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提到，当时女孩不仅反应看上去像过敏反应，男孩走的时候，还把门从外面反锁了。

因有男人的口供，汤和力的谎言再次被戳穿。

“说吧，你是怎么筹划害死罗素娟的？”蔡萌芽再次审问了汤和力。

“不管你相不相信，人不是我杀的。”

汤和力本来抱定了不论他们说什么，他都不会承认半点的。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当晚和罗素娟的一言一行，竟被对面的一个外人全瞧去了。

他现在再故作沉默，也不好使。

但他做过的事他承认，他没做过的事，他也不能瞎认是不是。

再说了，他当时只是太过生气了，才做出了把过敏中的罗素娟锁在了舞蹈室的行为，他的本意可从来没想过杀人。

先不说杀人要负刑事责任，他那么喜欢罗素娟，怎么舍得杀她呢？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原木生真不知道他还在固执什么，那个男人说的很清楚，当时罗素娟非常痛苦，他还把门反锁了。这不是谋杀是什么？

“是，我承认舞蹈室的门是我锁的，但我去的时候，罗素娟已经发生过敏反应了，她的过敏不是我造成的。”

当然了，汤和力也知道，罗素娟的过敏虽然不是他造成的，但是她的死多少是跟他有关的。

当时她的过敏反应那么严重，他眼看着她痛苦，也没第一时间送她去医院，中途还试图阻挡她去医院，最后还把她锁在舞蹈室。

他是间接造成她死亡的最大元凶。

“你去的时候，罗素娟已经发生过敏反应了，那她有没有跟你说，她为什么会发生过敏反应？”

蔡萌芽联想唐杰之前跟他说的话，难道过敏源真的不是出自汤和力之手，而是她的室友曲靖？

汤和力摇摇头，“没有，我也奇怪呢。我和素娟从小一块长大，她的身体我最熟悉。她对其他东西都不过敏，唯独对小麦面粉之类的东西过敏。可是舞蹈室那种地方，怎么会有面粉这东西呢？”

汤和力当时心里也存在过疑惑，只是那个时候他太关注王春阳那件事了，根本就没抽出闲时间过问。

蔡萌芽对他的话持一半相信一半怀疑的态度。

之所以相信，是因为男人只看到罗素娟发生了过敏反应，并没有亲眼所见，是汤和力在舞蹈室投放了面粉，致使罗素娟产生了过敏反应。

原因之二，汤和力几个小时前跟罗素娟吃饭时还好好的，那副喜欢殷勤的样子，一看就不是装出来的。这证明他一开始就没有存谋害之心。

原因之三，即便汤和力因为突然知道了王春阳的事，情绪有些愤怒，但他也不至于气的要杀死罗素娟。而且杀人的方式千万种，他可以选择最直接的杀人方式，用不着这么方便。

另一半怀疑，是因为汤和力几次说谎，以求撇清跟罗素娟死的关系。那么这一次，是不是他的又一次说谎呢？

还有，明知道罗素娟过敏那么严重，却依然狠心离她而去，甚至临走时反锁了大门。这不难看出，当时汤和力的情绪是非常愤怒的，已经到达了一种无视罗素娟生死的地步。那么，害罗素娟过敏的那个人，极有可能也是他。

另一间房间，唐杰按照蔡萌芽的指令，审问了曲靖。

“你平时跟罗素娟关系怎么样？”唐杰提问，元初在一旁做笔录。

曲靖原以为警察的注意力已经从她身上转开了，没想到这会儿他们又找到她了。

这两夜，她睡的很不好，每天都是黑着眼圈，到很晚很晚才睡着。

明明罗素娟的床铺已经被她父母收拾空了，但半夜醒来的时候，她总感觉罗素娟似乎还睡在那。

闻见她醒来的声音，她感觉罗素娟似乎从自己床上起来，走到自己床前，用一种近乎冷漠的语气问她，“为什么你要害我？为什么你要害我？”

她吓得全身颤抖，用被子拼命捂住头，嘴里一个劲的解释，“不是我，不是我，我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求你不要来找找我了好嘛。”

直到寝室的灯光亮起，有关切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曲靖，曲靖，你怎么了？是不是做什么不好的梦了？”

她在夏琳的摇晃中醒过来，原来刚才只是一场梦。

她一摸脑袋，满头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