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叔叔等我!”
二人正谈着,那老者却是小跑着跟了出来。
王洱皱了皱眉,赶紧轻身问道:“魏师兄,这位景侯爷,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他一直这样叫,让我很难做啊。”
魏叔瑜亦是摇摇头,道:“先前我还以为你知道,看如今这般模样,也只能去问王二叔了。”
“王二叔?”
王洱不禁更加疑惑,王二叔又是谁?
说话间景润闻已经走到了近处,魏叔瑜随意招呼一声,三人一同向着街口走去。
转过个拐角,王洱看清前方一身青衣,头戴斗篷的王十八,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么个王二叔啊。
“老祖宗,晚辈幸不辱命,总算是将小叔叔带了出来!”
景润闻率先凑到王十八身前,一脸自得地邀功。
那王十八却是蓦然退开两步,出声喝道:“你是何人?!莫要胡乱攀附!”
景润闻看着态度骤变的老祖宗,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洱却是猜出了些大概,这王十八体内十八道神魂,每日轮换着出来玩耍,想来是趁着刚才的功夫换人了。
见景润闻一脸疑惑,王洱赶紧两步走过去将景润闻拉住,轻声道:“景侯爷,我家二叔年纪大了,脑子不清醒,你可莫要在这时候叨扰他。”
景润闻闻言顿时面露难色,道:“那……那这怎么办啊?我和老祖宗可是将事情都商量好了。”
王洱赶紧说道:“二叔的情况我最清楚,十八天才能清醒一次,景侯爷你先回去候着,十八天后二叔自会去找你。”
景润闻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看着一脸戒备盯着自己的老祖宗,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王十八见景润闻不再靠近过来,这才冲着王洱说道:“小子,你上次给的灵石被那几个老小子用光了,你再给补点呗。”
王洱还未言语,景润闻却是直接开始掏兜,口中连连说道:“老祖宗,我这有我这有,老祖宗您要多少晚辈这里都有……”
王十八却是瞥了他一眼,冷冷道:“说过让你莫要再胡乱攀附,我堂堂甲寅神将,岂能受你这嗟来之食!若是再有冒犯,可莫要怪本神将不客气!”
魏叔瑜听得满脑糊涂,这王二叔怎么又想起当甲寅神将了。
王洱赶紧两步走到二人中间,一个劲地冲着景润闻使眼色。
景润闻这才将手中的储物戒收起来,老脸上满是委屈。
“好了景侯爷您先回去候着,小子给您承诺好吧,十八天后我家二叔定会去府上,要谈什么你们到时再说。”
景润闻一脸不甘,但这既然是老祖宗和小叔叔的意思,他也不敢违逆,稍稍凝视片刻,也只得拱拱手离开。
见景润闻离开,王洱这才背过魏叔瑜,取出五十中灵递到王十八手中,顺口说道:“这位甲寅神将二叔,你可得向你上一位说清楚,让他十八天后记得去找他后人。”
甲寅神将随口应下,拿起灵石两下便消失在街口。
王洱目送王十八离开,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拉着更加疑惑的魏叔瑜向崇仁坊走去。
回到西游轩中,昨夜通宵的五人已经起床,一个个身姿端正地站在大堂之中。
“哟,王掌柜、魏家二爷,你们回来了啊。”
一名身着紫色圆领窄袖袍服的内侍正从后堂掀帘而出,看着王洱出声说道。
魏叔瑜赶紧迎了上去,口中连道:“喜公公,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今儿吹的是股什么风,魏二爷您还不清楚吗?”喜公公一脸狭笑说道。
魏叔瑜面色一肃,说道:“清楚,清楚!王老弟,你这丹膳作坊,最近就先停停。”
王洱赶紧应和道:“停,马上就停!不知喜公公还有何吩咐?”
喜公公这才笑了笑,道:“说得咱家是专程来欺负你们一般,陛下说了,如今战事在即,无暇顾及这些小事,战事结束之前,你们该如何就如何。”
王洱面上顿时露出些喜意,这比自己预想的可要好得多了。
“好了,该看的都看过了,咱家也该回宫了。”喜公公又随意扫视一眼,徐徐说道,说着便起身向着外边走去,走到店门口,才似又想起什么,回头补充道:
“从明日起,西海侯府的人,就不会再出现在这长安城中了。这方便面的丹方,知道的人已经够多了,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咱家希望不会看到下一家西海侯府。”
说完这番饱含威胁的话语,喜公公转身离开了西游轩。
直到再看不见那道紫色身影,场间几人才如释重负,瞬间瘫坐在椅子上。
“好……好可怕,我还以为要被杀了灭口了。”性子最为跳脱的苗锐率先出口说道,显然刚刚的喜公公,对他造成了不小的阴影。
景冠玉亦是惊惧未定,惴惴道:“太强了,这就是宫中内侍二号人物的实力吗?我感觉比我家老爷子还要强上一些。”
魏叔瑜随手取过只茶壶,一边倒茶一边说道:“感谢你们家族赋予的身份吧,若你们都只是平民,根本就看不到喜公公,就成了一具尸体了。”
魏叔瑜说着似想起什么一般,继续说道:“对了景师弟,我们刚刚遇到你家老爷子了,景侯爷他认了王老弟做小……”
魏叔瑜话未说完,便被王洱一把捂住,支吾两声才将王洱挣开,道:“行行行,我不说,那我就先回家了,你这西游轩我可不敢多待,不然也成喜公公的关注目标了。”
说罢魏叔瑜将杯中冷茶一饮而尽,径直走出了西游轩。
景冠玉看着举止怪异的二人,不禁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