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宇宫。
陆淮钦在氤氲缭绕的水池里泡澡,突然心口剧痛,手里的酒杯落在地。
他怔怔地看着杯盏落进水底,心口的疼痛有所缓解。微微动了一下,那种撕裂的感觉才消失。
“郎君。”
陆淮钦突然听到一声甜甜的叫唤,他循着声音望去,发现夏予就站在他对面的水池边。
女人模样十分娇甜,可见他喝了不少酒后,脸色就不大好看。
她两手叉腰,生气道:“陆淮钦,你自己身子什么样,你心里没数吗?竟然还喝这么多酒?你还想不想活了?”
“阿迢——”陆淮钦已醉得糊涂,有些分不清那人是真是假。他涉过水,一步步朝她走去。
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陆淮钦就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可那道身影又跑到了他的身后。
她脸不再是愤怒,反倒满是调皮。她嬉笑道:“你追不到我,臭郎君。”
陆淮钦看着空落落的手好一会才失笑出声,他侧头看着夏予,“你别跑,等我追到你,要你好看!”
说着,陆淮钦以手撑着就了岸。他扯过一层白纱围在腰,朝那道熟悉的身影追了过去。
夏予本是半避半就,没有一会, 就要被陆淮钦抓住。
陆淮钦正高兴地想要将人拉进怀中,夏予突然脚下一滑, 整个人摔进了温池里。
陆淮钦连忙跟着跳下, 想要将人护住。
可等他扎进水里后, 却发现只有铺面而来的温水。至于夏予,是一点影子都寻不到了。
陆淮钦怅然若失, 好半晌,才晃悠悠地靠着水池,寻了另外一个杯盏喝酒。
他半眯醉眸, 搭在岸的手肘轻点岸沿。
不知多少杯酒落肚,陆淮钦已经站不稳了。他眼前全是夏予的影子,可伸手一抓,又成了烟雾, 瞬间不见。
“陛下。”
身后又传来一道低柔的声音,陆淮钦回望过去,见一个穿着薄纱的女人低着头, 白润润的脚趾在水汽弥漫中诱人得很。
再看那张脸, 朱唇不点而红, 长睫遮了眼中的情绪,微红的脸颊撩人的很。
陆淮钦:“抬头。”
女子轻咬了一下唇畔,缓缓抬眼看向陆淮钦。陆淮钦这才注意到她眼里含了水雾,柳眉微蹙, 连带眸子都有些含情脉脉,欲说还休的感觉。
“郎君。”女子轻唤, 语气缱绻。
陆淮钦轻点指尖的手顿时止住, 他微微眯眼看着眼前的人, 问:“叫什么?”
“郎君, 是臣妾啊。”
陆淮钦又将这女人下下看了一遍,视线最后落在她的胸口。
衣服穿的很单薄,领口并不算露, 但因为过于圆润, 将较为紧贴的衣服撑起来, 就显得旖旎。
特别是从陆淮钦的角度看去,从她未穿鞋子的脚, 到隐隐约约露出的长腿, 一直到腿根,再往便是柳腰,而后就是微微起伏的胸脯。
再配那张脸,确实是天人间难寻。
陆淮钦将杯子里的酒饮尽, 重重地搁置到女人面前。
女人轻颤了一下,有些惶恐地看着他。
“倒酒。”他嗓子喑哑得很,轻易让人觉得已经醉得糊涂。
女人连忙蹲下来替他倒酒,劈叉的衣裙便遮不住长腿,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身前的那片粉红更加张扬地占据陆淮钦的眼。
“郎君,你喝。”
陆淮钦将杯子接了过来,看着那女人的眼睛一饮而尽。
女人脸色更红,眼神有些闪躲。
最后落在水池里,见到陆淮钦硬朗的胸膛,整个人都像从热水里捞起来,红润红润的。
她已然失神,眼睛游离在水中各处,在隐隐约约的白纱下仿佛看到什么,迅速收回了眼。
正巧对陆淮钦似笑非笑的眼睛,女人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低头。
“过来。”陆淮钦朝她招手。
待女人靠近,他的手掌摸那张脸。入手如婴儿般的肌肤,确实让人爱不释手。好比摸了一块好的玉,恨不得盘一盘。
“叫什么?”
女人身子前倾,用几分撒娇的口吻道:“郎君,是我啊,阿迢。”
“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方才。”
“何幸让你进来的?”
“是。”
陆淮钦一把将人拽进水里,手掌比她的腰,一掌不够盈握。
和夏予的比,有点粗了。
“你知不知道踏进乾宇宫要付出什么代价?”陆淮钦拨弄女人的头发。
“郎君,我知道我逃出去不对, 我日后一定会死心塌地地待在你身边, 哪里都不去。”
“是吗?”
女人望着陆淮钦微微含笑的眼,不知道他到底醉了几分。是醉糊涂了, 还是一点也没醉?
想到父亲的叮嘱,此番一来只能胜不能败, 心横了横,便要主动吻陆淮钦。
陆淮钦看着女人粉嫩的红唇靠进来,直接掐住了她的下颚。
他满是讥讽:“看来你并不知道进乾宇宫要付出什么代价。”
“郎君——”女人喃喃,不明所以。
陆淮钦的手滑进她的衣领,盖在了她的肩头,“这张脸诚然像到极致,可一眼也能看出是个假货。”
“陛下——”
“她的名字岂是你想唤就唤的?以为朕喝醉了,便可以乱来?”陆淮钦冷漠评价,眼神越发冰冷,捏在女人肩头的手逐渐用力,直到一声骨头脆裂的声音传来,女人开始惶恐大哭。
“陛下饶命,奴再也不敢了,陛下饶命——”
“朕从来不惜命。”陆淮钦改掐住她的脖子,指尖的力气渐渐收紧,“进乾宇宫前,你就该想到要横着出去。”
女人顿时瞪大了眼,哭着摇头。奈何脖子被掐住,说不出话。
她只能去掰扯陆淮钦的手,但却纹丝不动。
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女人就要晕死过去,陆淮钦突然又松了手。
大抵是这张脸太像她了,他竟是自己动不了手。
陆淮钦冷眼看着女人跌进水池才慢悠悠地走岸,披了一件长袍,便垂眸看着在水里扑棱的女人。
女人好不容易站稳,却发出怪叫。她连忙向陆淮钦这边走来,拽住他的衣摆,哀求地看着他。
“喝药了?”陆淮钦嗤笑,将自己的衣服抽了出来。
“陛下,求您,奴喝了药,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