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纪然心都提了起来,充满了对神秘世界的敬畏和好奇,“这是什么意思?”
“前世罪今生赎,前世缘”她眨了眨眼,来回看着两人,缓缓吐出了三个字:“今世圆。”
哇纪然在心里感叹,果然很有玄机的样子。
哧纪恒然在心中冷笑。
他自然不信这些所谓“算命先生”所说的浑话,他这辈子,只信自己的心。
那阿姨看出了纪然的不安全感,宽慰着她:“放心吧,你们两个啊,就是磕磕绊绊一辈子也分不开的。阿姨看得出来,小伙子是重情的人,肯定不会负你的”
纪然心中一暖,看向纪恒然。
纪恒然在桌子下面握住了她的手,摩挲着,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吃饱了吗?”他问。
纪然点点头,想要挣开他的手,擦擦嘴巴,却被他抢先一步,先抽出一张纸巾来替她擦嘴。
她有点不好意思,瞟了眼阿姨和小妹妹。
小妹妹笑眯眯的,阿姨则很礼貌的没有抬头。
纪然是真的很喜欢这母女俩,还有这里的酸辣粉。
阿姨见他们要走,就问需不需要带一点夫人果回去,纪然抿着唇,很不好意思的问:“可以的嘛?”
阿姨笑了,“来,过来,我给你装一盒子”
纪然跟着她到厨房里去,见她拿着装酸辣粉的外带盒子给自己装夫人果。
“这是您自己做的吗?”她问。
“是啊,我和我婆婆做的,手艺啊,还得是从老人那里学过来才可以”阿姨笑着说:“说起来,这夫人果呀,就是一千多年前的手艺,这么多年一辈一辈传下来,也不知道得换了多少次味道,就是名字不变罢了。”
纪然想一想,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谁能保证自己所学到的那个版本,就没有前一辈老人的自由挥呢?就是许姨在教文安卉做饭的时候,偶尔也加点自创的步骤进去。
这是每个厨师的私货呀!
“是啊。”纪然应道:“不过,为什么叫夫人果呢?听着好像一点都不像个吃的。”
阿姨被她问住了,想了好一会儿,“我听我婆婆讲过。好像是因为一千多年前,做这个果子的那个人,喜欢上了凤城里很有钱的一个寡妇,求而不得,就给她做了这么个果子,为了哄她高兴还是怎么的,反正是挺浪漫个故事。”
纪然应了一声,听了也就忘了,倒也没有太在意。
出去时,纪恒然正带着那个小姑娘在门口晒太阳,纪然小跑着过去,拍了他肩膀一下,他回过头来,顺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之后问:“走吗?”
她点点头。
俩人跟娘俩道别,慢慢往坪山阁走。
回去的路上,纪然总不时地捶捶自己的胸口,深呼吸着,好像很难受似的。
纪恒然怕她身体不舒服,皱眉问道:“噎着了?怎么一直捶胸口?”
她好像在想些什么,起初没听见他的问题,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点点头道:“是啊,刚才吃夫人果,忘记嚼了”
纪恒然简直哭笑不得,又是心疼又是觉得这孩子好笑,先让她站定别动,之后他小跑着去路边给她买水。
纪然揉着胃部,觉得整个人都好不舒服,一个劲儿地给自己顺着气。偶然间抬眼,看见他奔跑着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而后忽然想起了夜宿恒园那夜,梦里那个穿着戎装的、与纪恒然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那个纪恒然虽然满脸是血,看着多少有些阴森可怖,可是他笑起来的时候,却让人感觉比世间任何一样东西都要干净许多。
那个纪恒然,就是她眼前的纪恒然吗?
她和纪恒然,真的有所谓的前世今生吗?
纪恒然握着水回来,见她呆呆的望着自己,不由捏了捏她的脸颊,随后才拧开了瓶盖,告诉她:“喝口水顺一顺吧。”
纪然依言照做。
纪恒然盯着她喝了好几口,关切地问:“好了吗?”
她砸吧砸吧嘴,又摸摸肚皮,才道:“还行吧。”
纪恒然还是有些担心,可却被她无视了,还嫌弃他磨磨唧唧的,不耐烦地搂着他的胳膊慢慢往回走,边走边嘟哝:“哎呀,快走吧,一会儿就好了。不过你不觉得吗?这家的粉儿可真好吃呀”
纪恒然颇为无奈:“都噎着了,还想着吃啊?”
纪然理直气壮,滔滔不绝起来:“当然了,不能因噎废食呀,我纪然可不是那样的姑娘!再说了,是我之前只考虑到了胃就是用来消化的环节,才没有认认真真嚼一嚼的,现在就不一样啦,现在我现了,我的肚子里除了有消化环节,还有一个运输环节也很重要,以后一定要重视起来,不能马虎了,毕竟,物流行业也很火呀”
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纪恒然听得头晕,竟然奇迹般地被她洗脑了,想想也觉得挺有道理。
反正毕竟孩子有点傻嘛,他也只能多担待一点了
“你就说那些歪理最厉害。”他摇头惋叹,而后又补上一句:“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以后也可以经常来。”
她笑了:“行,到时候来了再让阿姨给我算算命。”
纪恒然没接话。
“你信不信这个呢?”纪然挑眉,忍不住问,“你说吧,要是咱们俩都没做过那个梦,肯定你也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那我们也不会在一起了所以你说,你梦里那个人真的就是我吗?”
这神仙问题,纪恒然自然是也答不上来,只好实实在在的回答:“我也不知道。”
纪然对这个答案似乎不是很满意。
又问他:“那你说,她真的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她对着自己的脸比划着,“真的一模一样?”
纪恒然有些无奈,这个姑娘到底是想证明什么呢?安心地相信他就是喜欢她,真的有这么难吗?
“我只能说”他也在她脸上比划着,“你和她的画像一模一样,而且这个画像现在就在我房间里,你可以随时随地去鉴赏,我毫不在意,而且还有点喜欢。”
纪然听了,窝进他怀里去,俩人就这么站在路边拥抱着。
贴着他的耳朵,她悄悄问:“这事儿可真吓人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