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僵持住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个变化,而这个变化让形势彻底倒向了程勋的那一边。
水月嘤咛一声,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猛然发现自己衣冠不整地瘫坐在位子上,顿时整个人都凌乱了。
而程勋这时意识到自己手中还握有一个人质,奸笑一声在水月身上下了禁制。
“看来你们是不准备来昆仑山做客了,那样本座带这位小姐去也是一样的。”
柯望心中大怒,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身为一派宗师,居然掉价到用柔弱的女子来威胁的程度。但是他在表面上不能露出一丝痕迹,以免被程勋看出破绽,大家一起团灭。
“你以为我会在乎一个女人!不过堂堂一位昆仑派掌门、修真者协会会长,居然使出了绑架威胁的手段,这也未免太让人不耻了吧!”
没想到关键时刻却是张灵雪最先忍不住了。
“不要伤害她!”
张灵雪紧张地叫到,猛地站了起来,拉住柯望的右手恳求道:“前辈,求求您救救她!”
柯望暗骂一声:蠢女人!对付我的时候精得像个狐狸一样,怎么现在智商下线了!你这么做不是让他知道人质的重要性了吗?
程勋果然不愧是老江湖,一看之下立马反应过来,将被下了禁制动弹不得的水月抓在手中,“嘿嘿”笑了起来:“看来这位小姐对于张组长来说不只是下属那么简单啊!怎么样,两位还是跟本座走这一趟吧,又或者是丢下这位小姐回去。不过依本座看来,张组长好像舍不得啊!放心,等二位到达昆仑山后,本座就会放人,决不食言!”
柯望的右手都快被张灵雪捏痛了,可是现在的情况又不能强打。眼前的这个老头是元婴期大高手,不动用祖师爷灵符或者是“雷大爷”是绝对打不过的。
但是祖师爷灵符不止准备时间长,吟唱持印时间不能被打断,全身还会有后遗症,无论成功与否一丝仙气都不会留,更是只有最后一张了,若是被这老头看出来,打断掉,那柯望可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而那位“雷大爷”,自从上次发威之后,明显变得不一样了,原来的好像是产生了自我意识,不愿与柯望每月送去的功德硬拼,最近更是将原先储存在天雷印记里的功德侵吞一空,不弱反强,搞得柯望心惊胆战,生怕哪一天这位“雷大爷”一个不高兴,将他炸了。现在不是紧要关头,柯望都不敢去请求“雷大爷”的帮助,这位爷闹腾起来,估计比所有对手还要让他头疼。
本来还可以让程勋投鼠忌器,他们可以蒙混过关,改日带齐人马上山解救,现在被张灵雪这么一搅和,柯望也被她所连累,走不了了。
就在僵持间,昆仑山就要到了。
飞机停靠在一处私人机场,而在下方等待接机的昆仑派门人自动排列成两排,就像是等待帝王驾临仆人一般,从飞机落地开始便跪在地上低着头,神情中透着一股麻木的恭敬。
机舱门开了,从上面走出来的人却让他们有些惊讶。
走在最前的是他们的掌门,这自然是没错,也是他们今天前来迎接的人。但是他手中却紧紧抓着一位美艳少女的肩膀,片刻不曾离开,要说是掌门的新宠却又不太像。而后面来的一男一女却是始终保持着警惕,两人将身上的灵气外放,在身上罩上了一层保护罩,看向他们掌门的眼神中也透露着憎恶与愤怒。联系到掌门走之前所说的话,应该是灵异调查局特别行动组的组长张灵雪与那位少年客卿了,而掌门手中的美艳少女则是特别行动组组长秘书水月。
那他们这是,怎么了?
两拨人一前一后都离开了飞机,隔着跪在地上的人群遥遥相对。
“我们已经到了昆仑山了,遵守你的诺言,放了水月。”张灵雪迫不及待地向老头说道。
柯望扶额,这个蠢女人,还没看清楚眼前的形势吗?刚才在飞机上,他都没有放人,眼下到了他的地盘,他还会放人吗。指望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能够遵守诺言,还不如指望天上掉下一块石头砸死他来得概率大些。
果然,程勋放声大笑,随手就将水月打晕推给手下去关起来。
他一挥手,地上跪着的两排昆仑弟子,站起身来,将柯望两人团团围住。
“诺言,本座不记得有承诺过你们什么。本座不过是请诸位在昆仑山小住罢了!只待这阵风头过去,自然会让诸位离开。”
程勋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在飞机上被柯望压迫时还是一副好客慈祥的面孔,一到了昆仑山就变成了这副卑鄙无耻的面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饶是柯望见识过了多个无耻的混蛋,也要感叹: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这家伙当真不怕说谎被“天道大哥”惩罚的吗!
“喂喂,你好歹也算是一派宗师,不要这么无耻啊!把水月还给我,我什么都答应你!”张灵雪又是开始大喊大叫。
柯望感到惊奇,就算是担心水月,张灵雪的情绪也不应该是这般变化才对。从水月被抓开始,张灵雪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平素的冷静狡猾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只懂得大喊大叫,没事还总拖后腿的蠢女人。若不是柯望与张灵雪一直待在一起,差点还以为她被掉包了。
程勋也被张灵雪的反应吓了一跳,似乎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那个传闻中冷静睿智,有“魔鬼组长”之称的灵异调查局特别行动组组长吗?确定不是从哪儿跑出来的疯婆子?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吩咐众人将柯望与张灵雪带去关押水月的场所一起关了起来,柯望无奈之下也只好一起跟着去了。程勋丝毫不担心张灵雪会欺骗他,修真者对于天道诺言的重视是凡人无法想象的。哪怕是他这么无耻的人也只敢打打擦边球。
“本座只是说会放人,可没说过放人之后会如何。”程勋阴笑起来,而周围的昆仑门人听到之后都低下头不敢说什么,至于心里实际怎么想,那就是谁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