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元泽一口老血喷出,站立不住差点摔倒。
“大哥,大哥,你没事吧!”几个兄弟连忙搀扶住元泽。
原来,刚刚他含怒劈出一掌的时候,将灵力压制住了大半,虽然是教训弟弟,他也是有分寸的。
谁知道元坤一指点出,破他掌心,这一指掀起的无形波动,在他身体重重激荡。
他压制不住,不仅是受了元坤的一指攻击,在加上压制的力量反噬。
“他的灵力锋锐无匹,不是水解,不是火解,也不是杖解……他修炼的是哪一种尸解法!”元泽面子是丢尽了,这一口血吐出,心中郁结的滞涩之感却是消失。
“刚刚走岔了气,现在没事了。大家都别在意,咱们兄友弟恭,闹着玩呢,大伙都进去吧。”
……
元氏宗族子弟,都是先集体祭拜先祖,然后到后房等待,依次领例钱。
众子弟依次进入领完例钱,然后从另一个门离开。越是到后面领的子弟,所领取的例钱越多,同时也说明地位越高。
是以每次元天都是大轴,最后一个领。
他坐在红枝木雕花椅上,老神在在的闭上双目,其实,心中很是兴奋。
爷有钱了。
春雅则是随侍在旁,
不时有子弟把眼角余光瞥了过来,偷瞄着这绝色侍女。
春雅肌肤通透白腻赛雪,是远近皆闻的大美女。
从侧面看过去,好似院外远山,线条姣好,曲线跌宕,峰峦饱满丰盈。
尤其是那张细致媚雅的五官,明眸皓齿,双唇红润滋润,雪白柔盈的身姿中,有一番大家闺秀的娇媚。
她是侍女身份,但是静静俏立在那里,娉娉婷婷,比在场的元氏公族中的女眷,都更加高贵,更加夺魄耀眼。
眼看众人视线或是不经意的投过来,元天觉得有点不舒服,他不愿意太引人注目。
“你们这帮家伙,真是不知好歹。这春雅可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温和。她要是真动起手来,一屋子人估计都不够她杀的。”元天坐在椅子上,手抵在扶手上,以撑住下巴。
人越来越少,终于只剩下,元天,春雅,元坤,元巽。元巽那是已经领过了例钱,又饶了一大圈走了回来,陪着元坤。
那一会儿端茶倒水,一会扇风去惹的殷勤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元巽是元坤的仆人呢。
“公子元天进!”一个黑袍差人高声喊了一声。
他这一声喊叫,震得元巽差点跳了起来。怎么现在就叫元天,说明元坤是最后一个啊,往年从来没有过这种事。
元坤今年的排序已经是比去年,前进了很多。
今年能压轴,已经是领元巽钦佩不已,没想到,盖过了元天,直接成了大轴。
“十六弟啊十六弟,你这是要化龙啊。”元泽感叹道。
元天走近后堂,元坤施施然睁开眼睛,嘴角情不自禁地掀起一丝快意,低低说道。
“变天了!”他这话一语双关,道破玄机。
元巽忙不迭点头:“十六弟,你以后就是咱们”
元天进入了后堂,见到一位老人坐在上首,下首五六个中年男子。
那位老人,则是元天的二叔公,元恒敛,也就是元天爷爷的堂弟。虽然修为不高,但仗着岁数长,辈分大,再加上掌握着广储司,众低辈分的都唤其为二祖宗。
元天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众人往向他的眼神里,有些阴森森的,甚有几分讥诮。
元恒敛端坐在太师椅上,双手放在扶手上,穿着黑色大氅,看起来像是一只黑色秃鹫。他闭着眼睛,半天并不言语。
元天皱了皱眉头,不知什么名堂。
过了好半天,元恒敛睁开眼,说道:“你这一年可有收获什么修炼心得啊。”
今年怎么突然问这个,元天有些纳闷,说道:“弟子年幼无知,还未修炼呢。”
“你还年幼啊,吃喝嫖赌,你什么事情不懂。”一个中年男子哼了一声说道。
“七堂叔,你可别污蔑人。我只是吃喝嫖,从来不赌啊,我不接受不属于我的谣言”元天反驳道。
“你还自觉很有脸啊!”
“我元家的脸都给丢尽了。”元恒敛说道。
元天脸色淡然,这种话,这种观点,他不知道听了多少回。
“把字签了吧!灵票拿走。”灵票是可以在各大石坊兑换的纸币。
元天看了看数额,八百斤,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数额不对吧,应该是三千,怎么是八百里。”
元恒敛眼露精光:“以后都是这数额,给你更多的灵石,难道就让你这么花公族的钱打水漂,在外面给婊子打榜,花天酒地,胡吃海塞么?!”
“以后,你要是行为检点,考察良善之后,择机再恢复例银。”元恒敛一副不容置疑地口吻。
元天心中冷笑道:“当我是三岁小孩么!”
“咱们元家虽然传承万载,家大业大,但是公族这么几千张嘴吃饭,你的碧游院的维护需要公族掏钱,你的那些仆人使女也要公族花钱。公族就算是再有钱,这么坐吃山空,也要吃垮了。”
一个中年男子和颜悦色说道。语气中满是长辈对后辈的谆谆教导之情。
元天望向那男子,说道:“公族的钱?敢问四叔伯,我是父亲嫡亲的儿子,我父亲给我留了多少家财。”
“家财万贯也被你这么多年挥霍完了。以后你用钱,每一笔钱都需要走账!为了你的未来,不能容许你这么胡闹了。”元恒敛脸色不悦。
“这就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了。”元天环顾四周,说道:“这么多叔伯长辈,就算计我这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后辈小子是吧。”
“不要胡言乱语,什么叫算计?”一个长辈说话了:“我们一切都是为你好。”
“我爷爷当年留给我爹一座金山,到我爹手里,哪怕不是银山,也得有个小山头吧。我这几年就算花了几万斤灵石,以我长房的家资府库,也得剩下不少吧。”
“你的那些兄弟,不也得花钱么!”
“那又花了多少呢?二叔公喜欢走账,那就把我这些个兄弟们,吃穿用度拿出一笔明细账出来。看看我爹还剩了多少钱啊。”元天冷冷道。
“我知道叔伯们拿不出来,因为那数额对不上啊。何止是我这些兄弟拿钱,还有不少叔伯长辈呢……
有的拿着我的钱扒灰,偷儿媳妇;有的老不休,还外宅养俊俏小子;还有的叔伯,已经是不满足于人了……
人老心不老啊!
我听说有的叔伯,为了给自己的媳妇安插进门派,报虚假的功绩……”
元天环视四周,说道:“这些花的也都是公族的钱么!还是我爹的遗产啊!
还什么为了我以后学好,考察良善后,再恢复例银……
都是我的钱,就这三瓜两枣打发我,还要我感谢你们么!”
“住口,住口,住口。”有长辈连住怒斥道。有的人气得不断拍扶手。
众人都是想不到,这小子今天得了失心疯,竟然什么实话都往外说。
这些没天没日的话也当众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