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送走了那娘们,高小果道:“衙内,还梳头吗?”
“梳你个鬼啊,过来。”
高俊又拿起笔,在她那洗白了的脸上画了六笔,再一次变成小花猫。
高小果挠头憨笑道:“小果就知道的,洗白了是为了让您再画。”
高俊动容道:“你这死丫头还真是有慧根,大智若愚,资质不错哦。”
高小果一边乖乖的弄墨,一边又道:“衙内,咱们的银行什么时候才能拿下像红楼这样的大客户?”
“再等等,增长是有客观曲线率参考的,太猛不是好事。就像转弯太急,也是不行的。”
高俊拿笔沾墨,开始写字。
高小果好奇的问:“衙内迟迟不把林冲弄回来,也属于不转急弯吗?”
高俊停下笔,侧头看着她:“你真的骨骼清奇哦。”
于是放下笔,掏出那本《满江红》秘籍道:“熟人价五文,转让你给修炼算了,我是很看好你的,关于我止损……不是,关于我不练,是因为不适合。并不是说这本不厉害。”
高小果不是很关心的道:“不了,我没钱,我的钱都用于养衙内了,秘籍也算小果的好了,我不会练,麻烦衙内帮我练就好。”
“那就算了,等我学会了再慢慢教你。真是的,到底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武功都要我帮你练?不该是你练了来保护我吗?”
高俊只得又收好了有字天书……
高俅在书房挑灯夜读。
门被推开,走路会咚咚响的管家老陈进来了。
高俅放下书,起身凑着老陈的假腿研究了一下惊为天人:“是败家子给你制造的新腿?真的是腿啊,不是一棍子?”
老陈得意的笑道:“还真是,蛮好用。”
高俅眯起眼睛道:“你没给那败家子钱吧?”
“额这……”
老陈无比尴尬,“回太尉,老仆的钱是交给他了,不过是借,不是给,衙内给了条子。”
高俅捻着胡须想了想道:“那,老夫有言在先,将来他若赖账,老夫可不给他兜底。”
老陈表面点头,实际暗暗好笑,说起来高俅就这德行,每次都说不管败家子的事,却每次都出来兜底。
接下来高俅坐回书桌,看着书淡淡的道:“林冲怎么样了?”
“一切如殿帅爷意料那样。”老陈点头。
“试探过了?”高俅又漫不经心的又问。
“试探过了。”
“怎么试探的?”高俅又很好奇的看着老陈。
老陈道,“我家兄弟就在沧州,我让侄子侄女演了场戏。看得出来林冲有莫大怨气,但终究心性仁慈且醉心于军旅。目前瞧来,衙内判断无问题,老仆也以为林冲仍旧可用。”
“哎……”
高俅叹息一声,放下书卷看着窗外星空自语:“真是些莫名其妙的人,不扭就不舒服?老夫始终也想不明白,都做了初一留着干嘛呢?又不是没人可用。”
“那要不要……”老陈神色古怪的没说完。
高俅迟疑了一下,微微摇头道:“算了,再观察一下。这毕竟是败家子开窍以来,第一次有了人生目标,第一次想要做成一件事,似乎也……蛮有挑战的?毕竟,他亲手害了林冲,却又想着继续驾驭林冲?”
老陈低头看了看假腿,笑着道:“这的确心大了些,但老仆倾向于少爷能行。”
“那就走着瞧。”
高俅摆了摆手,继续看书……
“衙内,陆谦来了。”
已经很晚,高俊都睡了,听到是陆谦却急忙披头散发的来接见。
风尘仆仆的陆谦进来跪地道:“拜见衙内,查清楚了,林冲在山神庙所遇兄妹,乃是陈管家的侄子侄女。”
高俊道:“你确定?”
陆谦想到那被关起来的富安,惶恐的道:“卑职确定,千真万确。”
高俊喃喃自语:“妈的我就知道奸臣老爹没那么容易放手的,必有后招。”
迟疑了一下,高俊又道:“不行,我安全第一,夜长梦多,不能把林冲的事,建立在老爹对我这纨绔子弟的耐心上。”
陆谦眯起眼睛道:“衙内的意思卑职明白了,卑职这就着手安排,去沧州找一死囚于粮场放火烧焦,往后说林冲意外被烧死,然后,花钱给他弄个新身份啊,衙内饶命……”
被踢了一脚后陆谦安分些了,果断不出馊主意了。
高俊又道:“没那么严重,现在到处粮荒你还烧粮场,脑子被驴踢了?有那么难吗,需要如此违法乱纪又是死囚又是粮场的?”
“是是是,衙内英明。”
陆谦尴尬的喊着口号,等着指示。
高俊入内睡觉之前道:“你的兵有呼延灼的好用吗?”
陆谦急忙摇头:“当然没有。”
高俊道:“那你安排一下,我要亲自前往沧州一趟,你带几十个呼延灼军阵的精兵,跟随上路。”
陆谦为难的道:“是倒是百人以下调动,乃军务常态无需文书,无需殿帅批准,不过卑职和呼延将军的系列,隔的有点……”
高俊摆手打断:“去找党世雄帮你办理,让他把你调入呼延灼军阵,出任都头,你喜欢哪一队大兵,直接对党世雄说就行。接下来的事,就不需要我教你了吧?”
呼延灼的军阵可是全甲全骑兵,当兵的没人不爱这些。
陆谦眼泪都笑出来了,抱拳道:“谢衙内栽培,卑职明白怎么安排了。”
又道:“还是不告诉太尉相公吗?”
高俊泄气的道:“告不告诉都一样,不告诉,他也会知道的。既然瞒不住,你干脆直接去告诉他我的安排,这勉强也可以震住他一下,让他晓得:我已知晓了他的猥琐之处。否则整不好他手一滑,又把林冲一家往死路上推呢?”
“你根本不知道这些个手握大权、又害人还习惯了的坏人有多可恶,譬如那个蒙汗药控朱贵,见人就想喂药一样。譬如拿着锤子的人见东西就想敲一样。现在老爹只是看在我面子暂时忍住了而已。夜长梦多,就这样,尽快准备好。”
高俊最后道。
陆谦很无语:“衙内啊,您不能随口称呼太尉为奸臣坏人啥的,也不能老和父亲搞阴谋。”
高俊摆手道:“乱讲,老子这是阳谋,全都是明牌,即使在红楼挑战那些名士也是阳谋,我真能赢的。只是他们自己想多了而已。不接受反驳,快滚。”
“是是是,您说了都算。”
陆谦觉得听听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