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环站在白帆中间，她优雅的身影投射在两块白帆，瞬时间对影成三人。

她侧头想了片刻，觉得还是不甚满意，又从包袱里拿出凤鸣镜放在地，调好角度，把自己的身影呈现在镜子里。

于是，终于凑齐了四个人。

唯一的缺憾是，凤鸣镜里的人影太小，跟白帆的人影不成比例。二者相差甚大。

杨玉环惋惜：“可惜这里条件有限，不然呈现出来的绝不是这样子。”

杨玉环把另一套衣服交给西施，要她也换。“姐姐，要不这第四个人由你来扮吧。”

西施拿着衣服去了屏风后，等再出来时，再次惊艳了全场。她碧色罗纱，红色飘带，仿佛画中走出的人物。

楚长寿纵使见过盛装的西施，此刻再见，仍是禁不住心跳加速。

无论从哪方面看，她才是冠绝全场的存在。杨玉环美虽美，但毕竟还没长成，显得有些稚嫩。

而西施则不一样，她气质柔弱，体态婀娜，却又风情万种，让在场的人任不住想拜倒在她的裙下。

白鹿城四美见到西施，顿觉自惭形秽。

朱无视也觉得西施的美要胜白鹿城四美百倍、千倍。

一切布置妥当，杨玉环望着左右白帆再次感叹：“可惜，白帆的影像只有人影，不能清晰成像。”

楚长寿很快也明白杨玉环想干什么。

她想利用白帆、镜子制造出四个人，以显示跟白鹿城四美有一样的人数。可惜镜子里的影像太小，而白帆的影像又太模糊。

无论怎么摆弄，终究有遗憾。

作为穿越党，光学原理、透镜成像，楚长寿并不陌生。

楚长寿在包裹中发现了西施的那面罗仙镜，顿时有了主意。

这罗仙镜不是普通的镜子，它是大宋皇后使用过的物品，其光学原理与普通铜镜、水银镜有差异，如果使用得当，别说四个人影，就是四十个人影也造得出来。

“我们只能对着白帆，弄影成四人了。”

杨玉环有些遗憾地收起地的凤鸣镜。

“等等！”楚长寿制止她，“或许我有办法。”

他把罗仙镜摆去，跟凤鸣镜遥遥相对。他先让室外的阳光照射到罗仙镜，再由罗仙镜反射到凤鸣镜，凤鸣镜的光线照射到两块白帆之间。

两块白帆同时处在罗仙镜和凤鸣镜之间。

西施、杨玉环则处在两块白帆之间。

一番操作后，左右白帆各出现一个彩色图像，正是她们二人的影子。影子的人穿着彩色服饰，神秘又朦胧，随着两人的动作翩翩起舞，亦真亦幻。

四个彩色的人影图像正式形成。

两个是真人，两个是倒影。随着音乐和舞姿交织在一起，让人很快便分不清哪个是真人，哪个是影子。

杨玉环和西施两人所跳的，正是《霓裳羽衣曲》。

两个绝世美人，配绝世舞姿，整个大厅里只剩下她们的身影。所有人都被融进这舞姿里，成为点缀。

众人仿若置身仙宫，遥看着天边的仙女走近又远离，仿若惊鸿一瞥，从眼前匆匆掠过。

白鹿城四美欣赏着舞蹈，初时并不以为意，觉得杨玉环等人布置场景不过是故弄玄虚，但很快四人的脸色便由晴转阴，最后暗淡下来。

直到她们看见杨玉环做出一个高难度动作，落地时腿部忽然僵硬。

四美之首的鹿诗说：“我看接下来的动作，你要怎么完成。”

其他三人也再次露出嘲笑的表情。根据她们的经验，刚才那落地时突然的一下僵硬，多半是崴了脚，杨玉环和西施人虽美，舞姿虽美，可是难保不会出差错。

如果出差错了，那就是一丑毁百美。整个表演也就算失败了。

楚长寿似乎也发现了场的不对劲，连续三秒钟，杨玉环的左腿都没有离开地面，只用双手和单脚起舞，仿佛定在原地一般。

他知道杨玉环和西施两人事先根本没有任何准备，表演这《霓裳羽衣曲》纯属临时起意。

两人能协调的跳在一起已经不错了，想要第一次场就完美配合好，几乎没有可能。

“怎么还不跳，这样算不算表演失败？”

四美之首的鹿诗小声嘀咕。

根据此前的规律，凌空起跳的动作需要做三遍。

她们都期待着接下来的两个凌空起跳，看杨玉环该如何完成。

可是杨玉环却始终定在原地起舞。

“当然不算。”

朱无视指了指西施。西施正跟杨玉环作着相同的动作，完全看不出两人有何不协调之处。即使两人临时改变舞蹈动作，只要舞姿一致，旁人也无话可说。

鹿城四美看到西施，后面的话便没有再说出口。朱无视发话了，她们顿时只能闭嘴。

楚长寿也松了口气。他只是有点不解，这二人事先没有任何排练，为何能跳得如此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