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先生，感谢你的配合，接下来几天，请保持手机畅通，如果之后有新的线索，也请务必第一时间与我们警方联系。”

结束完审讯，刘明站起来向李维表示感谢。

“好，我会的。”

李维松了一口气，鞠躬离开办公室。

这个时候，旁边的记录员有些好奇，问道：“刘队，李维的回答有些含糊不清，就这样让他回去了？”

刘明不在意笑道：“小伙子在这里有压力，一两句话表述不清很正常，先让他回去冷静一下吧，他是报警人，不是犯人。”

他看着李维离开的方向，笑容渐渐收敛。

对于李维表述不清的部分，他没放在心上，但有一点，在刚才的问话中，李维说起过，曾国强穿过商业街去电影院的行动轨迹可能存在蹊跷。

这让刘明留了一个心眼。

结合之前方寒的审讯内容，他隐约得出了一个猜想。

“把这两个年轻人的审讯过程打印出来给我。”

等了片刻，刘明拿上资料，走出办公室去到侯春伟那边。

侯春伟听完刘明的猜想，看着审讯资料眉头皱起：“你说曾国强这帮人可能将那件衔尾玉龙藏在了东塘湖中，并且在昨晚人潮密集的商业街，与买家接头了？”

刘明点头道：“对，所以曾国强和毛郎才会回到云城，他们再不回来，东塘湖可就要封闭式改造了。”

侯春伟将资料放在一边，双手杵着，顺着刘明的思路说下去：“今明两天是最后的游湖日，难怪毛郎被抓，曾国强也要冒着风险行动。”

“那他最后为什么要去看电影？”

他抬眼看着刘明。

这是本案最大的迷惑点。

刘明的声音轻了几分，不确定道：“估计也是知道逃不掉了。”

哪怕有着夜幕的掩护，东塘湖的布控也不是随便躲过去的，被抓估计也在曾国强自己的意料之中。

“对曾国强和毛郎的审讯怎么样了？”刘明忽然问道。

侯春伟摇摇头，叹道：“曾国强先不说，这毛郎已经抓到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各种手段都用上了，但还是撬不开他的嘴巴。”

刘明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沉思道：“这帮人都是硬骨头。”

侯春伟不否认，站起来踱步道：“如果事情真相真如你所说，那只能说明他们背后的买家神通广大，可以让曾国强甘愿被抓也要把货送出来。”

“我们云城什么时候有这种人物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我已经让人去调监控了，但商业街那边人流量太大，还有小巷子这种监控死角，不一定能有收获。”刘明回道。

其实他很清楚，以这帮人的警觉性，只怕不会留下太多有用的线索。

但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曾国强在邻市还有个女儿，你和负责布控的同事对接一下，看能不能从这方面得到线索。”侯春伟提点道。

“好。”

刘明随即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这之后，总控制安静了下来，两人沉默了一阵，刘明忽然起身：“到饭点了，我去给我徒弟买饭。”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小宁了？”

侯春伟诧异地看着他。

刘明站站在门口神秘笑道：“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侯春伟脑子转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所以刘明终于想通了，要把自己徒弟拉进来一起啃这块难啃的骨头？

……

等方寒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仔细复盘自己在警局的表现。

没有发现什么疏漏后，将存储卡插入相机，查看里面的照片。

拍的照片都在，有东塘湖的落日风光，有夜幕下，灯火璀璨的商业街，只少了曾国强那几张。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是证物。

方寒将相机放下，打开电脑看着极影软件的操作见面。

再一次确认了这个软件的强大之后，他开始思考保密性的问题。

这软件肯定是不能公开的，一旦消息传出去，只怕整个世界的秩序都会受到挑战，再者，极影绑定的是他，方寒也不确定其他人能否使用，如果不能，那他岂不是有被人抓去当工具人的危险？

当然了，说这么多，方寒肯定也是有私心的，这一点他不否认，任谁某天突然得到一个足以改变命运的能力，都会紧紧攥住。

“虽然修改时间线不会留下痕迹，但以防万一，最好还是做一些测试。”

方寒的想法很简单，他先要弄明白极影这个软件能否复制到别的设备上。

再者，给电脑、软件文件夹分别设置特殊密码。

一旦输入错误超过三次，电脑会自动格式化的那种。

为此，方寒还特意出门到附近的电脑店买了一台二手笔记本，经过测试，他发现极影软件是可以复制到别的设备的。

不，不是复制，用移动或许更为贴切。

一旦方寒将极影的安装包在其他设备打开时，那种能修改时间线的能力，包括数据，就一并移动了过来。

而原先设备上的极影，就成了普通版，连数据都没有保留。

甚至，官网重新下载过来的安装包，也是同样的效果。

也就是说，变异的不是极影这个软件，而是方寒自身。

能修改时间线的极影永远会存在于他最后使用的电子设备载体上。

明白了这一点后，方寒心下大定，这样一来，原本就不不为人知的极影，更加难觅踪迹了。

但最后，方寒还是给自己的设备加上了锁。

这种格式化的密码程序不难弄。

方寒原本想约饭的室友就是一个程序员，如今在云城一家银行工作。

说来也是有趣，一个学新闻出身的大男孩，最后自学了编程，进了体制，人生的际遇还真是不一定。

方寒拿出手机给室友发了消息，弄到程序后先在二手笔记本电脑上做了实验，发现果然有效，于是移植到了主用的电脑上。

做完这一切，方寒心满意足地吐了一口气。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他回了一下工作群的事，然后简单洗漱，上床睡觉。

隔天，方寒带上相机电脑等装备，精神饱满地去上班，今天，他要随着团队回云城大学拍摄新一季的主题。

可一出小区门，便听到一阵急促的喇叭声，一辆小汽车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