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男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开病房的房门,房间内没有开灯一片黑暗,萧玉男习惯性的左手放在枪套旁,站在门口没有移动而是等待着眼睛完全适应房间中的黑暗,这时候外边的雨水越发的大起来,风声伴随着雨水不断拍打着窗户的玻璃,噼噼啪啪响个不停,这时候咔嚓一个炸雷在窗边炸开,剧烈的白光照亮整个病房,因为光源太过明亮,导致萧玉男的眼前一片白光,萧玉男下意识的举起右手挡在眼睛前,双眼下意识的紧闭,而在紧闭之前的一瞬间萧玉男看到明亮的房间内,病床上一个非常瘦弱的人坐在床上,只有头向右扭转着冷冷的盯着自己看,这个人是如此瘦弱,如果说他是刚从非洲战乱地区逃出来的饥民,萧玉男都会完全相信,只不过皮肤的颜色不太对太白了,这个如此瘦弱的人如果出现在电影当中,应该能出色的演绎一只鬼了,萧玉男如此想。
而此时此刻的李重其实和萧玉男想的差不多,你想一个人在床上昏迷三年多,第一天苏醒,有满腹心事需要思考,有一些一直陪伴在身旁的人消失不见,有敌人不知道如何面对,有友人不清楚会如何,在一个没有光亮的房间里,看着窗外闪电暴雨,噼啪乱响的玻璃,昏暗的未来,这时候突然有人不敲门直接暴力推开没有门锁的大门,门咣当一声撞到墙壁之上,然后这个人头发散乱,从头到脚水淋淋,有雨水顺着她的头不断的流淌在地面,而且这个人还将手放在枪袋之上保持随时设计的姿势,李重作为一个正常人,如果能露出微笑,说成你好,也许下一秒手枪就会指向他,并且因为手滑,将手枪中的子弹全部对他发射,然后死于这个意外,所以正常人都会想:您是哪位?您搞什么鬼。
萧玉男此时此刻却在心里想,这个李重你是什么人,你搞什么鬼?乌漆嘛黑不开灯,瞪着灯泡一样的眼睛看着我,于是萧玉男伸手摸向墙壁打开打开明亮的白炽灯,心里想着让你瞪着我,亮瞎你的狗眼。
李重很配合的闭上眼睛,毕竟一个植物人后遗症患者,没必要和女鬼计较这些,于是李重看起来安静的睡去,萧玉男则认为李重是心虚,心中有鬼,萧玉男走到李重窗边看着这个瘦弱的前植物人,心中此起彼伏,萧玉男关心这个案件是有道理和原因的,并不是抓住软柿子不放,而是真的有她的坚持。
三年前萧玉男刚从警校毕业,在她强烈的要求下,被分配到刑警队,而当时带她的师傅,那个爱吃棒棒糖的男人带着她前往的第一个犯罪现场,就是李重家的焚尸事件,萧玉男赶到现场的时候,师傅已经先一步到场勘察,师傅对她说:“这个案子很奇怪,你看这具尸体就是在这个位置被焚烧的,然而他的衣服裤子和鞋子都完全的没有被火烧的痕迹,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方法能够做到烧死人,而保留衣服。”萧玉男:“师傅是不是魔法?”师傅摇摇头:“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是无法用常理形容的,用魔法或者诡异来形容的事情也有许多,至于这件事到底是如何也许会成为悬案,等将来你退休的时候也许也没有任何的答案。”萧玉男:“我不信,师傅我一定能破掉这个案子!”师傅摇摇头没有说什么,萧玉男则在心中发誓一定要侦破这个案子的真相,将这个魔法案件的真相公之于众,之后的事情也很简单,萧玉男在案件会议上发表看法认为李重就是案件的唯一嫌疑人必须严厉的看管起来,办案组中的其他人都没有说什么,谁让她有一个好爹。
三年之后,当李重清醒过来的这一天,新歌倔强的萧玉男在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发誓一定要撬开这颗沉寂多年的老树,让他坐过的罪恶事件得到应有的惩罚,依次证明自己的能力绝对配得上队长的职务。
萧玉男对着在床上假寐的李重说到:“不要装睡了,我刚才看到你盯着我看的样子,怎么,睡了三年你还是没有睡够?就这么怕正义的铁拳天降处罚整治你这样穷凶极恶的罪人?”李重睁开眼看看眼前这个女人,没有说什么等着她继续表演。
萧玉男看着李重看着自己没有说话,主动出击说到:“你不说话也没有用,我既然来了,就会揭穿你的小伎俩,你以为你装作昏迷其实一直是清醒的,我不清楚?我不知道?你到是有耐心,装作昏迷三年,怎么装不下去了?是不是打算坦白出来?我告诉你如果你乖乖的谈判杀人的手段的原因,我可以帮你申请宽大处理,如果你不能够坦白交代,等待你必然是正义的惩罚!”李重还是无动于衷看着萧玉男的表演。
萧玉男在三年的历练中早已经不是当初初出茅庐的新人,而是一个侦破过不少案件的老手,萧玉男仔细观察着李重,既没有瞧不起新人的鄙视,也没有对自己中二言语的讽刺,更没有惊慌失措的掩饰,从李重的眼睛中,萧玉男看到的只有冷静,是的只有冷静,没有其他情绪,因此萧玉男也收起刚刚故意演戏的状态,平静的对李重说:“我是你案件的负责警官萧玉男,你可以叫我萧警官,你作为案件唯一的目击者,唯一的幸存者,唯一的嫌疑人,你应该清楚你自己的处境,过去三年你处于昏迷的状态,而现在你已经苏醒过来,神智也没有任何问题,我就想问你,你是怎么想的,愿不愿意和我们警方合作?”
李重终于开口说话:“我当然愿意合作,不过不清楚要我怎样合作?”萧玉男:“很简答,将你知道的关于你昏迷之前的事情告诉我就可以。”李重点点头:“在我清醒之前,是如何到达这里,其中有发生怎样的变故,我完全不知道,或者说不记得。”萧玉男皱了皱眉头:“你完全的不记得,完全的失去记忆?”李重点点头:“关于你说我昏迷前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真的什么都不清楚,也没有相关的记忆。”萧玉男:“你确定,你是认真的吗?”李重:“是的,我是完全认真的。”
萧玉男看着李重盯着看了半天,然后在房间中走来走去,然后对李重说:“我明天再来,我会带来你可以看的部分关于你案件的资料,希望这些资料能帮你回忆起一些什么,否则等待你的也许是刚出医院,转身就被关进监狱的下场。”说完萧玉男没有任何停留,推开房门快步离开,小护士走过来看看房间内的李重没有任何事情,转身关掉房间的灯关上门离开。
李重转过头,看着窗外的雨水,噼啪噼啪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