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人类从远古走来,金钱就被发明了出来,并且一直陪伴着文明之舟在历史长河的激流中前行,从来没有落伍。
有人常说:“金钱是万能的”。
在托勒密看来金钱的用处何止一万种?
而珍贵的无可代替性的黄金则更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珍宝,那犹如太阳般光辉万丈的金色足够能迷住几乎所有人的双眼。但每一块沉甸甸的金块似乎都沾染着鲜血,不仅仅是开采,就是在运输、储藏、流转的过程中,无不充满着杀戮。
大概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希腊士兵伤亡已经扩大近百人,尸体横七竖八的从山坡上滚落,堆落在灌木丛中,像是一个个大沙包高高的叠起,蔚为壮观。
凭借瓦西里带领的四十人组成的防线,牢牢的把守住这个人工隘口,不断阻击向上冲击的敌人。
不能不说希腊士兵在饱经战火洗礼的斗争中淬炼了他们的意志。
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损失了近半数的兵力,绝大多数部队会选择撤退,起码也要重新组织进攻。
但是他们没有任何后退的意思,即使占领了高地,也无法夺取整个金矿,甚至一次反冲锋就会再次丧失辛苦拼来的阵地,可他们依然顽强的向上、再向上。
就在瓦西里们准备让第二梯队的士兵轮换防守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经过无数次砍杀和格挡,马其顿战士手中的长剑已经布满缺口,人也感到疲惫。
换人势在必行,正当瓦西里准备将阵地交给磨拳擦掌的预备队战士的同时,托勒密奇怪的发现,本多忠胜已经不在他原来的地方了,他一本正经如泥塑菩萨般跪坐的地方空空如也。
紧接着托勒密发现他的身影出现在迎击敌人的阵前。
他来到瓦西里面前,似乎简单说了几句话,瓦西里顿时像撒尿尿到电线上的狗一样,瞬间蹦出三四尺远。
紧接着他一溜烟似的向托勒密跑了过来,速度和疯狗一样快,以至于中途一连串摔了二三个跟头,也毫不在意,一边扑弄着屁股上的泥土,一面跑到跟前说:“妈的,这个日本大马猴疯了,和我说战斗已经结束了,让我们全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我说你疯了吧,他们还有二百人拿着长矛要蹦到山坡上扎死我们呢?你说他怎么说?”
瓦西里一板一眼地学到。
“他竟然说,他们已经是死人了!”
“他坚持让你们退下?”托勒密问的。
“我愿意对着一瓶上好的大瓶伏特加发誓,他是这个意思”。
此刻托勒密似乎明白他想干什么!
“好!那你们就撤下来!”他回答。
“疯了,你也疯了?”瓦西里傻了眼,一屁股坐到地上。
托勒密暂短地思考了一阵子,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命令瓦西里让八十位士兵组成二道防线,防止出现意外。
而他本人,托勒密要他和自己一起坐下来,观看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很快瓦西里的陆战步兵全部撤下一线,本多忠胜宛若一个孤独的武士伫立在山坡的最高处,那是一处坡势较为平缓的地带,比较适合小规模的打斗。
他抽出一块白绳子,一端用嘴衔住,另一端简单地往身上一绕,在背部形成一个大大“叉”形。许多日本武士在打斗之前都会这样做,旨在固定住自己的宽衣大袖,免得给自己添乱。
本多忠胜就这么站着,仿佛一棵树一样,目光如炬,逼视着蜂拥而来对方士兵,太刀插在左侧腰间,左手紧握住鲤口,食指顶住刀镡,准备着时刻出刀刃敌。
别说,不得不违心承认,还真他妈有点帅。
“他该不是一直都是个疯子吧?”瓦西里嘀咕道,“你说他一个人搞一二百人,绝对是自杀行为!”
托勒密没做声,只是在紧紧盯视着本多忠胜的一举一动,同时也瞥了瞥,在另外一边观看的蜜雪儿,她也显现出紧张和郑重的表情,对这种场面关注之密切又勾起托勒密心中的一丝不快。
第一个对手很快就登上了山坡,他还立足未稳,就见到本多忠胜右臂一扬,一道银光闪过,瞬间他的刀已经一半收回到刀鞘之中。
左手缓缓将刀鞘向刀柄推进,直到完全将刀收回到鞘中。
他用右手将刀柄向后推了推,整个刀又回到原来插在腰间的位置,丝毫不差,用刀的人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刀也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刀鞘一般。
一切事情发生得太快仿如疾风闪电。
而再回过神来看那个首当其冲的敌方士兵,莫名其妙的像是一个被突然切断电源的机器人,如同断木头一般地倒下,在静谧的战场上,发出诡异地“噗通”一声,就像是被砍断地一截木头。
“我操!”
瓦西里倒吸了一口冷气。“真他妈地邪门!”
紧接着又有三个敌人冲到阵前,只见本多忠胜,弓步向前,可以说右手将刀从鞘中横推出去,一道刀光闪过,一个人被划中腹部。
他再向前一步将刀向上斜撩,位置正好迎上另外一个士兵的双臂,他的剑还未劈下就已经被自己的力量切断双臂。
本多忠胜再将刀改为反手,头也不回,从腋下,向身后一戳,正中第三个背后攻击的士兵腹部,在下前一拉,那士兵如同被宰的活猪,被开了膛,乱七八糟的东西流了一地。
电光火石之间,三个人全倒。
本多忠胜依然弓步而立,保持着攻击的最后一个姿势,他左手虚握刀柄,右手握拳将刀柄一敲,刀身一震,将刀身上的血如漫天花雨震落,然后反手持刀,将刀缓缓纳入鞘中。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充满可怕攻击力的武士。
他将杀人已经臻化为一种艺术,要知道在交锋中,自己的兵器不和对方的兵器接触,并且如此之快的杀伤、杀死对手,甚至还能避开敌人的骨头,以使自己的刀不受丝毫伤害,没有数十年的修为是很难做到的。
要知道对方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而不是秥板上的死猪。
可见本多忠胜像凭借一个人屠杀掉一二百人并非是疯子的幻想,他的这种方式极大的节省了自己的体力,一个对手基本就是一刀到两刀之内搞定,速度之快,动作之连接令人叹为观止。
作为以嗜杀和暴力而著称的瓦西里也被眼前发生得一切的震惊了。
“为什么他每次都要把刀插回去呢,难道就不嫌麻烦吗?”他十分费解。
“好一把疾风般夺命的野太刀!”托勒密赞叹道。
要知道在好多情况下,野太刀和大太刀的意义不那么相同,“大”仅仅是形容长度,而“野”同时也是指的是刀法的狂野。
托勒密知道本多忠胜绝对不是在装酷,职业武士的刀法向来是简洁而有效。
他是在运用拔刀术,利用刀和刀鞘的摩擦力,做圆周运动,将刀的动能发挥到最大,这样一来,刀尖部分往往可以达到匪夷所思的高速度,起到无坚不摧的效果。
传说在一定距离上,武士拔刀术往往快过手枪打人的速度。
托勒密发现蜜雪儿,也睁大了眼睛,湿润的红唇半张,明显被他强大的剑术所征服。
毫无疑问,本多忠胜,这个幕府第一勇将,他能否像柳生十兵卫和宫本武藏那样称得上是“剑圣”不得而知。
但他至少达到了传说中的“大剑豪”级别。
而这一次这个瓦西里眼中的日本大马猴大展屠勠才华,出尽了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