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六十九章(1 / 1)瑜清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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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晴晴双眼洇湿。

“嗯,我很好,你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朱炳觉得这个人奇怪,抿着唇摇了摇头。

“孩子,你能抱抱我吗?”司马晴晴嗓音都颤抖了。

她脑海里面闪过这个孩子刚出生时被她一只手就能抱起来的画面。

当时她也是怀揣着认真把这孩子抚养长大的信心的。

在临死前,她想近距离和孩子接触。

朱炳盯着司马晴晴。

这般近距离,他也察觉到了什么。

看看洛潇笙,再看看站在门口的陈培尧,他迟疑了一下才轻轻抱住了司马晴晴的脖子。

司马晴晴瞬间把他抱紧。

朱炳在她怀里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

司马晴晴默默擦掉了眼泪,许久才舍得把朱炳放开。

她揉了揉朱炳的小脸蛋,然后站起身看着洛潇笙。

“阿笙,对不起。”

洛潇笙眉眼间带着轻松的笑意,说:“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司马晴晴顿了一下,明白了洛潇笙的意思,下意识摇头说:“不行,你要好好”

“可是我不想再等了,死后就没人能阻止我们了。”

司马晴晴扑到了他的怀里。

强势的她此时哭得像个孩子。

陈培尧没给她们多长时间,转身走出去了屋子,默声替他提醒两人。

洛潇笙拍了拍司马晴晴的后背,说:“别害怕。”

司马晴晴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更加舍不得松开他的手。

洛潇笙还是带着朱炳离开了,在他们走之前,司马晴晴把桌子上的黄玉坠子摘下来给朱炳戴上。

屋子里恢复了寂静,司马晴晴瘫坐在地上,像是被抽干了灵魂。

陈培尧示意人把东西送了进去。

是那份需要签字画押的认罪书。

东西送到了司马晴晴面前。

她瞥了一眼,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然后坐到椅子上。

东西她拿起来仔细看了一遍。

即使发现了上面对二皇子及其不利的字眼,可她依旧没做什么。

反正都跟她没关系了。

她没有犹豫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并画押。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负责把东西拿进来的官员递给司马晴晴一张白纸。

司马晴晴知道他的意思,他们想让她把司马家藏匿银钱的地址写下来。

司马晴晴平静的视线落在这个官员身上,嗤笑一声说:“让陈培尧进来,我要亲自说给他听。”

这个官员退了出去,把司马晴晴的要求说给了陈培尧听。

陈培尧看了一眼房间,司马晴晴打的什么注意他知道。

司马家银钱地址无异于一个烫手山芋,对江山也是一个威胁。

司马晴晴若是告诉他一个正确的地址那还好说,但凡她说了一个假地址,那他将成为众矢之的。

“告诉她,若是老实交代我能让她有一个好看的死法。”

陈培尧的下级官员把这话传给了司马晴晴。

司马晴晴微眯着双眼看了一眼外头的陈培尧。

果然是老狐狸。

成王败寇,若是胜利的一方是她

司马晴晴冷笑一声。

还是在那张白纸上写下了地址。

东西做不得假,就算为了朱炳,她也不会作假的。

东西呈给了陈培尧,他看了一眼就把东西送进了宫。

当天关于司马具和司马晴晴等人的处置方法已经定了下来。

当街斩首风险比较大,毕竟他们也无法确定有没有余孽来劫囚。

所以皇上是下旨给毒酒赐死。

这已然是最大的宽恕。

是让陈培尧执行的。

毒酒分别送给了司马晴晴和朱炎等人,可到了司马具,陈培尧当着他的面把毒酒倒掉。

“一杯毒酒太过便宜你。”

陈培尧那笑容让司马具后背发寒。

他知道,陈培尧说的让他不得好死的方式是要来了。

陈培尧让人把司马具的牢房钉死,放了数百只老鼠。

是和皇贵妃一样的死法。

当晚天牢里面都蔓延着司马具的惨叫声。

这不仅是对司马具的酷刑,对于看守牢房的人也是一种折磨。

他们见识了陈培尧的手段。

太子和皇上也不是不知道,他们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毕竟陈培尧恨死了司马具。

当晚,在关押的洛潇笙的屋子里,他选择了自尽。

活着的时候被司马家禁锢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如今总是是可以了。

太子也为他们的感情动容,特意让人把洛潇笙和司马晴晴合葬。

而关于朱炳,贬为奴籍,发配边疆。

唐娇听到这个处罚时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过去。

陈培尧说太子已经松口,朱炳的命是保了下来,可这样和让他送死有什么区别?

唐娇一昏迷,陈府乱作了一团,月娘赶忙安排人去请大夫。

而此时东宫,陈培尧正在跟太子对峙。

“这就是殿下所说的对那孩子宽恕?”

太子也看向陈培尧,说:“本宫不是饶了他的性命吗?朝堂上谁不夸赞本宫仁慈大度?你还想让本宫怎么样?”

陈培尧眼底神色暗沉了几分,后槽牙用力咬了咬,一甩衣摆跪下来。

“臣恳求殿下免了那孩子发配边疆的惩罚。”

太子看着陈培尧,忍不住感叹说:“陈大人,你知道你从来没在本宫面前这般恭敬过,如今主动下跪,竟然是为了一个罪臣之后,看来他对你很重要啊。”

陈培尧低垂着头。

“对臣来说不重要,可是臣答应了夫人要救他,还请殿下准许臣不违背对夫人的承诺。”

太子哼笑出声,“本宫可不放心让一个余孽留在京城,必须有人帮本宫看着他。”

“臣愿意做这个担保。”

“你想清楚,他若老实本分尚好,可若是有了旁的心思,那牵连的可是你们整个陈家。”

“臣明白。”

太子这下满意了。

“好,既然陈大人做了保证,那孩子你便领回家吧。”

“是。”

陈培尧起身退出了东宫。

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声太子狗东西。

就是吃准了他要保下朱炳,所以才演了一出戏。

陈培尧带着火气回了府,刚进大门便被府里的人通知唐娇昏倒了。

陈培尧心瞬间就乱了,慌忙回了后院。

大步走进他们房间时唐娇已经清醒了,正靠在床上。

大夫也刚给唐娇诊完脉,正交代着什么。

“怎么样?”陈培尧走到床边,摸了摸唐娇的脸。

唐娇摇头,“小炳怎么回事?”

“是因为他的事晕倒了?”陈培尧来气了,“为了他你再把自己气出病来?你让我怎么办?”

他声音大了一些,脸色难看,而本来还想给他道喜的大夫大气都不敢喘,看向月娘,然后告退了。

唐娇本来担心朱炳,这会儿被陈培尧一顿骂眼睛都红了。

“你出去!”她推开陈培尧。

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都没问清楚情况就发脾气。

唐娇越想越委屈了,躺下来背对着陈培尧,不想跟他说话。

陈培尧愣了,下意识就要哄唐娇,可想到唐娇为了一个外人都昏倒了,他又不能放下去那口气。

“你还生气呢,你知道我多担心,刚刚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一个外人就那么重要吗?那么在意他让我怎么想?”

他今日必须跟唐娇好好把话说清楚。

明明他才是唐娇最重要的人。

旁人怎么能占唐娇这么重的分量?

唐娇头都没回,月娘把大夫送出去之后回来听到这话,上前就把陈培尧拉开。

“哎呦我的大人,您有气可不能这个时候发,夫人这才刚有了身子,您这样可别让她伤了心。”

“她还伤心,我找谁说理什么?”

陈培尧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瞬间冷静了下来。

“恭喜大人,夫人有喜了,方才晕倒也是因为气血不足,大夫刚才交代了,要让夫人好好养着,可不能动气。”

陈培尧有些手足无措。

不是为了那个小鬼晕倒的啊。

他看向唐娇,正好看到她悄悄抹眼泪的动作,他心口瞬间像是被攥紧了。

“夫人,对不起”

他坐下来揽着唐娇的肩膀道歉,唐娇把他的手甩开。

“我知道错了,不应该对你乱发脾气的。”

唐娇还是不搭理他。

陈培尧只好让屋子里的人都下去,然后坐下来,低声问唐娇。

“娇娇难道不想知道朱炳怎么样了吗?”

唐娇一听这个迟疑回头,眼睛都是红的,看的陈培尧心更软了。

“怎么样了?他们说朝堂的意思是要流放”

“没有,我已经找太子谈过了,只是贬为了奴籍,可人是可以被我带回家的。”

唐娇赶忙坐起来,问:“真的吗?真的可以留在京城?”

“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人我已经安排默声去接了,等会儿你就能看到他。”

唐娇提着心算是放了下来。

陈培尧看着唐娇的表情,问:“夫人现在还生我的气吗?”

唐娇瞪了他一眼,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

“你以后若还乱发脾气我可没今日这般好说话。”

今日陈培尧是担心她才这般,她能理解。

可这种事情就要立下规矩,不能养成他的习惯。

“是,夫人说的对,我今日是糊涂了。”

唐娇坐起来,“小炳快过来了,我得让人给他收拾一间房间。”

“我去安排,夫人你歇着。”

“还要交代一声府里的人,不准为难小炳。”

“好,都听夫人的。”

唐娇看着陈培尧,继续说:“尤其是你,我是真心疼那孩子,你可不能总是吃他的醋。”

“是,以前是我小气了。”

不管唐娇说什么陈培尧都应着。

默声速度很快,没大会儿就把朱炳带了回来。

这么长时间不见,孩子长大了很多,五官更是明显了,和司马晴晴那张脸真是越长越像。

朱炳还是不喜欢把情绪外露,即使看到了唐娇心里很高兴也没表现出来。

“别怕,以后没人能欺负你了。”唐娇把他抱到怀里好好安慰了一番。

朱炳黏着唐娇,若不是王管事过来说要带着他去看看以后要住的地方,这孩子怕是呆在这里都不想走。

唐娇本来是想跟着去看看的,陈培尧拉住了她。

“你就好好歇着,反正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何必着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方才晕倒,再加上刚才大夫交代的要好好休息,唐娇再屋子里也没出去。

唐娇安心养胎,有朱炳在她也不觉得闷。

朝堂上没了司马家的势力,气象一新。

所有事情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三月初,太子在朝堂上提出了要求娶镇北王之女为妻之事,然而却遭到了一众大臣的反对。

他们褚白露从小在军营长大缺乏教养为由,然后又列举出了一众适合太子妃人选的姑娘。

他们心里安的什么心太子会不知道?

无非就是看着镇北王府已经没了,褚白露没有娘家依靠肆意贬低,然后把跟自己利益相关的人抬进来。

太子脸色已经相当难看,就在他要在金銮殿上发火时,陈培尧站了出来。

“各位大人觉得镇北王之女不适合做太子妃有失偏颇,毕竟各位大人也没了解过她。”

“而且,镇北王镇守边关数十年,为了漠北边境的安定无心后宅之事只留下这么一个女儿,如今朝堂之上各位大人这般说着镇北王女儿教养不严,这等话,岂不是寒了边关数万儿郎的心?”

“镇北王为我文朝安定付出了毕生心血,他的子女难道不应当受到褒奖?如今太子殿下能拿出这样的诚意,各位大人却拦着殿下这一片赤诚之心,是何目的?”

陈培尧轻飘飘一番话,让方才发言的众位大人脸皮发红。

“话不是这么话,要说褒奖,大可以有很多东西,何必非要拿太子妃之位做补偿?”有人说。

“臣附议,不如就让镇北王之女承袭镇北王府,对于女子而言,而已然是天大的殊荣。”

一片附和声,陈培尧却冷笑出声。

“当真可笑,镇北王之女十三岁上战场,十五岁便排兵布阵取下敌方将领头颅,如今更是率领漠北大军镇压北突不敢越境,她承袭镇北王之位,难道不是应当的吗?”

如何就是褒奖了?

朝堂之事一阵寂静,皇上坐在龙椅之上看着这群人,最后视线落在一直没表达意见的老首辅。

“张爱卿,你意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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