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至七侠镇桥头。楚长寿背着剑下车而去,西施也去了附近的脂粉店、药铺店。留下杨玉环一人在车照料马车。
楚长寿先找到打铁的铁匠铺。
铺子里挂着明晃晃的短刀和长剑,做工粗糙。跟他手中花纹精美的长剑不可同日而语。
楚长寿把十二柄长剑放在柜台,问:“老板,收剑吗?”
铁匠铺里一个粗壮汉子,瞧着这些剑,眼睛明亮。其中几柄剑一看就价值不菲。汉子道:“剑自然要收,不过这七侠镇有个规矩。凡是武器交易,均需要经过朱大人同意。”
楚长寿一听“朱大人”,料想多半是秦国官府之人。
正犹豫间,汉子已经拉住他,微笑解释:“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个朱大人只是护龙山庄的江湖人物,跟朝廷没什么关系。”
他觉得自己说得不准确,又加了句:“若非得说有关系的话,那就是他们是赵高的鹰爪,专替赵高收税。”
七侠镇大部分的交易,都需要经过护龙山庄朱无视同意方才能进行。在这些交易,每笔他们都要收取一定的税收。
每个月都有大量的金银财宝,从七侠镇运送往赵高府第。
那是护龙山庄替赵高收来的税收。
朱无视及护龙山庄的人正在说书楼。由于每天交易的数量太多,每笔都要过目又太过繁琐。于是这朱无视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把交易审核定在说书楼。
这样,他便能一边听着说书,一边盘查整个七侠镇的商业交易,两不耽误。
铁匠汉子带着楚长寿前往说书楼。
说书楼里人山人海,楼东侧有座露天的露台。几个衣着华丽的官人正坐在露台,饮酒听书。
“说书的,你说这天金榜突然出现,是何道理?”
说书的答:“天降祥瑞,说明现在正是太平盛世,大秦江山将传万世而不朽。”
衣着华丽的官人们跟着大笑。
“如此看来,我们赵高大人也将一直永享富贵了?”
其他人连声附和。
“三名长生者,前两位都是超过两百年的寿命,第十名更是有三百年的寿元。如果我们普通凡人也能有如此长的寿命,那该多好。”
“金榜的武功也是不错哎。九阳真经,睡仙功,帝黄之术,真是闻所未闻。”
朱无视与手下的密探、说书先生等人热烈地讨论着。
铁匠和楚长寿挤进交易的人群里。
两人到等候交易的队伍里排队。
忽然一名侠客模样的青衫男子走过来,瞧着他手里的十二柄宝剑。
“长虹剑,乱神剑,断水剑。”
他很快认出其中几名宝剑。
楚长寿和铁匠均是诧异。
青衫男子继续:“在下沈浪,东平岛岛主。小兄弟,你这些剑卖给我好不好?铁匠给你出多少钱,我五倍奉。”
铁匠买这些宝剑,只能用于回炉再造,相当于卖废铁的价钱。
如果交到他手里,则是物尽其用,发挥出这些宝剑应有的威力。
他平生最是仗义,也最见不得如此好物被埋没。又见楚长生是个年轻后生,当即心生好感。有意替楚长寿买了这些剑。
既然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钱,铁匠也乐意拱手相让。不过,他需要五十文钱的打赏。
铁匠道:“宝剑是我带来的,总不能白让吧。两位交易完成后,需要赏我五十文钱。”
楚长寿和铁匠均无异议。
这么多的宝剑,五十文钱,真不多。
说书楼前,等待交易的四支队伍缓缓向一楼方桌前移动。此时,楚长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人,你不能没收镜子,订金是我付给商家孙二娘的。”
说话之人是西施,她正在跟一名壮汉说话。
原来,西施去往胭脂店,看了镇店之宝凤鸣镜。刚交完订金,壮汉赵三出现了。
赵三说:“七侠镇所有的交易需要经过说书楼同意。你们的镜子和订金统统没收!”
赵三拿着镜子和订金离开,
西施和店老板孙二娘跟了过来,希望在这说书楼,能获得同意,讨要回属于自己的物品,如果可能的话,她们再在这里登记,完成交易。
此时,朱无视手下第四号黄字辈密探成是非下楼而来。
赵三把镜子和订金全部交给成是非。赵三道:“大人,他们私自交易,违反规定。这没收来的东西是孝敬您的。”
赵三把这面镜子和铜钱交到成是非手中。
成是非见这面镜子全身金黄,雕饰精美,正面的镜面可以看到清晰人像。他对着镜子照了照,而后收入囊中。
这镜子异常清晰,跟普通的铜镜完全不同。
他还是生平头一次看到自己如此清晰的影像。
西施和孙二娘前,想拿回自己的东西。成是非推出一掌,两人向后踉跄数步。
孙二娘道:“大人,你们不能明抢。这凤鸣镜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是这位姑娘花二两黄金买下的。”
成是非道:“违反规定,就该没收。”
此时二楼听书的朱无视回过头,看向楼下,微微皱起眉,问左右:“楼下什么情况,去看看。”
成是非推开孙二娘就要楼去。遇到前来询问的人,他顺手把凤鸣镜交给这人。这人拿着凤鸣镜二楼向朱无视交差。
西施见凤鸣镜到了楼那位官人模样朱无视的手里,想到自己的身份,轻扯老板孙二娘衣袖,想要离开。
西施说:“算了,不交易了,没收就没收吧。”
孙二娘却双手插腰跟他们理论起来。
西施发觉有很多双目光注视到自己,她匆匆退出交易队伍。
这里面很可能有秦王的人。
甚至军队李信的人。
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引起大家注意。
可是已经晚了,退出时,她发觉在场的人似乎都把目光落在自己身。
楚长寿和沈浪刚排到方桌前,发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西施身,包括那位衣饰华丽的朱无视。他立马从队伍里站出来。
“两位等我一下。”
楚长楚直奔西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