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皖在第二天一大早就过来了，直接来的成曜的公寓，而同她一起过来的还有何莉莉，两个人看起来都还有点憔悴，应该是一晚上赶路，都没有睡好。

何莉莉见到夏以愿的时候就哭了，上前抱着夏以愿边哭边说道，“元元姐，怎么会这样啊。”

夏以愿原本已经平复下来的情绪又被勾起了伤心，抱着何莉莉一下又红了眼眶。

见状，朱皖忙将何莉莉给拉开，朝她使了个眼色，然后再看着夏以愿有些沉重的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元元，你自己要坚强一些。”

夏以愿点头，低声说了句谢谢。

两人陪着夏以愿聊了好多，朱皖见她这样，只让她这段时间先好好休息，工作的事情她会安排，至于高素莲的后事，也让她不要太过于担心，她会处理好一切。

除了感谢，夏以愿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成曜在朱皖和何莉莉过来后便先去了局里，因为昨天带着夏以愿提前回来，所以关于案子的具体事情他这会儿还并不太清楚，只有林越昨天晚上打电话来说夏江海只说人是他杀的，然后具体其他什么都不交代，一直沉默不说话。

成曜到局里的时候林越也刚过来，同他了解了下情况，直接去了拘留室那边。

夏江海被关了一夜，整个人看起来一下子老了不止有十岁。

成曜让人开了门，直接进去，皱着眉头看着他。

夏江海抬头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整个人显得很平静，问道，“你是来找我算账的？”

“不用我找你算账，法律也不会放过你。”成曜冷脸说道。

夏江海轻扯了下嘴角，有些自嘲的笑笑，似乎对于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并不担心，也已经看透。

成曜皱眉，觉得此刻的他就跟变的一个人一样，跟他之前见到的好像是换了个人，完全不一样。

“元元她怎么样。”夏江海这样问着，声音里带着愧疚。

“你觉得她能怎么样。”成曜这样说着，双手不禁握紧成拳。

夏江海沉默，许久也不说话。

见他不说话，成曜慢慢平复去自己的情绪，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明明可以逃，为什么选择自首？”

关于这一点，他始终都没有想明白。

“逃，呵呵”夏江海自嘲的笑出声音，“我已经逃得够久了，再也不想逃了。”

成曜皱眉，听不太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江海显然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看着成曜说道，“人是我杀的，你们要怎么判我都接受。”

听他这样说，成曜直接说道，“既然你都认了，那就把你具体的作案过程交代清楚。”

“我喝多了酒，失手打死了她。”夏江海简单的交代。

“原因呢，为什么要动手。”成曜的咄咄的问道。

“哪有什么原因，喝多了，发酒疯，所以就打人。”夏江海撇过头去不看他。

成曜盯着他看了有一会儿，然后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出了拘留室。

见成曜回来，林越问他请客，成曜只摇摇头。

钟建国这个时候过来，见成曜在，看成曜一眼，说道，“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两句。”

成曜点点头，跟钟建国一起进了办公室。

钟建国从进办公室起，眉头就一直没有苏展过，直接拉开成曜办公桌前面的椅子坐下，看着成曜说道，“刚刚张局找我了。”

闻言，成曜看他一眼，差不多能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的内容，没有多说什么，依旧整理着办公桌上的东西。

见他不说话，钟建国开口说道，“张局的意思是关于这个案子你不要在插手了。”

“公是公，私是私，我不会公私不分！”成曜的话语里面呆着情绪。

“我跟张局都知道你的为人，也知道你绝对不会公私不分，但是规矩是规矩，有这条规定在，我们就应该去准守她，另外再说了，你女朋友夏以愿毕竟也是个公众人物，这个事情现在虽然还没有被爆出来，但是要真的爆出来的话，到时候舆论和群众会有什么反应，我们暂且不知道，但是如果因为你跟她的这种关系，到时候大家来质疑我们警队能力和专业，这不仅仅是对你个人不公平，对于队里的其他人也不公平，这一点，你会想不明白吗？”

成曜没说话，他知道钟建国说的这些都有道理，也没有任何可以让她反驳的。

“而且这个案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查的了，夏江海是自己主动打电话报警承认人是他杀的，而且也据了解他确实是有酗酒殴打死者的经历，其实这个案子基本上就已经可以结了，你插手不插手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钟建国劝说道。

成曜沉默了会儿，然后再抬头看着钟建国说道，“我可以不插手这个案子，但是我想让夏以愿跟夏江海两个人见一面。”

钟建国微微皱眉，虽然是有些为难，但是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答应说道，“好，我来安排。”

成曜点头感激的说道，“谢谢你，老钟。”

“去你的。”钟建国笑骂着站起身，直接开了办公室的门出去。

成曜中午从局里回到公寓的时候，何莉莉还在，朱皖似乎是已经去忙别的事情了。

何莉莉告诉成曜，夏以愿吃了点东西这会儿正在睡着。

成曜轻声的推门进屋，夏以愿果真闭着眼躺在床上，只是即使是睡着了，这会儿整个人眉头还是紧紧皱着的，睡得并不怎么安稳。

成曜见状，伸手想轻轻的去将她眉头的褶皱给抚平，只是手指才触碰到她的皮肤，夏以愿就睁开眼了。

成曜在她床边坐下，手摸着她的脸，低声问道，“吵醒你了吗？”

夏以愿摇摇头，撑着手想要从床上起来。

成曜扶了她一把，顺便在她的后背垫了个枕头，让她靠起来能舒服一些。

夏以愿抓着成曜的手，眼睛巴巴的看着他问道，“我什么时候能见夏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