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浙留意到她说的话,“佩特先生也是小镇的?”
金发少女天真烂漫,没有任何避讳的说道:“是啊,就是佩特先生特地来接我回家的。”
“原来是这样。”
“还没问先生贵姓呢?”
“我姓俞。”
“俞先生,我叫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俞浙有些诧异,和小镇同名的也是很不寻常呢。
“是的,佩特先生说我父母就是以小镇的名字来为我命名的,希望我能像小镇一样美好,生机勃勃。”
玛格丽特笑得十分开心,“如果俞先生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话,可以尽情去找佩特先生,他人很好,肯定很乐意帮助你的。”
大巴颠簸了一会儿,好在没有发生任何事故。
今天的旅途似乎格外的顺利。
问过司机后,他说大概还有两个小时才到,需要绕过很多弯道,俞浙顿时了解到他说的不远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玛格丽特从阿诺德那边走了回来,正好看到俞浙坐在座位,低头认真画着什么。
“你在画什么呢?”少女好奇的凑近了看。
画的是一个女孩笑着的模样。
青年好像颇有耐心地勾勒出她的音容笑貌,线条流畅,栩栩如生。
“想不到,你还是一个画家啊。”玛格丽特单纯的小脸露出了惊奇。
他注视着画的人,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无聊,随便画画。”
少女发出了感叹:“她好漂亮啊,她是你的妻子吗?”
“不是。”
“那是未婚妻吗?”
“也不是。”
玛格丽特更加好奇了,“那是什么?你……喜欢她吗?”
她问出这句话时,就像是一个怀春少女在天真的憧憬着美好爱情般,即使是别人的爱情,她也会同样感受到来源于别人的幸福。
俞浙却是不回答了。
玛格丽特又开始猜测了:“那是你幻想的人吗?可以把这幅画送给我吗,也许有一天,我能遇到她,到那个时候,我一定要告诉她,有一个人一直在等她。”
他将画最后完善了一下,递给她,“给你,就当做是祝贺你回家的礼物了。”
玛格丽特一脸欣喜,“太好了,谢谢你!”
看着手里的画以及那画中女孩,她也渐渐露出了笑容。
“这一定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
大巴停在玛格丽特小镇的入口处,旅人们纷纷下了车。
俞浙下车后,望见不远处旅人排成了一个长长的队伍,尽头是几个在人群中穿着格外突出的人在检查着他们的行李。
如他所测,小镇的人会对外来人进行搜身。
前面似乎是有人被查出了利器和枪械,发生了争吵。
那几个居民将他的武器全部没收,才允许对方进入小镇。
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女人站在了高处,笑容和善地说道:“欢迎大家来到玛格丽特小镇,请诸位千万不要携带危险的东西进入小镇,为了诸位的安全起见,我们将对你们进行搜身,希望大家可以配合一下。”
“我们也希望可以给你们一次美好而愉快的旅行。相信这次玛格丽特之旅,诸位不会失望的。”
女人看起来十分和蔼,在一些旅人看来,她的哥罗口音更让人倍感亲切。
俞浙看见她的衣服缝着的红玫瑰花纹,包括那几个居民身穿的衣服也是,可以说,红玫瑰成了他们的一种象征。
“先生,你的行李呢?”检查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中似乎莫名泛着一丝鄙夷和排斥。
俞浙视若无睹地将行李箱递给他,依旧保持着微笑。
对方翻了一遍行李箱里的东西,确认都是一些衣物后,便把箱子还给他,然后又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祝你旅途愉快。”
“谢谢。”
玛格丽特的交易货币还停留在过去,来之前,俞浙特地去用生存指数兑换了一些玛格丽特的特殊钱币。
钱币印着一朵小小的玫瑰,在末世来临以前,这种货币常在哥罗市、威布斯伦港等地流通,而到了如今,只有玛格丽特还在用着,而出了这个小镇,这种货币基本就是一张废纸,它已经没有从前那样值钱了。
但总有人有收藏这些纸币的爱好,想找到也不难。
俞浙来到了一家旅店。
老板是一个小年轻,懒懒的抬眼看着他,“几个人?”
“给我一间双人间就好,谢谢。”
老板低头登记着,给他签字,然后从身后的钥匙架拿下来一把钥匙,递给他。
“二楼左转最里面那间。”
“好。”
俞浙提起行李,往楼走。
“等等。”
他蓦地回头,“我有忘记拿什么吗?”
老板蹙了下眉头,“晚没事就不要随便出门,如果睡觉的时候有听到什么声音,不用理会。”
“好。”俞浙应下了,继续楼。
见他没有多问什么,老板倒也放下了心,嘀咕着:“要是每个来这的人都不那么多废话,也不会……”
他写登记本的手一顿,突然合本子,拿出了另一本一模一样的登记本。
俞浙拿出钥匙开门。
房间里的布置呈现出一种简约风,唯一具有小镇特点的就是墙壁挂着玫瑰花装饰的画框,以及床头柜的花瓶中插着娇艳欲滴的新鲜红玫瑰。
鲜艳如血的红色与这间淡色系的房间格格不入。
俞浙关了门,走过去附身嗅了嗅床头柜那朵刚摘没多久的玫瑰,他伸手扒开了那一层层花瓣,露出了最里面的花蕊。
花蕊落着几滴晶莹的水珠,他以指尖轻轻触碰了一点,放在鼻前一嗅,一股很淡的香味。
但是没过多久,青年闻着有些了头,他回过神来,立即转身冲去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汪水,扑在自己的脸。
水透出的凉意顿时令他清醒了一些。
俞浙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被水珠浸湿的发梢滴落着几滴水珠,眼尾、脸颊和耳尖泛着浅淡的红,只是一点点味道,就让人像是着了魔一般。
那一抹不寻常的躁动刚冒头,就被他压制了下去。
回过头再次看到那瓶玫瑰,他只是扒拉了一朵而已,那瓶子里有三四朵,不仔细去闻,是感觉不到的。如果在这待久了,后果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