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石身子向后一倒,双刀弧线般划开,“呛啷”一声剑已飞到半空,双刀舞成黑盘,像个黑洞般吞噬一切,等待东西撞上来。
司徒明脚闪电般来又闪电般收回,身子半空顿了一顿,又一提气,凌空飞起一人多高,伸手接住下坠的宝剑。
谢小石双刀划出道道弧线,专砍司徒明的下盘,左出右进,右出左进,循环不止,弄得司徒明龇牙咧嘴,眼见双脚离刀线只有半只手掌远了,可身子还往下坠。
司徒明心头一颤,一股如冰般寒气眨眼涌遍全身,令他头皮发麻,脊背寒毛根根竖起。
他怪叫一声,凌空一个“怪蟒翻身”,在空中连打两个滚,身子几乎是贴着一道道黑线直坠下去,“卟卟卟”刀气将他的袍子划破了几个大口子,从颈部直到腰部,露出里面一件粉红色团花内衣。
司徒明坠到一半时,身子忽地一挺,一抄手抓住竹竿,“咔嚓”一声将竹竿抓裂,五根手指全部嵌入竹竿,鲜血一滴一滴从手上往下掉,他身子晃了一晃,随后一贴住,紧紧抱住竹竿,停在了半中间。
司徒明两眼通红,浑身颤抖,大脑一片空白,足半盏茶的工夫,才一抬头,尖声叫道:“你是谁?”声音活像只鹦鹉。
谢小石低头龇牙咧嘴道:“我不是说了吗?在下无忧刀谢小石。”
司徒明低头反复念了几遍,猛抬头道:“难道刀也可以无忧?”
“刀当然不能无忧,不过使刀的人有了它,就可高枕无忧,故名无忧刀。”
司徒明倒吸口凉气,将右手从竹竿中拔出,整只手血红一片了,还不时往下滴血。他从怀中掏出块白色方巾,将手包扎好,突然眼一瞪,身子一挺,挥剑闪电般斩向谢小石所站的竹竿,口中尖叫道:“我叫你双刀无忧!你还是得下来!”
东方雪一蹦三尺高,指着司徒明叫道:“姓司徒的好卑鄙!”声音清亮,全场观众都听见了,纷纷点头称是。
谢小石身子向后一倒,竹竿忽然弯成条大弧线,几乎成弓形。剑光掠过,仅在竹身上留下一道二指来长白印,而谢小石身子向后倾倒,几乎与地面平行,可单脚如磁石般牢牢吸在竹竿上,身子纹丝不动,好像长在了竹竿上一样。
东方绝突然双目金光怒射,连连点头。
司徒明咬了咬牙,双脚一点,猴子般跃到谢小石的竹竿上,手起剑落,竹竿从半中间划成两半,谢小石身子连同另半截竹竿树叶般往下坠落,还未落到一半,谢小石身子一挺,一个“鲤鱼打挺”翻上来,踩着另半截竹竿如高跷运动员般落在司徒明对面,双目喷火,嘴唇发抖,手中双刀一寸一寸向上抬,刀头指向司徒明。
司徒明心头一紧,如发条般往回缩,脚底涌出股如冰般寒气直冲脑门,他倒吸口气,纵身一跃,又飞回了自己原先所站的竹竿顶上,一捋胡须哈哈大笑,指着谢小石道:“怎么样?你能上来吗?”
谢小石挥舞双刀道:“我也砍断你的竹竿!”
司徒明嘴巴一歪:“你要敢砍,就算你输!”
“许你砍不许我砍?”
司徒明点头面无表情道:“不错!我是擂主,规则是我定的,就是擂主可以砍,打擂的不能砍!要打擂得按我定的规则办,不然算输!”
台下立即“嘘”声一片,人声鼎沸,如同炸开了锅。
东方雪眨眨眼:“怪不得老找不到对手呢,原来是这么个打法。本姑娘赏你个臭鸡蛋!”便拣起一个鸡蛋,飞掷向司徒明。
台下其它人也纷纷向司徒明投掷杂物,眨眼工夫司徒明身上就挂满烂菜叶、鸡蛋清、烂豆角,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绿一块的,活像个大染房。
谢小石双手划道弧线,刀已别在腰间,然后一个虎扑,跳到司徒明的竹竿上,双臂抱起竹竿左右乱摆,把个竹竿摇的如同大风车一般,一圈一圈旋风般地旋转。
司徒明杀猪般尖叫了声,身子从竹竿上炮弹般飞了出去。他在空中连打了好几个滚,几次提气都提不起,双手双脚如落水狗般乱抓乱碰,“扑通”一下栽落在地,溅起的尘土有一人高。
谢小石冲大众连连挥舞双刀,又拍手又作揖,嘴巴咧到了耳后根:“我赢了!我赢了!”然后身子如升降机般滑下竹竿,走到司徒明面前一伸手道:“快拿钱来!”
司徒明喘了好几口气,一口唾沫啐到墙根,颤微微说:“你胜之不武!所以我一文钱也不给你!”
谢小石火冒三丈,双刀高举过头顶:“你不给我钱,我劈死你!然后血洗圣剑山庄!”
司徒明一指谢小石身后:“你看那是什么?”
谢小石一回头,只觉三股寒风迎面扑来,本能地右手挥刀一舞,面前形成一道黑色扇形屏障,左手反手一刀砍向司徒明。
司徒明兀自冷笑,不料一道黑影鬼魅般袭来,无论向左还是向右的路线都被它控制了,只听“哧”地一声,黑影划过他的臀部,他顿觉一阵钻心之痛,“哎哟”一声狗啃泥般栽倒在地,后腿血肉模糊,血流如注,同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敢用暗器偷袭我,屁屁上挨一刀!”并伴随有“叮当”几声脆响,几枚透骨梅花钉被磕飞了,谢小石毫发无损。
司徒明眼一闭,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