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缓流逝,直到太阳悬于东际天穹,屋顶下方才传来嘀嗒嘀嗒的脚步声。
苏宇屏住呼吸俯身一看,只见来人正是收租佬。在他身后跟随着两名黑衣修士,此刻正大摇大摆地往自家门前赶来。
那两名黑衣修士的实力修为皆是不弱,一人腰间别着一把利斧,境界达到练气6层。
另一人背负长剑,有着练气七层的实力修为。
看来收租佬在“星月帮”的实力果然再度提升,为了对付自己居然能找来如此境界不低的修士。
“咚!咚!咚!”
收租佬用力敲门。
“轰!”
见屋内没人回应,暴躁的收租佬一脚将房门踹开,而后快速上前,伸手一拽就把床榻上的棉被掀开。
床上空无一人,愤怒的收租佬将棉被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狗东西!这特娘的是跑路了?”
“劳资昨日就该把他宰了!”
收租佬骂完直接掏出手臂粗的铁棒在屋内一通打砸,将床榻掀翻在地,随后又冲身旁黑衣修士喝道:“给劳资把他老窝给点了,烧成灰烬!”
苏宇闻言,随即就将日月袍服穿在身上,并带上银质护额。
他纵身一跃,落在木门之外,冰冷的目光直视收租佬等人:“我看谁敢?”
三人同时回头,看见苏宇身着日月袍服,头戴护额的打扮,顿时全都楞在原地。
现场一片寂静,收租佬上下打量了苏宇几眼,而后却指着对方斥道:“你这小子是愈发猖狂了,现在连‘杀生门’弟子也敢冒充!”
“你不知道昨日是谁在‘演武台’上杀了费悟,从而成为斩妖士?”苏宇反问。
“听说是有那么回事。”收租佬点头,随即却哈哈大笑,嘲讽道:“你不会告诉劳资那人就是你吧?哈哈哈!想装作斩妖士来吓唬劳资?就凭你这练气二层的实力,也敢说是你打死的费悟?”
苏宇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望着对方。
跟一个死人,实在无需多言!
“赶紧告诉劳资,到底是谁拿走了那东西!”收租佬厉声说道。
苏宇依旧没有回答。
收租佬这时候更加怒了,怒喝道:“你要再不说出实情,今日劳资就让你葬身在这个小小的屋舍之中!”
苏宇往前一踏迈入屋内,反手将房门给锁了起来,目光扫了对面三人一眼,沉声说道:“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好似被苏宇的气势与一身穿着给吓到,几息之后倒是收租佬率先开口,他强作镇定,指着苏宇讥诮道:“大言不惭,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凭你这练气三层的修为,也想对付我们三人?”
苏宇没有回应,手中却多了一柄银色长剑,一身灵力在体内与剑身之中有序流转。
“愣着干嘛?上啊!给我宰了他!”收租佬朝左右看去,对身旁的两名黑衣修士命令道。
手持利斧的黑衣修士瞬间冲来,斧身在虚空当中划过,猛地劈向苏宇。
苏宇没有硬撼这一攻击,而是侧身躲避,脚跟接连点地,身躯在地面轻松跃起、转动。
这时候的他感觉身躯变得异常轻快,好似随风而动,灵活无比。
“是日月袍服的特殊之处!”
苏宇心头肯定,这种特殊道袍对行法有一定的加成作用,让他的速度比起练气中期的修士还要快上不少。
多次攻击都未能击中苏宇,让他顿时感觉失了颜面。
他蓄积起周身灵力,加快了攻势,一斧又一斧地劈砍而来。
苏宇抓住机会在瞬息之间使出两式,一式直攻对方眉心,另一式斩向对方腰腹。
黑衣修士持斧一档,护在眉前,可就在他刚想使招回击的时候,腹中却传来刺骨疼痛。
血液从他腰腹之中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让他灵力溃散,痛苦异常。他十分惶恐地看了苏宇一眼,随即就捂着伤口退了下去。
此等伤势让他失了战力,不再是苏宇的对手。
收租佬与另外一名黑衣修士见此一幕都很惊诧,这时候方知对付苏宇不可大意。
对方虽然只是练气二层的境界,但实力还算不弱。
二人彼此看了一眼,同时攻了上来,收租佬持刀,黑衣修士使剑,聚拢而攻。
苏宇脚尖转动,巧妙避开黑衣修士的攻击,同一时间,一剑刺向收租佬的手腕。
这一剑深谙“快”与“准”之要意,毫无偏差的刺中对方手腕间的动脉。
大刀坠地,鲜血从收租佬的手腕中喷洒出来。
“啊!”
生得五大三粗,看似勇武的收租佬吓地一声尖叫,连忙捏住伤口,畏缩般退在墙根,这时候再看向苏宇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惊惧。
只剩下最后一名黑衣修士,这人实力着实不弱,他的剑法凌厉而老道。
攻势迅猛,每一击都直指要害。
苏宇与之相战,颇觉吃力,好在有《无影步》与“日月袍服”的作用,使他步法迅捷,成功避开对方的各种攻击。
虽然处在下风,但身上却也不曾受伤。
几十回合之后,局势终于发生逆转。
苏宇愈战愈勇,剑法变得更为精准巧妙,同时一身灵力似乎丝毫未减。
苏宇很清楚,久战之下,他对于《形意剑法》的熟练度必然再度提升。
而且身上的日月袍服似乎不仅只有“助行”的作用,还有聚灵之奇特功能。
天地之灵气涌入他的周身,转化为体内灵力,源源不断地补充着战斗时的灵力消耗。
而反观黑衣修士,此刻已露出几分疲态,剑术招式亦生出几分凌乱。
他慌了,不可思议地盯着苏宇。
“怎么有人能够愈战愈强?灵力不会消耗?剑法能在短时间之内得到提升?”
苏宇将对方面容中的不解神情看在眼里,他加大攻势,准备趁势将对方击败,免得再有人过来生了变故。
他步步近逼,在对方身躯靠近墙根的时候,一息之间同时使出三种招式。
一剑刺向脖颈,一剑刺向手腕。
有了之前的经验,黑衣修士早有防备,他挡住脖颈攻击的时候,几乎同一时间再度移开手腕。
他刚刚松懈半分,对方手中长剑却再度劈来,在他还未来的及反应的刹那,大腿中就被斩了一剑。
锋利的剑刃将他的大腿切开,只残留两寸骨肉。
殷红的血液涌出染红了地面,钻心的疼痛袭来让他踉跄倒地。
而这时候的收租佬已经用布匹裹住了手腕上的伤势,不顾一切地向着门口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