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了那个悬崖,看了眼边上确实有些灰烬,便毫不犹豫的大面积洒下汽油,随后划燃火柴扔下去。
瞬间燃起一片大火,花草树木被这熊熊烈火给吞噬,而我倒退了两步越看心越发不能平静。
此时胡彬等人追了上来,胡彬给了我后背一巴掌道:“你他妈在干什么,像疯了一样什么也不说就冲过来,还点了火,你是准备烧山?”
“你别激动,我没有说要烧山。”我一阵头疼,看着胡彬那一脸的不悦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好再柳依依格外善解人意,她柔声道:“林杰,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我连忙点头,“对对对,我这么做是有理由的。”
“那你倒是告诉我,你的理由是什么?”
“你们还记得我说过的,做的那个梦吗?”
“当然记得,只是跟你那个梦有什么关系?”
在我的梦里,那些人就是因为遇见了这种虫子,用火烧,虫子才变异的,被这种黑色的虫子咬到其实也不会立刻死,而是会浑身僵化,不知道疼痛,我亲眼看见那个女人被当成实验对象一刀刀割开皮肉,可眉头都没皱一下,之后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动作缓慢,甚至不用吃东西。”
你的意思是,那瓶黑色液体里的生命体,就是那些虫子的虫卵?”
我僵硬的点头,雅米闻言,有些神色恍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熊熊燃起的大火,“按你所言,我会变成那种行尸走肉?”她一改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模样,看似要哭出来了。
“不一定啦,林杰,你别吓他。”
柳依依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别再说下去,我心中了然不再开口,雅米低下头,柳依依安慰道:“你现在不还好好的吗?只不过是被咬了一下,又不是所有的黑色虫子都是那种虫子,林杰,你说对吧!”
她对我使了个眼色,我连忙凑过去,“对呀对呀,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随后抬起她的胳膊在手臂上重重地掐了一下。
她立马“啊”了一声大叫甩开了我的手,“你干么?”她说这一句时眼眶都红了,气鼓鼓的瞪着我。
我立马慌了手脚,“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这不是还知道疼痛吗?既然没有僵化,那就证明你很幸运,不是被那种虫子咬的,要么就是它的毒性还不是这么强,只要好好医治就行!”
天哪,我这是昧着良心说了些什么呀?
话全脱口而出时,我都想打自己一嘴巴子了,好再我这一番话的效果还是不错的,雅米听后终于缓缓松了口气,看了看自己手指上肿着的那个小包,“你再掐我一下。”
我无奈了,却应言又掐了她一下,见她又因疼痛而啊了一声这才放了手,她也在那一瞬间,展开了笑容,“还好还好,吓死我了都。”
我立马附和,“是啊是啊,还好你很幸运。”
她哼了一声,“那这里怎么办?你烧了这么大的火,就算不怕把这山给烧了,难道还不怕虫子变异长出翅膀?”
“这个我有办法。”我扬起了手上的另一桶油,“烧两回就好,我可是亲眼见到那些虫子被大火烧成灰烬的,只要再烧一遍就没问题了。”
说话间,我将整桶汽油都扔进了大火之中,瞬间更大的火燃了起来,随着一声爆炸砰的一声一棵大树倒了下来重砸在地上。
炙热的风吹来,我们不禁又倒退了几步,足足在这里呆了一个小时,火越来越大,而我也没有见到那种长了黑翅膀的虫子,才稍稍松了口气,此时天上也渐渐的乌云密布,开始打雷闪电,而后下起了绵绵的细雨,雨是越来越大,照这样的情景下去,不过半个小时那堆火就能够熄灭,还真是天助我也。
我们回到了营地,在帐篷内商议造船的事情,计算所需多少木材,所需多少面积,设计整个船的大致模样,才能保持平衡,不沉下水等等。
待我们将整张设计图都给做好之后,雨也停了。
伟大的造船工程就此开始。
大家都是勤劳的人,没有一个人闲着,特别是胡彬,他忙到了一边造船一边还开启直播,累的气喘吁吁,也不忘对着镜头笑眯眯的讲解各种造船的方法以及这段时间的趣事儿,由于遇见江素月时直播工具损坏了,所以胡彬又全程讲解了一遍那日所发生的事,对他这种为了小钱钱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我由衷佩服。
有钱人家的孩子总是有各种机会资源时间去学习各种技能,造船的知识柳依依竟然也懂。
她绘声绘色的讲解,我偶尔能听懂一两句,可总结起来却也是一头雾水,好再繁琐的工程不需要我来做,我与张正义最主要的工作便是伐木。
我们要造的不是那种巨轮,而是一艘足以承载六个人的小船。
张正义的力气很大,他扛着已经处理好的木头丢给胡彬,我看着他一脸轻松的模样又看了看自己扛着的那两根大木头,暗搓搓的加快了速度。
雅米今日格外好动,僵化这两个字成了她的心理阴影,我便暗暗地告诉她只要不断运动,让自己浑身的细胞都活动起来,血液流通就不会那么容易僵化。
她虽说也不信自己真的会倒霉到被咬一下就会死的地步,却也主动请缨与我们一同锯木头。
“你一个姑娘家力气怎么这么大?”我看着她似乎毫不费力的又锯断一根木头,便心生好奇,雅米头也不抬准备锯第二根,只是随口道:“你以为我像你这种文弱书生一样?”
我摸了摸鼻子,“我哪里像是文弱书生了?”
雅米这才大发慈悲的赏了我一个眼神,“做我这行的嘛,虽说是技术宅,但是宅了在家里也需要干些体力活,自己修家具,修电器,做些工程,种些花草树木,这都是常事儿,我一个女人还常常被人说成是个男子汉。
她说话见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咯嚓的骨头声响起,她挑挑眉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竟然有些使不上力。”
“你还真是男子汉,虽然长得不像男人,但可你其他方面确实很硬气,划伤这么大一个口子也不喊疼的,你不怕感染吗?”
我不过随口一说,却不想雅米在这时愣住了,她顺着我的视线低下头看着自己腿上正在流血的一个大口子,半晌没有再说话。
我纳闷儿便接过她手上的锯子,掏出纸巾给她,“擦一擦吧,这些粗活重活还是让我们这些男人来干,你先回去上药,这里这么脏,感染了可不好。”
我这一番话的结果就是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又低下头,
我觉得奇怪,“怎么了?你不舒服吗?是不是生病了?”我作势抬手想摸她额头,却被她猛的一侧身给闪过了。
她冲我打趣道:“谁告诉你女人的额头是随便给人摸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她这笑容是为了掩盖心中的慌乱。
“好啦,你看着我干嘛,赶紧去锯木头,造完船我们好离开这鬼地方,老娘早就呆够了,你们加油,我先走了。”
随后她转过身,划伤的那只左腿像是很疼似得,碰一下地真条腿都要颤一颤。
她腿脚不便,柳依依看见作势要去扶他,却被她婉拒。
我一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忍住了想要上前的冲动。
难道是我想错了?
我晃了晃脑袋,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船造好,别的事情等忙完了再说吧!
想罢我加快了弄木头的速度,大家劳动到了下午五点钟,船造了一般便去打猎,钓鱼,打山鸡,能吃的菜花蛇,还有各种野果野生菌,这里就像是未开发的森林一样,除了这些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胡彬头一次在白天的时候便开启直播,并且兴致勃勃的做起了代购,观众当场付钱,他当场将东西收起,出岛之后寄给收购人。
不过费些小力气便能够美滋滋的赚到钱,胡彬乐此不疲,这一忙,就忙到了七点。
我催促着赶紧回去,回到营地后一切都很平静,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点燃火堆,我看着雅米紧闭着的帐篷高声问了句,“雅米,你在帐篷里吗?我们打了猎物,准备要做晚饭了。”
然而没有听见任何回应。
我想了想,还是准备在她帐篷外喊一喊,便走了过去,可是还没张口,张正义便提醒道:“哎林杰,你别喊了,她或许是太累睡着了,待会吃饭的时候再叫吧,否则你把他吵醒了,以她的起床气你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想来也是,便准备就此作罢,可就在这一瞬间,鼻尖漫过一丝血腥之气,我嗅了嗅,拉住要离去的张正义,“你受伤了?”
张正义很诚实的对我摇头,我眉头深皱,不顾阻拦一把拉开了雅米的帐篷。
随后是长达两秒的呆愣。
“雅…雅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