢周女士你的配合。”

问话刚结束，就见围观的人群中有个男生要挤进来。

“这是案发现场，不能随便闯入。”元初神情严峻的勒令他。

那男生踮着脚，目光止不住的往里瞅，“警官，出事的真是素娟吗？我是她好朋友，我想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