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来了?这里是我家,你们这么闯进来怕是不妥吧。”没有惊喜,没有意外,反而是无尽的疏离。
司南眉毛微动,竟是没有说话。他懒得解释,也不想解释,他只要按照爷爷的要求,完成自己的使命,保护好她就对了。
司北却是不乐意于小鱼的冷漠:“喂,我说,亲爱的小公主,我们两个可是你忠诚的骑士,是来保护你的!快说说,这两个人究竟谁是你的敌人?”
于小鱼心中却是轻嗤一声,什么保护,什么敌人,不过都是利益相关的人罢了,有了利益所以才会保护,有了利益才会接近。
但是即便如此又如何?至从父母离开,周围的朋友又都因为那些鬼怪有关的传言而疏远她的时候,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所以她从来没打算依靠别人。
除了这个与他面对面站立着的好看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她原本是有一些些依赖他的,也是有一些些信任他的,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强大,而是一种说不明白的情绪。一如在清梦之境,他一次一次救了她。可是如今这一点的一来跟信任也被他亲手毁了。
“保护我?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是因为我跟你们一样有灵力?还是为了我父母的遗物?不过很遗憾,无论是什么目的,我都不可能把你们当朋友。”于小鱼的目光透着清冷。
朋友都是可以相互背叛的。
想到这里,于小鱼的目光暗了暗,她想到了两个人,那两个她曾经当做好闺蜜的两个人。孟薇薇跟陈晓楠。
他们三个是于小鱼搬过来以后,偶然在小区里溜达的时候认识的,三个人很快就成了好朋友。那时候的于小鱼并不像现在这样冷漠,那时候的她活泼开朗,十分招人喜欢。
虽说都还小,但相处了一段时间后,陈晓楠确确实实喜欢上了于小鱼。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毫不避讳的偏向于小鱼,对她照顾有加。而孟丽丽总是开玩笑的说,你们两个将来结婚得了,我还能给你们当伴娘。孟丽丽喜欢陈晓楠,心里对于小鱼简直嫉妒的发狂。
一开始对于小鱼的喜欢是真的,后来对于小鱼的讨厌跟嫉妒也是真的。
所以当后来于小鱼的父母失踪后,当关于于小鱼家的传言流出来后,孟丽丽彻底疏远了于小鱼,就连陈晓楠对于小鱼也变得疏远了。
于小鱼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会像那些邻居一样,后来她终于有机会问孟丽丽为什么不再搭理她。
没想到孟丽丽仗着没人看见,完全漏出了本性,“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在你搬来这里之前,晓楠只对我一个人好,可是你来了以后你把他所欲的宠爱都抢走了!他喜欢你!原本如果没有你他喜欢上的人应该是我!”
于小鱼一惊,心里难受极了,“可是我不喜欢他,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他,如果知道”
“如果知道会怎么样?如果知道你就会把他让给我?别摆出一副好人的嘴脸了!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要理所当然的接受他的好?你以为,你说什么会让给我之类的话,我就会感动了?你错了!你这样只会让我恶心!”孟丽丽嗤之以鼻,“实话告诉你,有关于你们家的传言,我也有份!陈晓楠疏远你也是因为我在他父母面前编造了一些谎言!”
如今想起那些往事,于小鱼的心里倒没有什么难过的感觉了,只是还剩下一些自嘲。
于小鱼的话让司南司北一阵沉默,他们保护她接近她,的确是有目的的,所以他们无力反驳。
于小鱼回过神来,目光重新定格在无邪的身上,“现在我是不是该请你们离开了。这里是我家,我累了,需要休息。”
无邪喉结微动,“这里,也是我家。”
“我们也不走!我们要留下来保护你!”司北也紧着说道。
这里,也是我家。
多么让人感动的字眼,犹记得当初她将它抱在怀里说出“你就是我的家人”这样的话。如果是以往,于小鱼一定会很感动的吧。她从来不怨谁有什么目的,但是她介意的是,无邪从一开始就骗了他。
越在乎的人越不想背欺骗。
可是现在于小鱼听到这种话,只会觉得是一种讽刺,“随便你们!”说吧也不再理会他们,而是像真邪伸出了手。于小鱼的举动让真邪一愣,同时也让无邪的脸黑到了极致。
见于小鱼一脸真诚,犹豫一番,真邪还是把手搭在了那个像自己伸来的手上。她的手小小的软软的,握在真邪的手里,也握在了真邪的心上。
于小鱼就这样将真邪拉了起来,扶着他进了屋。
司南司北见状也跟着走了进去他们虽然还没搞清楚状况,但有一点却是知道了,那就是于小鱼跟她的妖宠闹别扭了,而这个黑袍人虽然古怪了一些,对于小鱼却是没有什么恶意的。
于小鱼没有理会这些人,完全把他们当成了空气。
于小鱼伸手扶着真邪进了屋,就算他是什么魔尊,就算他曾经回了清梦之境,那又如何?毕竟他对自己却未曾真的有半点恶意。所以从这点上来说,他比那个只知道利用自己的无邪来说,好太多了。
于小鱼对屋子里的人完全视而不见,直接把手伸向了真邪的黑袍。黑袍顿时一惊,而无邪直接拍案而起,“女人,你要对他做什么!”
那架势,根本就是想去脱真邪的衣服吧!
于小鱼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一眼无邪,“我要做什么和你无关吧!”
“他是个男人!”
“男人又如何?你没看见他受伤了吗?”于小鱼冷笑一声,“也真是奇了怪了,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他是男人是女人需要你这么紧张?”
于小鱼的话让无邪的脸黑到不能再黑,冷哼一声,挥手走出了客厅,干脆跑到树上蹲着去了。
这气氛令小黑十分尴尬,悄无声息的也去了院子。
剩下司南司北仍然端坐在那里。一个一脸笑眯眯,一个则是一副懒懒的模样。根本就不知道何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