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烛火变的黯淡,烛台上的灯芯已然快到了尽头,光亮逐渐收缩,如今只能是照亮床榻这一圈。
“夫君,你遇到的并不是元婴,而是婴鬼,幸亏那婴鬼控制了自己,以及念及你们都是草木精灵,要不然···太危险了,以后别这样了···”
听完心上人今晚的遭遇,锦绣将被子拉开,露出小脑袋,咬着唇皮,一脸的忧色。
围绕着床榻边的光芒将那对眼眸给照的极为动人以及明亮。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再这样了。”张巍对视着锦绣,坦诚说道,佳人如此上心自己,即便自己有手段能脱身,下一次还得悠着点。
婴鬼?
这次词是如此的陌生且未知。
张巍想了解。
不由的问道:“婴鬼是什么东西?”
他一问,就发觉锦绣正用一种“你是傻瓜吗?”这种眼神直勾勾看着他。
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人,能在这里安稳活下来,已经很了不得了,老爷们的自尊心,让张巍老脸一红,急忙伸出作怪的手,去挠妙人的痒痒。
“快说。”
锦绣被捉弄的不断在被窝里翻腾,表情灿烂,胳膊夹紧,将身体缩成团,放浪笑着,求饶着:“奴家···咯咯咯···错了···好人儿~放过···哈哈哈······”
这老屋动静小点,倒还好,动静一大,就能惊动到隔壁。
前半夜外头风声雨声加敲门声,让人的神经绷紧的如满月弓弦一般,好不容易要睡着了,又被惊醒了。
“老头子,啥动静啊?”老妇人好奇的问。
躺在一张床上的屋主不耐烦的搪塞道:“你管它什么动静,睡觉!”明天可还要干活呢,再不抓紧,等干活时,人老犯困,那真是耽误事。
老妇人见老伴不搭理自己,仰面躺着,仔细聆听,渐渐咂摸出那是什么声音了,分明是女人的笑声,好像···好像是从隔壁屋传来的。
越听这声音越觉得不对劲,听着臊的慌,赶紧侧身躺着,心中计较道:“这小年轻,没日没夜的,也不知道节制······”
偏屋里。
张巍收罢手,一番闹腾,让他的脸都有些红了,游戏不在于幼不幼稚,而在于有没有心灵契合的人一起玩,这种彻底放松且愉悦的心情,他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锦绣此刻的脸颊比他还红,她脸本来就嫩如燕窝丝,白玉无瑕,现在却是红如玛翡,甚是娇艳,剪水的双眸在眨眼间放松着直攻人心的媚意,让她媚态昂然,恨不得当场吃掉,才能缓解不断严重的口干舌燥。
“坏···人~”锦绣拉着尾音娇嗔一声。
张巍相视一笑,抬起自己的双手,作出爪样。
吓的锦绣急忙用小手紧扣被子,讨饶道:“好人儿~”
房间里很热,已然有种三伏天感。
“以后还敢不敢说我傻?”张巍说着。
“错了~”锦绣态度服软,语气发嗲,见夫君放下那双捉弄的手,继续圆话道:“夫君日理万机,总是有遗忘的地方,奴家在你身边,恰好尽查漏补缺之责。”
这美人儿拍马屁,听在耳朵中,浑身上下千万毛孔全通气了,那叫一个舒坦。
张巍得意笑着,催问道:“婴鬼是什么?”
虽然有点疑惑夫君怎么不知道这个,但屈服于淫威,锦绣也不想在这种细枝末节上耿耿于怀,将自己知道的知识,在腹中整理了下,柔声慢语的解释道:“婴鬼乃是元婴修行者肉身被毁,又在七日之内找不到契合的寄托,又不甘心消亡,带着怨念在世间继续求活,没日没夜受怨念折磨,让自己面目全非。”
原来是这样。
张巍算是听明白了,这个婴鬼倒是有点像前世文学作品中的鬼,但那个鬼是个人死了,有怨念,那就会存在。
而在这个世界,想要成为婴鬼,必须得修行人,起步还得元婴期,门槛可真高。
“假如肉身被毁,能重生?”
张巍对于在七日之内如果找到契合的寄托其接下来的结果非常感兴趣。
锦绣做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小动作,将被角微微敞开,散散热气,同时摇摇头,回答道:“哪有那么简单,听我奶奶讲,在七日之内,必须找到一个即将临产的妇人,人找人,兽找兽,至于是不是真,我就不知道了。”
焯!
张巍听到这儿,心里不由的暗骂:“这种事对人参不公平啊,人参想元婴转生,那得找怀孕的母人参,除了人参之母,无解了,世上有没有人参之母都还是问题。”
这套规则谁制定的?
必须得弄掉。
怪不得当时那巨鹿山人参精喃喃自语:“回不去了。”这能回去真有鬼了。
本来想着元婴能七日转生,自己能增加底牌,现在看来,底牌没增加不说,行走世间更得小心了。
想到山上那个人参精,以及锦绣之前提的一句话,让张巍不得不再问:“婴鬼要控制,这是怎么一回事?”
锦绣微微思索了下,似乎在回忆鼠山奶奶曾经讲的话。
张巍没有打断,静静等待着。
稍后。
锦绣轻启红唇,开口道:“婴鬼能存在于世,全靠怨念,一旦被怨念侵蚀自己的理智,则会变的体无完肤,变成另外一种东西。”
锦绣的话很严肃,话音中还带着一丝恐惧,这是张巍没见到的,这让他的内心好奇心陡然膨胀,追问道:“变成什么?”
锦绣眼神认真,看着张巍,吐露道:“婴魔,它会嫉妒那些元婴期肉体未毁的修行人,以为杀掉元婴期的修士,能让自己重生,至于更多的,我奶奶也不讲,只是告诫我,有危险就跑,详细的···或许只有那些大仙门才会有,他们时常派人走动世间,除掉婴魔。”
听完这段话,让张巍暗中感慨:“修行的人反而让世上多增了无数妖魔。”
光听,就能感受到那种恐怖!
自己晚上能回来,真的是运气极好,也怪不得巨鹿山那位人参精性格有点神经质,这一切都算明了了。
不过···
还是有一点不太明白。
他说自己这幅样子是张家害的,张家做了什么?
就在这时。
锦绣打了一个慵懒的哈切,细声道:“夫君,累了一晚,歇息会儿吧。”
张巍透过窗户纸,看向外头,发现天色已经有那么一点点的亮,不过天上的阴云不会放太阳出来,比伸手不见五指好上一点。
张巍掀开被子,被窝里暖烘烘的,沾着就能让人四肢舒畅,能睡个大好觉。
锦绣微挪娇躯,让出一大片空间,急忙翻侧过身,脸上的红霞刚退又染。
就在张巍一笑,打算逗一下的时候。
“咣···咣···咣···”外头响起极为响亮的锣鼓声,还有难听的亮嗓子在喊话:“有要事!都出来听个话。”
张巍眉头一拧,我这边刚打算睡觉,外头又来整事是吧。
正屋那边传来了开门声,响起了屋主火急火燎的跑动声音,踩得水坑噗嗤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