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猫眼,君凡朝外看去。
楼道灯的照射下,女孩小脸紧绷,显得十分拘谨,目光中透着期盼,也闪烁着紧张,这人在君凡的交际圈里,除了典柔再无他人。
“怪不得不吭声。”君凡嘀咕着开门。
典柔本能的后退两步,抬头对上君凡的目光,视线躲闪到一旁。
“怎,怎么是你?”
“你就是那个保镖?”
君凡心里叫苦,木兰姐这是什么意思,这孤男寡女的,我可不是那样的人,嘿嘿嘿。
“是,是木兰姐让我来的。”典柔显得不知所措,小手紧捏着衣角,显得十分拘谨。
“快进来,得赶紧收拾,不然今天就不用睡觉了。”君凡故意表现的不耐烦,不然这姑娘能墨迹死。
“哦哦,好,好的。”典柔小鸡啄米似的连忙点头,急忙将手中的行李搬进屋里。
君凡帮着搬了下,随口问道,“只有这些吗?”
典柔觉得太麻烦君凡了,有些不好意思张口,“你在楼上等着就行,我马上去搬。”
“你先打扫里边的房间,我下去搬。”君凡也不顺着她。
“我——”
君凡回瞪了一眼,典柔立即收声,乖乖的去收拾房间去了。
楼下,木兰坐在驾驶位,掐着眉心,闭目养神。
她知道把典柔放在君凡这里不合适,可是典柔的情况特殊,只能选择个既熟悉又可控的范围内,因此君凡这里成了她的首选,在招募君凡那天,就已经想到了,现在测完域值,更是上了一层保险,表面上看起来没有问题。
“木兰姐,这保镖放我这,多少有点送羊入虎口的意思呀。”君凡挑着眉笑着没说“不方便”之类的话,开玩笑的语气拿捏的刚好。
木兰心领神会,自然知道君凡这不是拒绝,而是想了解情况。
“巡防部的临时宿舍要拆了,这丫头孤儿院长大的,没地方住,我家里没地方了,不然我就让她去我那了。”
没地方住?君凡心里有些疑惑,但没有继续问,再问就有点拒绝的意思了。
“这丫头真的厉害吗?”君凡挑了挑眉,看着木兰。
木兰自然知道君凡想问什么,“她保护你,绰绰有余。”
“行,具体情况我就不问了。”君凡便去忙活着搬东西。
东西搬了半小时,倒不是因为多,而是因为重。
“瑜伽垫我能理解,这特么30公斤的固定式哑铃是个什么意思?”
“靠,还是一对!”
最后令君凡惊讶的是一把长刀,刀身一米有余,裹在无名兽皮中,有八九十斤重。
君凡每放下一件东西,就看下典柔。
典柔则是低头打扫,尴尬的染红脸颊,那叫一个不好意思。
搬完后,君凡累的满头大汗。
木兰临走前,留下一句暴击,告诫他该补补身体了。
一切搞定后,洗完澡的君凡,看着收拾好的房间,心里满满的成就感。
他觉得自己有间歇性收拾房间综合症,有时候收拾的要整整齐齐,有时候邋里邋遢。
另外对于典柔的到来,君凡的心情有些复杂。
一是因为再也不能甩着飞机在客厅肆意奔跑了,二是有个人陪着,似乎也挺不错。
“吃饭了吗?”
君凡看着坐在床边的典柔,客套的问了一句。
“吃,吃了。”典柔好似从未出阁的小家碧玉,小手紧张的抓着床单。
看着不敢和自己对视的典柔,君凡摇摇头,这姑娘社恐的实在是有点严重。
咕噜噜……
“嚯,打鼓呢?”
君凡这话实在太损,羞的典柔染透了耳根。
咕噜噜……
典柔连忙挥手解释,“不,不是我。”
“咳,你会做什么?”君凡有些尴尬的捏了下鼻尖。
“好多。”
君凡叹了口气,这丫头说话是问一句才崩一句,这要是个急性子估计得被她急死。
“那我们就随便做点吧。”
夜色弥漫,窗外的雾气消散,雪花终于飘落。
尽管凌冽寒风呼啸着涌进窗口的缝隙,屋内却没有往日那般寒冷。
在纷纷扬扬的冷色调背景里,勾勒着一个个暖色调,描绘着一副巨擘大作:石门雪景。
夜色在黎明中退场,悄然留下满眼雪白。
主卧内,君凡眉头微皱的坐在床上。
“奇怪。”
他没有做梦!
这可令君凡有些不淡定了,同样也令他意识到梦到第二天是多么的重要。
不过他很快便冷静下来。
思索一番后,他想到的可能只有两个。
一是零点过后,就属于第二天,也就无法进行预知梦。
二是典柔的到来,无形中干扰了他。
君凡知道想要确定原因,需要时间,只要等到晚上,就能排除其中一个。
七点半,两人出现在巡防部门口。
君凡依然忽悠着典柔,说什么一定要保护好他,这是组织对她的考验。
忽悠的典柔频频点头。
路经保安亭时,里边坐着的依然是年轻人,君凡同样打了招呼,混个脸熟。
虽然没有遇到唱戏的老者,但是正巧碰上木兰。
互相问好后,木兰盯着君凡,“起得倒是挺早,怎么无精打采的?”
“唉,别提了,楼下邻居大半夜的吵闹个不停,真是有病。”
君凡表情十分嫌弃,连着打了两个哈欠,眼泪都滚到了眼角。
木兰看着典柔憋红的脸,觉得不太对劲。
“小柔,你说因为啥?”
“因,因为那时候他在剁饺子馅。”
“呃……”木兰已经想到了君凡剁的霹雳哗啦响的画面。
“吴教授,正好遇见您,我有个事想问一下。”君凡煞有其事的朝着吴用快步走过去。
君凡怎么也没料到,昨晚和典柔开玩笑说吃饺子,不一会的功夫,这丫头已经切好菜了,要知道那会可是凌晨十一点半。
看着典柔十分认真的模样,君凡也不好继续逗她,只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结果楼上楼下早睡的大爷大妈直接开始炮轰。
关键骂的还不是君凡,经过他的引战,这四楼和六楼对骂了一个多小时。
吴用看着君凡,脸上挂笑的揶揄:“怎么看着不像是有问题,像是避难呢。”
看得出来,君凡给他留下的印象十分不错,他也比较喜欢这个成熟懂事的学生,至于将来会不会成为他得力的下属,吴用倒是没有考虑那么远。
“嘿嘿,怎么会呢。”君凡摸了摸鼻尖,“教授,我想问下有没有控制天气的违禁品。”
“怎么会问到这个?”
“突发奇想。”君凡搪塞过去,他想验证昨天碰到的特殊天气,到底是不是巧合。
“嗯,这种东西倒是存在,巡防部的封存库里就有,但是原理十分复杂。”
君凡发现,只要吴用教授一谈到研究,就会滔滔不绝,这或许就是热爱。
“那是什么原理呢?”君凡投其所好,继续追问。
“上节课和你说过,违禁品是直接影响人体磁场的,而人体磁场其实非常弱,就像你的域值已经很高了,但是相较于地球磁场,依旧很弱。”
“这其实涉及到磁场的生物反应,早些年,咱们联合美域和俄域,三方学者经过大量实验研究发现,人体磁场在适应宇宙磁场的情况下,才能维持机体组织和器官的正常生理,否则就会和出现疾病。”
君凡觉得话题有些偏离,但出于礼貌,没有打断他。
“但那些是建立在不考虑违禁品的情况,后来的实验中发现,违禁品增强人体磁场后,不仅可以增强机体功能,还出现了影响地球磁场的情况。”
“不过只是个例,目前出现的违禁品中,很少有这种功能。”
“原来如此。”君凡听完之后,感觉这违禁品确实神秘。
“好了,别想了,该上课了。”
“好的。”君凡转身走向座位,一屁股挤到典柔身边。
不过君凡没有心情逗她,他现在确定昨天的雪,百分百是人为造成的,而自己并不清楚对方的目的所在。
尤其是对方出手狠辣,绝对是敌非友。
这暗处的敌人,犹如悬在头顶的刀刃,危险致命,又令人提心吊胆。
关键君凡还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梦到第二天。
如果能,他丝毫不慌。
如果不能,那他就得守着典柔了。
君凡心中长叹,没想到剔骨刀的感染源没抹除,又多出个躲在暗处的敌人。
事情似乎越来越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