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人像是肌肉记忆,各自快速走了几手。
“咦……”
某个时候,梁师成却没敢把已经想到落点的棋子放下,隐约感觉到了不对苗头。
但好不容易形成的大局,要推翻,实在太麻烦,太耗费心力。
此外,梁师成也不认为这纨绔子弟有想的那么高明,他会下棋就很不错了,哪能这么有疑似的这么恐怖的布局能力?
想定,老梁还是落子了。
又快速走了两手。
“将军。不接受反驳。”
高俊落下最后一子,不再看棋盘。
高俅楞了,真没想到这败家子棋路这么凶悍。
“衙内真是……”
身在局中的梁师成一时没缓过神来,有些急,还有些脸热。迅速摆棋道:“再来。”
就此,第二局对弈开始。
这种级别的对弈开局很快,噼里啪啦一下就走了多手。
“有点麻烦了……”
某个时候,老梁又拿着子,迟迟落不下去。
隐约能看到苗头,但因杀招处处,此番小高双马过界,像是真正的十面埋伏。
梁师成下棋少有敌手,也就故意输给过今上,下不过张商英等少数几个大才,其余的,即使老奸巨猾、以派军布阵著称的高俅和童贯,也不是老梁对手。
但现在梁师成感觉无所适从,手里“部队”虽在,但面临一场大战役逐鹿时力不从心。
最终又走了三手。
“将军,不接受反驳。”
高俊落下子后,没再看棋盘。
“再来!”
梁师成有些失去风度,比上次还急切。
高俅无语了,如今已不是考究他怎么会下棋的问题。毕竟也不能这般对待老朋友。
考虑到礼数,晚辈和长辈下棋不该如此阴险的,高俅便拿走了儿子一个马道:“没大没小的,礼貌都不懂,你都说马阴险,理当放梁世叔一马。”
作为太监是有可恨处的,梁师成对此都不客气一下,就钻牛角尖的想着怎么也要返回一局,而此子那猥琐发育的棋路一但双马压境,实在太可怕了。
于是梁师成默不作声,被让了一马后,也厚着脸皮先拉当头炮。
噼里啪啦——
现在相互都更熟悉对方棋路了,开局更快,迅速盲走多手。
“糟了……”
某个时候老梁脸色有点黑。
接下来,又硬着头皮走了几手,想最后挣扎一下。
“将军!”
高俊又一次落下子后,看着这阉人暗暗好笑。
“再来!再来!”
这次梁师成有些气急败坏,像个输红了眼的狂赌徒。摆棋盘都有点像是砸的感觉。
不待这么欺负人的,连高俅都生气了,为了顾及老朋友面子,干脆拿走了儿子的马和炮。
噼里啪啦——
此番开局更快,都很急切,都有目的。
又是快速走了多手。
“完蛋了……”
某个时候,梁师成脸色开始发绿。
感觉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该怎么办?”
老梁如痴如狂了,像是梦游一般,忘记了这是在下棋。
“将军!”
直至这声不接受反驳的声音,又把梁师成拉会了现实,老梁不禁一身冷汗。
实在过分了!
这次高俅大怒,除了舍不得殴打这小子外,干脆站去梁师成那边,起了同仇敌忾的心。
他们二人凭着自古以来的之厚颜无耻能,竟是联手拿走了高俊的车马炮三子。
然后,两奸贼一起犹如派军布阵似的,商量着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额这……”
某个时候,高俅和梁师成两奸贼脸色发紫!
拿着子,迟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这里。”
“不对,该是这里?”
两人还相互吵了起来。
又过了两手。
“将军,不接受反驳,哇,老爹饶命……”
统治性完胜后,那晓得高俅老爹忽然耍赖看,下棋下不过,竟抬手给小高后脑勺一掌。
好在,小高就是在家里也戴着头盔,没被破防。
梁师成急忙拉着高俅,意思是你不害羞吗?
额,高俅也不禁老脸微红。
最终只得夸奖了几句,又给了一个元宝作为医药费,笑骂道:“臭小子没大没小的,对老爹和你梁世叔,有必要棋路这么阴险吗,去吧。”
高俊把元宝收好,出去之前又过去拉着老梁腰间的玉佩,笑道:“咦,梁世叔这佩的底色,真是相当不错,冰种倒也算不到稀奇,但好就好在,这精美的雕工绝对出自名门,还有三色加于一佩,很有特点喔。”
“……”
梁师成干脆在高俅阻止之前,苦笑着摇头,主动取下玉佩递给高俊。
又对高俅道:“咱家算是见识了,也罢,高家有子如此,其实咱们日子只会越来越好过。”
高俅一副奸佞的模样,捻着胡须微微点头,表示说的对极了。
高俊离开后,梁师成也要走了。
起身最后又看了一眼棋盘,老梁说道:“小高下的不是棋路,是奇迹。”
高俅觉得也是,忽略他的棋艺天授此点,的确是奇迹,而且奇的可怕。
据高俅所知,能下得过梁师成的人还真不多,这京城中只有四人,今上,张商英,另外还有两个号称有玲珑心的奇女子。
但今趟老梁这奸贼输的如此壮烈?
毕竟是同盟啊,高俅也不好意思在他伤口撒盐,这种事只有那败家子会干,从他棋路就看得出来。
于是高俅道:“败家子没大没小的,真的是……”
哎,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