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宅是个大宅子,前院非常宽敞。
此时,在院子中间,堆放着4口暗红色大箱子,里面是整整2万两白银。
箱子上还有一个剑匣,正是原来装着岳不群这把剑的匣子,只是,现在里面躺着一把刃口生锈的普通铁剑。
没有人打开剑匣查看,或者,仔细查看,没有发现里面的宝剑已经被换掉了。
在这批货物后面,是这20个年轻女人,也如货物一般拥站一堆。
这些女人,小的只有13、14岁,大的也仅20岁出头。
“求求放我回去吧,我现在已经有2个月的身孕了,求你们放过我吧。”
“我丈夫的腿被你们打断了,要是把我抓走,我丈夫和那1岁的儿子会被活活饿死的。”
有2个女人,凄惨地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大哭。其他女人也掩面绝望呜咽。
把她们抢走,他们的家人很多情绪失控闹事,为防止今夜来捣乱惹怒山匪,大多被狠狠毒打。
甚至,有些直接被打成残废。
外围10多个提灯笼守着的汉子,脸色冷漠,不为所动。
放走任何一个女人,死亡的可能会是他们自己。
甚至,惹怒山匪,会被大开杀戒,带来血流成河的灾难。
恶人岭这伙山匪比野兽还凶残,杀人如吃饭喝水一样随意。
就算按照山匪的要求,准备好银两和女人,他们也很担心自己的性命。
自顾都不暇,哪有空来同情这些女人。
面对哭喊求情的女人,他们反冷漠地厉声训斥。
甚至威胁,敢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惹怒山匪,事后定把她们家人给宰了。
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所做作为与山匪无异了。
而在道德上,却把全部过错推给山匪,是山匪逼的,反倒心安理得起来。
果然,关乎自己至亲安危,她们的哭喊声小一些了。
何止这些女人,2万两不是小数目,为凑齐这些白银,家家户户大出血。
活下来,也会有一段艰苦的日子了。
又急又密的蹄声止住,马嘶鸣,喧闹声,让门外热闹起来。
众人提着灯笼的手微微颤抖。
李员外提着灯笼,恭敬小心跟在一个虬髯大汉和一个独眼赤右臂的恶汉左侧,进入院子。
而在他们身后,还有10多个山匪汉子,手持火把,凶神恶煞地提着刀跟在后面。
岳不群趴在李宅左边屋顶上,他认出这个虬髯大汉,和独眼赤右膊恶汉。
搜集的资料上有他们的画像,他俩正是恶人岭的老大血屠,老二独眼狂魔。
血屠是用剑的,出剑很凌厉,招招杀人见血。独眼狂魔用刀,刀势疯狂,如疯狗一样让敌人很难招架。
岳不群知道,恶人岭还有一个老三枪魔,是用长枪的。按照搜集的资料记载推测,他现在应该在镇子外带着另一批山匪警戒。
他猜测,老大血屠,应该有二流高手水平了。至于老二和老三就如开盲盒,能不能加技能点全靠运气了。
山匪和李员外等一行人走到院子中间。
“这是2万两白银和20个年轻女人,请各位首领过目。”
李员外弓着腰抱着手,恭恭敬敬地道。
老二独眼狂魔的二话不说,上前察验。
“首领,昨日发现有个剑客要对首领您不利。原本被我用毒药毒倒了,准备献给您的。可惜小人无能,没把他看住,又被他偷偷逃走了。”
“只把他的佩剑留下来,特意献给首领。”
李员外忙上前捧起剑匣,双手恭恭敬敬地送到血屠面前。
这把长剑是精钢所制作,纹饰十分精良,就算不是宝物,也绝对价值连城。
他嘴角挂着谄媚的笑容,相信看到这把剑后,首领心情肯定会很好。要是能开开心心离开白羊镇,就此风平浪静,就太好了。
顺利保住一个镇子性命,他的声望也会大涨,以后在镇子说话就更有分量了。
就算不能保白羊镇平安,保他李家安稳应该没有问题了。
同时,心里也在惋惜,可惜让那个姓岳的剑客逃走了,要不然还能替孙老头求求情。
说是孙老头相助才抓住这个剑客的,而且他那孙女长相普通,说不定真会被放走。
可惜了。
现在孙老头就在他家里,被关在后院中。
特别是岳不群逃走后,更不敢放他出来了。
他可不会替孙老头求情了,要被孙老头知道,不得发疯才怪。
现在只盼平平安安送走这批恶魔。
有剑客要来行侠仗义,血屠嘴角讥笑,死在他手中的剑客可不在少数了。
被普通村民就毒晕了?敢来也只是白白送死罢了。
他盯着眼前剑匣,用红色绸缎包裹着,李员外又这般郑重其事,普通一柄剑可配不上这样。
他所用的剑,只是一把一般的普通长剑,早就觉得不趁手了。
一把锋利的剑刃,能够提升用剑者不少实力。
他早就想有一把好剑。
看到剑匣,他隐隐期待起来。
身后兄弟,也伸着头看。
血屠打开剑匣,拿出“宝剑”。
借着火把的光芒,他仔细观察,用手摸摸剑身的锈迹,他脸色立刻阴下来。
“首领,这把宝剑……”
李员外逆着火光,只看到剑身是个黑影。
“宝剑,去你M的!”
“敢拿把锈剑来耍老子!”
血屠一脚揣在他肥胖的肚子上,李员外高高弹起,如一座大山摔在地上。
七荤八素中,血屠手中“宝剑”如流星,直接钉入李员外的小腿。
疼痛如同汹涌的潮水,涌入大脑,但是,恐惧却如可怕的恶魔,扣紧喉咙,说不出话。
李员外抱着小腿,疼的冷汗直冒,五官变形,身体抽搐,却不敢哀嚎。
“不……不可能!”
“首领,不是这把剑,宝剑被人给换走了。”
“饶命,我有证人,李虎,快把孙瘸子带过来!”
迎着血屠冰冷的目光,李员外感觉到脖子发凉,随时可能会脑袋搬家,惊恐地大叫解释。
其他人看首领发火,也十分害怕。
家丁李虎,忙跑去后院,把孙老头提溜来。
“孙瘸子,快跟头领解释,是不是有个姓岳的剑客被我们毒晕绑了,还有一把宝剑。”
李员外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拼命地呼喊。
看到爷爷,婉儿在人堆中大喊,想冲出来,却被看守的汉子挡住。
“首领,李员外可是答应,我把岳大侠毒倒了,你们就会放过我孙女。”
“求求你们,放过我孙女吧!”
“小人给各位大爷磕头。”
孙老头看到孙女,连滚带爬跪在血屠面前,拼命地磕头,并没有理会李员外的话。
“爷爷,你说什么?”
“是你把岳大侠毒晕了?”
婉儿惊讶地如一块木头,被推倒在人群里,不再挣扎。
没想到爷爷,竟会对恩人做出这种事来。
她十分伤心难过,但是看到年迈爷爷拼命磕头,心里又很心疼。
虽然爷爷做的不对,但也是为她。
爷爷辛苦把自己养大,她竟有点原谅爷爷了。
“滚一边去。”
老二独眼狂魔一脚踢在孙老头肩上,孙老头翻滚出4、5米,在地上抽搐着吐血。
肩胛骨肯定是碎了,这条老命也凶多吉少了。
婉儿尖叫着爬起来,发疯一样的哭喊前冲。
但是,在大汉面前,如一只小鸡仔,没有任何办法,又被推倒在地。
只剩下绝望地哭声。
“李员外,你让我很不高兴,所以今晚老子要杀到开心再走。”
“我要你们白羊镇血流成河!”
“哈哈哈”
李员外,大户,看守的汉子,恐惧地颤抖。纷纷跪在地上哀嚎求饶,竟没有一个试图逃跑。
绝望,让他们没有丝毫抵抗的勇气。
血屠看到这幕,兴奋地大笑,身后山匪也跟着大笑。
他们很享受这种感觉,好像高高在上的神魔,掌握别人生死。
李员外绝望地跪在地上哭喊,他帮山匪筹集银子,抢夺女人,甚至清除危险,绑那个来相助的剑客,为什么会换来被杀尽的结果。
那把剑肯定是被剑客偷换的,都怪那个剑客,要不是那个剑客来镇子,他也不会献剑,也不会惹山匪首领不高兴,也不会引来山匪屠镇。
都是那个剑客!
李员外咬牙切齿地恨上岳不群,却没有恨眼前的山匪!
仿佛,山匪杀他们如大火烧木头一样天经地义,岳不群出现是把原本可能不会引火的他们,推进火坑。
“是李员外惹怒的首领,求首领们饶命呀!”
“首领杀李员外一家解气,饶过我们吧!”
有大户家主哭喊道,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李员外听到这般说后,气的哆嗦。
他明明是为镇子呀!
为什么,为什么反倒是成为镇子的罪人!
“你们这帮该死叛徒!”
“是那个该死的姓岳的剑客!”
“是他换走宝剑,他要害死我们!”
李员外抱着被钉在地上流血的腿,怨恨的大叫。
他不记得,岳不群是来相助除掉山匪的,是他毒晕对方,想要送给山匪邀功的。
是他先想杀死岳不群的。
“真是美妙的叫声!”
“李员外,不妨告诉你,自始至终,我从没想过要放你们一命。”
“砍断他们双脚,让他们哀嚎着,慢慢流血而死。”
血屠大笑着道。
他怎么会放过这个镇子呢?他的外号可是叫血屠,所谓5天时间筹集银子和女人,只是想看看他们从恐惧,到希望,再到绝望。
听到血屠这话,李员外和大户家主等镇民都彻底绝望了。
明白过来,他们的死早就注定了,所有挣扎都是白费力气罢了。
可笑,被人杀前,还帮对方洗好自己的脖子。
后面山匪举着火把提着刀上前,要开始杀戮盛宴了,断脚流血的哀嚎,将是他们今晚最动听的战歌。
“住手!”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