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有这样心痛的感觉？明明是陌生人，自己为何要心痛？

余温婉，是何人？

墨清漪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过自己有记忆来的点点滴滴，从有缘饭店，到神农山一直到现在，种种记忆翻滚而来

却惟独没有出现过“余温婉”这号人物。那自己为何这般难受？一定是哪里遗忘了什么

越想，脑子越混乱。繁杂的记忆一齐涌过来，让墨清漪有些顾不过来。

“呃！”墨清漪闷哼了一声。

“你怎么了？”正在诉说的叱罗马上发现了墨清漪的不对劲，焦急地看着她。

“没事。”墨清漪故作镇定地朝他笑了笑，“你继续说吧。”

“怎么会没事？你脸色都白了！”叱罗好不容易寻回了丢失千年的爱人，她的一举一动无一不牵动着他的心，“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他哪里还有心思去讲故事，只一心扑在了她的身上。

墨清漪摇摇头，惨白着一张脸：“我真的没事。只是有些疲了。”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就是回忆了一下，脑子里就突然像浆糊一样乱了，总不可能把这种奇怪的感受告诉叱罗吧，这样不是让他也产生无谓的担心吗？

叱罗握住墨清漪的手：“瑶儿，你有任何不舒服，有任何问题都要告诉我。如果是我让你不舒服，我改。这些烂故事我不提也罢了！都是怪这些故事，让你心里难受了吧！”

他神情有些自责：“也是怪我自己，明明再清楚不过你的单纯善良，却还是跟你说这些事情”

他说着，就给了自己一巴掌，清脆地巴掌声让墨清漪心揪起来。

“罗，你别这样。”墨清漪伸手握住叱罗还想继续打自己的手，“是我想听，你不是说这是最后一个故事了吗？故事要有头有尾，我想听”

叱罗有些怕了，再三确认：“当真想听？”

“当真！”

叱罗把和余温婉的相遇相识相知相爱，一点一点告诉了墨清漪。

这是叱罗说得最仔细的一个故事，也是他叹息得最多的一个故事。他话里话外都是对这个“余温婉”充满了愧疚。

还没讲到结尾，叱罗刚讲到二人在叱罗的家里一起，那些快乐的时光。墨清漪竟然奇怪地没有醋意，而是希望时间就在此停下来，不要再往前，她知道再说下去，就开始残忍的悲剧。

她打断道：“罗，听你的叙述，你似乎对她很有好感，或者说有些喜欢她？”

叱罗眼神变了几变：“瑶儿，我不想瞒你。喜欢，也许真的有过。这是数千年来，除了你，我唯一有喜欢过的人。”

“之前我还以为我喜欢过墨清漪，现在知道墨清漪也是你。那余温婉，便是除了你以外唯一一个了”

墨清漪使坏道：“盛琪呢？宓婧瑶呢？她们不也是你爱过的人？”

叱罗连忙否认，他俊朗的脸都涨红了起来：“才没有呢！我都是以为她们是你所以才会对她们那么好。对她们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以为是你的情况下。”

“这么说，这个余温婉真是独特了。”墨清漪总结道，“那你怎舍得伤她？”

“瑶儿，你是不是怪我喜欢了她？我发誓，只是喜欢了她，没有爱过，爱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

要是换一个人来说，墨清漪肯定觉得嗤之以鼻。喜欢和爱竟然可以分开？这不是渣男的说法吗？

可瑶姬对叱罗的爱是毫无保留的，她愿意相信他所说的。

“有些吃醋吧。”墨清漪实话实说，“但是也没到恨你的程度，你继续说吧，后来你怎么处理的？”

叱罗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回忆起了当年，他眼神越来越复杂起来：“当时，我是绝了她的念想，再杀了她的。我知道这是最不痛的方式。”

“我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瑶儿你以外，不会有一个人什么错都没有犯过。”叱罗有些难过，“我以为这余温婉她当然会有罪过，我也就会杀得理所当然。但是，她一直没有。”

“她。相当地单纯善良。可以说和瑶儿你有得一拼。当然，长相你们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叱罗痛苦地神色，让墨清漪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别怕，罗，我在你身边。我不怪你，也不怨你。”

“我对她说了很残忍的话。我说：你只是个垃圾。只配被我利用的垃圾。”叱罗说着，“是不是太残酷了，我永远记得她的表情，那么绝望。恐怕比死亡还要绝望。”

“是挺残忍的。”墨清漪轻轻抚摸着叱罗的长发，“但是我不怪你，都过去了，别怕了，我的罗”

“是我对不起她，但是我都是为了能见到你。”叱罗收起了自己难过愧疚的情绪，深情地看向墨清漪，“瑶儿，你是我的全世界。为了你，我做什么也在所不惜。”

墨清漪的感受是复杂的。自己深爱这个男人。但是这个男人却太残忍，虽然他的残忍并不是对自己。她突然有些怕，如果他哪一天把刀口对准自己，那自己该是怎样的痛苦？

会有那么一天吗？墨清漪有些恍然。然后坚定地摇头，不会的。他们深爱彼此。

“罗，我和你商量个事。”墨清漪还是不放心，叮嘱着。

“好，什么我都答应你。”叱罗毫不犹豫。

“你别再滥杀无辜了。”墨清漪说道，又想起来叱罗必须要以命换命，“或者说我允许的你再去杀，可好？”

“我答应你。你要我死我都会去死的，瑶儿。”叱罗答应道，“我不杀人了，这次我可以活三千年之久，我可以陪你好久了。”

“杀，还是可以杀。我帮你决定杀哪些坏人吧。”墨清漪明知这样是坏事，可是更不忍她的叱罗死去。叱罗是一缕游魂，如果死去，那就是烟消云散。

他的主体蚩尤根本不会记得一丁点有关叱罗的事情。可以这么说，蚩尤生了叱罗，而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所以叱罗消失，就会永远消失，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