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卑职冥思苦想,终于知道怎么破老贼双鞭了。”
饭后杨志又跃跃欲试了。
在杨志自己说来,自从来到高俊身边,感觉功力确有精进,尤其家传宝刀的邪戾之气真的是被衙内镇住了。
至于当时为啥宝刀又忽然沉睡,导致打不过呼延灼?杨志觉着是方位不对,距离衙内太远,马匹也不够好等等等。
“应该就是这样的。”
总结了一番后,杨志很有信心:“只得劳烦衙内再走一趟,此番,定教老贼好看。”
“好,走。”
高俊倒也干脆,提着鸟笼,领着高小果便出门踢馆去……
呼延怀着相当悲壮的心情,呆站在校场边,军士训练再努力他也看不到。
显然被穿小鞋了,那日对杨志先动手、得罪了高家的无知小儿后,今日午间这会来了公文:停职。
后面具体会发生什么不确定,但现在真的就是面壁思过状态。
“哎……”
呼延灼仰天长啸,以抒发心中怨气。
又想到最早时教头王进的遭遇,想到林冲遭遇,其实呼延灼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
比他们优越的只在于自己是名将之后,且高太尉相对厚待传统将门的人,对呼延灼也当做是“半心腹”看待,否则不可能倾斜如此多的资源,让呼延灼的队伍处于全骑兵配置。
“可惜这臭脾气……最终还是辜负了殿帅厚爱。”
后经人指点,呼延灼决定暂时低调些,别在犯错,等衙内气头过去后拿点礼物上门道歉,说点软话,想必还是能转圜的。
这么指点的人是党世雄,高殿帅的心腹。据老党来说,现在衙内说话甚至比殿帅自己还管用。
正在这时,忽然见营门打开,高衙内领着个男扮女装的小书童来了。
另外就是那武功相当不俗的青面也跟着来了。
见到这青面时,呼延灼难免又觉得手痒起来,那日骂归骂,但实话说是几年来打架放的最开,最舒畅的一场。
和林冲对决时很难受,感觉他未尽全力,却又压制住,始终不取胜的鸽派战法,让人郁闷。
这么想着,呼延灼虽因杨志的事件而受处分,却是此番竟是看杨志觉得顺眼了些。
甩甩头,呼延灼这次可不敢造次了,翻身下马,走来军礼单跪道:“末将拜见衙内。”
目测呼延这家伙仍旧有点死犟死犟的偏着头,不过态度比上次可好多了。
高俊也不在意:“不敢,将军请起。此来有两个目的,一是我真喜欢这支军武,来瞧瞧。二一个杨志手痒,和将军算是不打不相识,此番觉得能破双鞭,想约将军再战。”
呼延灼意料不到他这么客气,缓缓起身之际,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又侧头看了杨志一眼道,“要打几场都行,但先说好,跨上战马呼延必全力以赴,可不会看在衙内面子上就故意让你。”
“自当如此!”
杨志也即将按捺不住的态势。
最终等高俊上了高台,于将坐坐下并微微点头。
呼延灼手持双鞭,翻身上马开始跑场,进行逐步热身。
杨志也手提着长刀,骑着高俊处借来的马开始跑场。
一圈又一圈,两人犹如斗鸡似的逐步进入状态,相互凝视着、数次相遇又错开。
直至绕至第四圈,杨志有感马背轻微冒汗,进入了最佳的爆发力状态,终于提前发动攻势。
“吆!
呼延灼的马还没有进入最佳状态,仅仅御马此点,倒也被杨志的能力惊到了。
此外此番杨志的进击速度非常快,有别于昨日,因为今天“丑娘们”骑了一匹名马,是高衙内处借的。
杀杀——
一时间风云涌动,亦如雷霆。
二战之际,像是双方更加熟悉对方,各自放的更开。
一时间劲风四散,黄沙漫天,八十回合内杀的难解难分。
尤其!
骑着高俊的名马,关键时候的机动力加成,让杨志容错高了不少。
竟有几个瞬间,把呼延弄的有些懒呗,凭借的就是那多出来的机动力。
“臭娘们,凭借马好算什么好汉!”
急于一百回合拿下杨志的呼延灼不禁急了,便又管不住而破口大骂起来。
杨志也边战边骂:“老贼,你昨天咋不说‘马好算不得好汉’。”
杀杀——
继续你来我往,斗了个天昏地暗。
“一百三十一……一百三十五……”
无数指挥使以及大头兵们围了过来,越看越激动,因为这的确是少见的高手比试。
尤其难得的还是,这是军事校场上的马战环节,在民间,在江湖上更是不容易瞻仰到。
可惜回合过百后,呼延灼像是后劲无穷,杨志明显又有点招架不住。
持续下去杨志明显要输,副将不禁急了,寻思要是将军再死犟死犟的,赢了衙内的爱将,岂不是废了。
无法复职且不说,仅仅是这个全骑兵方阵的资源,恐怕也不会再有倾斜了。
“可以啦将军,属下有紧急要务禀报。”
最后时刻,副将策马冲入场中将二人隔开。
停斗后,杨志近乎虚脱,摇晃着险些落马,却是被不少军士围来护着,就是不让杨志落马。
杨志又羞又喜。
喜是喜在得衙内大恩,即使还没正式复职,仅仅跟在高俊身边就有这么大面子,被如此多的人捧着,真有些太尉家臣六品官的意味。
羞是羞于,二战仍旧打不过呼延灼,固然有宝刀仍旧沉睡的缘故,但也毫无疑问的二次验证了呼延灼的实力。
就此一来,杨志整张脸由青变红了,勉力抱拳道,“呼延将军双鞭可称无敌,杨某技不如人,哪怕你的副将故意给杨某留了面子,但输了就是输了。”
呼延灼相反被整的不好意思,叹息道,“哪想到口碑不佳的衙内麾下能有此等人才,叫呼延灼汗颜,上次呼延灼分明说过五十回合过了便算我输,该交你这朋友的,却是……”
言下之意是却食言不认账,为此还被停职了。
“好,我就知道我不干涉,你们自己也能打了又合,这才是我想象中该有的样子。”
到此高俊起身笑道。
呼延灼有些疑惑的要说什么,又被高俊指着鼻子道:“我先声明,你停职这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刚刚才听说的,我除了对你的军阵有兴趣,并想看杨志和你比武外,没搬弄过任何是非。”
呼延灼不禁愣了愣,看看杨志,又看看高俊。
高俊下来,用扇子敲一下呼延灼的胸口笑道:“别担心嘛,当做休假放松放松也好。我喜欢你的军伍,等想出新的训练方案后,我去给你说说情,把处分弄轻些,前提是你必须非常非常,非常尊敬我。”
“衙,衙内不害我,相反愿意帮我说情?”呼延灼又楞了。
高俊拉着他边往高处走边道:“我脑子又没病,害你干嘛。”
“那林冲……”
呼延才提及这名字,急忙被副将踩了一脚。
呼延灼一时没反应过来,怒提着副将衣领道:“你脑子有问题嘛!敢踩老子?爷爷虽然停职了,不是这只军伍的主将了,但照样收拾你信不信?”
“……”
副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