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等你生父来给你做个幻形。”大夫人抱起那只狐狸,眼神中数不尽的喜欢。
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残忍。
大夫人说着,走进了屋内,之后,烛火熄灭,房间中没了声响。
一个时辰之前。
沐烟提着灯笼,看了一眼这个被席子挡住的院墙门洞,皱了皱眉头。
沐烟还是有些怀疑的,玉璐当时说的大夫人私通之事…
‘不过为什么撞到肚子之后不着急呢…反倒是讥讽我?
难道她完全不担心?’
沐烟拿灯笼照了照那个被挡住的门洞,心中有些不解。
‘算了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小翠帮我一次,我给你一份钱财跑路,也算等价交换。’
小翠,那名踢打大夫人的那位丫鬟。
当时沐烟领着小翠走到半路。
沐烟拿出刀,让小翠划自己一下,小翠不敢划,还是沐烟自己划的。
如果没有争斗的痕迹,那沐烟为她准备的“持刀打斗后,划伤自己后逃跑。”的理由就不存在了。
虽然这个理由草率,而且容易被追查,但自己是三夫人,拿这个身份挡一下,估计也很简单吧。
沐烟如此想着,缓步走向了自己的院子。
玉露笙院内。
“听说爹爹被关进大牢了…”
玉露笙眉头微皱,却丝毫不担心。
他清楚,官府也奈何不了玉老爷,顶多会多要点钱。
玉露笙了解过平玉王朝的法律,以钱抵罪。
这是最恶心的。
只要你有钱,交了钱,你就没有罪。
令玉露笙有些烦恼的是手边的一本书。
看着书上内容,玉露笙眉头皱的更紧了。
【玉家族谱…】
【玉家家主入葬时间…】
当时玉露笙从祠堂出来之后,就感觉气氛异常不对。
他感觉得到,当时祠堂内有除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
而且就在暗处。
那个眼神十分的贪婪。
而且祠堂内,牌位竟已然做好。玉老爷看自己的眼神也有点不对。
‘爷爷是父亲十六岁时去世的…’
‘太爷爷是爷爷十六岁去世的…’
“太巧合了吧…”
玉露笙虽然这样想,但却没有深思。
他只是感觉牌位立的异常的早了。
刀身燃起火焰,将两本书燃成灰烬。
‘不过,玉璐既然说了,爹爹跟那个算命的是一伙的…那是不是爹爹也有害我的意思。’
玉璐跟沐烟说清情况的时候,玉露笙其实也躲在墙外偷听。
玉璐说的东西,玉露笙听的一清二楚。
只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消化。
“十六岁有灾难?莫非是十六岁时,爹爹会死?
但人寿丹又是什么?而且玉世藏这个名字,不应该是老祖宗的名字么…为什么爹爹会是老祖宗…”
玉露笙越想越想不通,那些宛如乱码一般的话,就好似零零散散的纸片。
‘既然玉娘让我小心爹爹…那姑且提防他一手。’
最后玉露笙还是打算相信玉璐。
在这个家里,除了沐烟、玉璐、宋斌、宋文、宋武几人,其他人并没有太多信任。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仆人还好,眼中有的只是惧怕。
米胡冥是贪婪。玉老爷,则是一种看猎物的眼神。
这让玉露笙每次被玉老爷抱着,都有一股心悸感。虽然玉老爷外表上是如此的平和。
‘看来,要好好练功了。不然保护别人的能力都没有!’
玉露笙打定决心,明天要加紧时间。
他感觉得到,一把外表贴满金箔的刀刃,正在贴近自己。
玉府,已经身处漩涡了。只是漩涡还没卷到自己。
估计,不会远了。
碧生县·县衙。
“玉老爷,我敬您一杯。”
“师爷,我也敬您一杯。”
酒桌上,玉老爷与县衙内的“青天大老爷”还有他的师爷,推杯换盏。
只不过几人各怀鬼胎。一个是想升官,一个是想发财,另一个则是想保全基业。
而米胡冥则坐在外面。
静静看着天上的月亮。
“胡半!呵…别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就算有民意,你区区贱民,又能怎样!
不伤你却杀你的办法,我米胡冥有千百种!”
米胡冥把玩手中铁胆,看了看还在喝酒的三人,笑了笑。
掐了几个手决,魂体离体而出。
直飞胡半的牢房。
而胡半,也没有心思睡觉。
他明白,米胡冥并不是一般人。
虽说今天有大把的人来作证目击。而且,自己也说了,如果自己死了,那便是玉家的缘由。
只是那米胡冥却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如果放松了警惕,说不定会被背后捅刀子。
“米胡冥…你说那是陵墓,但却不做陵墓的东西,反倒是做的跟个祭坛一样。
也不知道你是在骗谁。”
胡半在茅草铺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满是米胡冥张大脸。
还有那阴郁的嗓音与令人作呕笑容。
宛如一个狐狸的笑容。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又走到哪里了。”胡半喃喃自语。
“你说的——是不是这个人?!”
阴郁的声音在牢房之中响起。
这一句,吓得胡半打了个激灵。
连忙转过头,将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拔出。
入目,则是米胡冥手中攥着妻子头颅的景像。
这让本有些困意的胡半瞬间惊醒,瞳孔瞬间充血!
情绪也向着极端化前进!
“狗东西!我宰了你!”
匕首狠狠的捅向米胡冥。
米胡冥不多不闪,又从背后拿出了另一个头颅,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孩子!!”
胡半抓住米胡冥的身体不断切割,却发现没造成半点伤害。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为什么我没事!为什么你妻儿跑了那么远,都被我找回来了?!”
米胡冥表情阴沉,嘴里的话更是残忍。
“为什么?!只是因为你昨晚没在那里!只是因为你那个贱妇贪!偷藏我的阴钱!被我找到了!”
米胡冥也不慌,静静地让胡半拿匕首发泄着怒气。
直到胡半宛如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般,跪倒在了米胡冥面前。
“你这个混蛋…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不降下天雷把你收了!
为什么对我妻儿下手啊!胡半双目充血,胸中抑郁之气,宛如一颗巨石一般压着他的胸口。
想起在家夫人从来没享过福,自己孩子也没吃上喜欢的肘子,胡半心中那股无尽的怨恨就此爆发!
噗!
一口鲜血吐出!
“即便我杀不了你,我也扒你层皮!!”
胡半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了米胡冥身上。
噗呲——
米胡冥身体上滚滚白烟冒出,宛如烧红的烙铁掉入了水里。
“贱民!”
米胡冥被这股突然袭来的巨疼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手向胡半的心窝掏去。
胡半也不躲,米胡冥的手掌穿过胡半的心窝,胡半应声而倒。
再也没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