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代价往往是惨重的,无关胜败!
马其顿帝国的勇士从家乡迈开脚步,开始踏上远征的路途至今,不过短短三十几天的时间。
三万多大军就折损步兵三千余人,骑兵一百一十二人,弓箭手五百五十五人,斥候一人,负伤士兵(排除轻伤)一千余人。
但是战争胜利的成果也是辉煌并耀眼的,底比斯二万余部队几乎被全部歼灭。
底比斯国王被塞琉古亲自一剑砍下头颅,挂在城墙之上,所有女眷充做奴隶。
亚历山大的帝国在这次伟大征服中获得黄金一百一十公斤,精壮的奴隶一万一千余名,马匹三千匹和数不尽的各种各样的武器。
亚历山大踌躇满志,他觉得报了希腊城邦背叛自己的一箭之仇。
在这场战争中,他显示了比他的父亲腓力二世更加杰出的谋略,尽管有些人称之为阴险,但却不能不承认他几乎与生俱来的战争天赋。
“我是口含着宝剑出生的!”即使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也经常这样形容自己。
但是和绝大多数征服者一样,他凶残的一面也暴露得更加明显。
在洗劫底比斯之后,他决定将全部财富运回马其顿,并将底比斯付之一炬,他觉得这是背叛者应得的下场。
在以托勒密和蜜雪儿为首的少数分高级将领的劝说下,亚历山大才没有实施这个举动,改为委任底比斯总督的形式,将这个城市变为自己的行省。
这样一来底比斯将和马其顿将形成犄角之势,进一步控制整个希腊半岛的军事格局。
总好过化为一片荒芜。
正和大家预料的一样,随着战争的尘埃落定,橄榄枝也一束接着一束地递来。
摩罗西亚王国在第一场丛林会战中大伤元气,被歼灭万余人。
亲征的国王--也就是刚刚迎娶亚历山大妹妹克丽奥佩脱拉的亚历山大的妹夫,被前者一剑斩杀。
统治者和军事力量的丧失使得伊庇鲁斯地区陷入一片恐慌,底比斯陷落的惨景让他们感到冷汗直流。
他们面临的威胁不仅仅是马其顿人,而是来自四面八方,就像是一只受伤的鬣狗,担心自己被饥饿的同类吞噬,所以他们第一个派出使者乞求马其顿的保护。
亚历山大并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反而直截了当的提出让他的妹妹--克丽奥佩脱拉直接统治摩罗西亚王国,这样他就可以将该地完全置于自己的庇护之下。
使者垂头丧气地带着这个建议返回自己的国家,但毫无疑问,伊庇鲁斯地区最终将会屈服,反抗将意味着毁灭。
亚历山大将派出塞琉古,仅仅只需要一万士兵,就能将那里变成一片焦土。
紧接着,伯罗奔尼撒、雅典和斯巴达都派来了和平使者,亚历山大慷慨地在几乎成废墟的底比斯城会见了他们。
这些国家之前都获悉了亚历山大意外战死沙场的消息,正当他们欢喜鼓舞地静待马其顿在底比斯城下铩羽而归的时候,得到的却是底比斯陷落的消息。
而在这里硝烟尚未完全散去的废城里,他们见到了亚历山大大帝本人。
一队队手执矛和盾的方阵士兵和骑着高头大马的重装骑士在他们面前走过,彻底击垮了了他们脆弱的神经。
他们心甘情愿地拜倒在地,称亚历山大为:“神圣的不死之王”。
这一天,马其顿帝国终于如愿以偿,坐上爱琴海流域霸主的宝座!
希乌斯被任命为驻底比斯总督,负责底比斯整体防务和经济大权,可以看得出亚历山大的志向绝对不仅仅局限在爱琴海周边,他将目光投向更远的方向,直至世界的尽头。
在这个半蒙昧的时代,人类还未掌握地球是圆的科学真理。
绝大多数人,包括伟大的亚里士多德都坚定的认为世界是一张平坦的棋盘。
而无论这棋盘多长多宽,亚历山大的铁蹄将踏遍每一寸土地。
亚历山大将绝大部分奴隶和一部分金钱仍旧留在底比斯,用于这座伟大的城市的修复工程,暇以时日这里将成为马其顿帝国开展进一步征服的巨大兵营和粮草供应的输出站。
塞琉古被任命为西方防务大将,他将带领两万人的部队对拒不臣服的色雷斯人开展凌厉的攻势。
由于巴尔干半岛的盟友纷纷倒戈,色雷斯人陷入了孤立无援的绝境。
塞琉古的部队犹如一柄千钧利斧,摧枯拉朽般将色雷斯人打得大伤元气,退出了其在巴尔干半岛的地盘,一直败退至多瑙河滨,很明显他们再也喘息不过来了。
亚历山大的远征军返回故土时,受到帝国人民倾城而出的欢迎,百姓列在道路的两侧,翘首以盼勇士们的归来。
当亚历山大的华丽战车(仪式之用)缓缓驶来时,迎接他的是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国王身着白色的铠甲,腰间悬挂的着宝剑,他频频挥手向人群致意,近卫骑兵护卫着战车的侧翼,紧跟在后面的是整齐的马其顿步兵方阵。
凯旋的大军通过佩拉的大道,直达维及纳宫。
在宫殿外的广场之上,军政大臣已经毕恭毕敬在此守候多时,战车还未停稳,亚历山大立即一跃而下,快步走向宫殿的石阶,在和帝国重臣进行简单的问候之后,他命令此次远征的将军和士兵进入广场列阵。
托勒密、瓦西里、蜜雪儿等十数名将领带领自己的部队列阵完毕,国王立即宣布,将本次攻打底比斯掠夺而来财富均分给所有的士兵。
广场之上立即再次响起愉悦的欢呼。
很明显这个决定是出乎群臣意料的,作为马其顿的国王,战争的指挥者亚历山大将全部的金银均分给他的士兵,自己不留一文,这在王国的历史上从未发生过。
在士兵们高唱赞歌的喜悦气氛中,一坛坛美酒、一盘盘烤熟的羊肉和水果被摆在早就在广场设立好的餐桌之上。
一场盛大的狂欢晚宴拉开了序幕。
被掠夺而来的女眷们被强迫跳起底比斯的舞蹈,以昭示征服之意。
群臣和将领们豪吃海饮,很快醉成一团。
只有亚历山大在痛饮之后,面无改色,不断和他身边的亚里士多德紧密交谈。
虽然相隔数张桌子,但托勒密还是远远的看见,这位哲学家手中的一卷打开羊皮,那似乎是一张精心绘制的地图。
托勒密很清楚,眼下的胜利时远远不够的,就在此时此刻,亚历山大已经将他的目光投向了遥远而富庶的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