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杰瑞拎着爸比馒头的包子回来，周衡终于不再怀念那香喷喷的煎饼了。

让他更兴奋的是，一道口头任命。

老王终于兑现了承诺。

从今天起，周衡就成为了代理小组长。

周衡，林瑶，徐杰瑞，三人大眼瞪小眼，小眼看地板。

“衡哥，你确定，你这叫领导？就仨人也叫领导？”

徐杰瑞眼神中充满这不确定。

周衡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也没想到，这领导也太虚了吧，支棱两个大学生当他的下属，况且，这俩人他早就收服了。

但是，面子上还是要的。

“对的，虽然我们只是三人的小组，但是今天我们独立了，成为了C组，有了完整的编制，再也不用依附于其他小组了，难道，这还不算领导吗？”

徐杰瑞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他和周衡所在的B组，除了他俩不也就三个人嘛。

用余光看到林瑶和徐杰瑞不太情愿的点头。

周衡觉得还是要加强下思想建设。

“兵贵精而不在多，虽然我们只有三人，但是，我们要心存远志，以一个经理组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在不久的未来，我就是经理，你们就是主管了！”

徐杰瑞和林瑶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说不出的东西。

“衡哥，我觉得这志要再远点，比如，你是总监，给我安排个经理，这样好像合理点。”

周衡眼神一缩，徐杰瑞这人有前途。

刚想开口，林瑶就咳嗽起来。

“瑶瑶，别怕，我当经理了，最低给你安排个主管，你对我好点，我让衡哥也给你搞个经理。”

徐杰瑞忙上前拍了拍林瑶的后背，开口安抚道。

咳咳。

这声音怎么来自背后呢，还伴随着一道低沉的声音。

“周衡，你来下。”

真-营销总监-王明辉。

徐杰瑞脸色苍白。

“不敢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衡哥一定没事的，衡哥耐抗！”

徐杰瑞看着周衡远去的背影，赶快拍了拍他的胸口，自我安慰。

惹得对面的林瑶一阵白眼。

总监室。

“周总，您看我这座位怎么样，适合您的屁股不？”

“您再来看看这实木办公桌，高度还行吗？”

“这电脑是最新款的，您觉得不合适，咱可以换！”

......

王明辉用最犀利的语气说着最客气的话，开始挤兑起周衡。

周衡倒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王总，您最近身体可能不太好，刚才一直在咳，不要老抽烟，不好，这软中我给您先保管一下。”

“给你脸了，你他么装起来了。”

......

经过一阵鸡飞狗跳后。

周衡干脆的承认他是鸡。

以周衡递上一根和解烟结束了这场战争。

“你用我的烟孝敬我，算了，扯平了。”王明辉抽了口烟，继续道：“这次还是要感谢你，没你，这次这指标悬了。”

“王总抬举我了，您能力强，方法多了，我这顶多算是锦上添花。”周衡嘿嘿一笑，并没有因为王明辉的夸奖而沾沾自喜。

虽然这次他贡献的业绩不少，但真没有他，王明辉也有不少办法去完成80套的指标。

关系户提前落定付款，这一招王明辉还没用呢。

周衡对这结果也是满意的，刚到楼盘也就一周的大学生能给一个名义上的小组长已经很不错了，如果还不知满足，想要更多，不说王明辉有没有权限，就这情商，领导也不会带着他玩了。

王明辉透过升腾的烟雾看了眼周衡。

周衡让他越发的琢磨不透了。

做事没规矩，可有底线，有点混，可又知进退，有能力，却又不贪功。

是不是给他这个名义的组长有点委屈他了。

王明辉不知怎地突然有点后悔，张铭那不还缺个主管，要不让他试试，虽然还没转正。

可下一刻，他坚定的收回了他那仁慈的想法，好战的血液涌上心头。

周衡拿起桌子上他女儿的照片。

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我女朋友在幼儿园过的怎么样，想不想我。”

王明辉：......

周衡灰头土脸离开老王的办公室。

怎么报答老王的恩情呢。

学习要从娃娃抓起，看来是时候给娃娃送点补习资料了。

...

下楼，拐角，一个不看路的人就撞了上来。

一声卧槽之后快速转身。

周衡差点没反应过来。

这李程东什么情况，怎么老鼠见了猫一样，最近都看不到他人影。

哦，肚子有点饿了。

奶奶的，你个富二代怕这个？

这两天售楼处并没有太过空闲，客户买好房接下来就是付首付签合同，网签备案。

给客户签约这个步骤并不比客户下定金轻松多少。

一个是让客户接受房子，一个是让客户接受合同。

开发商的合同是由公司的法务部拟定，经房管局审核的，其实基本上还是按照开发商的意愿。

在法律范围内最大限度的保证开发商的权益。

这也就导致了很多客户的不满，拒签的、要求改合同的的这些现象还是很常见的。

这也给了周衡增添了很多烦恼。

为什么，都是大学生那见过这场面。

这不，周衡对面一个30来岁的成熟女子正义正言辞的征讨着。

那气势能比肩包龙星了。

虽然没有口水乱飞，但她旁边的一个明显年龄稍小的女生已经瑟瑟发抖，不时地看向周衡，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歉意。

那女子似乎有点累了，喝了口水，看着周衡，脸上的表情明显不悦。

“你说你们公司这合同合理吗，这不霸王条款吗！”

周衡深深看了她一眼，她明显有点警觉，将手缩了回来，放在胸前，做出了防御态势。

“徐女士，您说的太对了，这绝对不能签，我早就看着合同不顺眼了，你刚才还没说完，我给你说还有更过分的，您看第四页，只写了义务，没有写权利，这...”

“您再看这第五页，第二条...”

“还有，这补充协议的装修标准...”

“对，这格式都有问题...”

......

旁边的林瑶和对面的女生已经傻眼了。

这绝对是把枪口对准自己，真够狠的，一点余地都不留啊。

“徐姐，这把我累的，口干舌燥，我去喝口水，您再找找，今天不把这些霸王条款找出来，决不罢休。”

“这公司也是被惯着了，以为拿了块好地，建了个好房子，做了个好户型，又临河，又靠商场，还有名校加持，大家都要抢着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没门！”

周衡说到激动之时，咬牙切齿，目光愤慨。

怒而离去。

“姐，这销售人真好，还帮我们挑出这么多我们没看到的问题？”

“是跟别的销售有点不一样，不过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姐，可是我很喜欢怎么办，当初好不容易才买到这一套的。”

“小月，别急，问题是不少，不过也没那么严重，在我们律所，大公司这种合同的确不少。”

......

“周衡，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这不火上浇油嘛。”

林瑶追上周衡一脸的不乐意。

“要不然呢，和她吵一架，吵赢了就签了还是吵输了就签了？”周衡一脸笑意的看着林瑶那说不出话的神情。

“过一会你过去，说我气着了，正在和领导发牢骚，暂时没时间过去。”

“这样行吗？”

“让你去，你就去。”

“哦！”

林瑶一脸的不相信，但摄于周衡的淫威还是挪动了脚步往回走。

要是徐杰瑞估计当场就要赌直播吃屎了。

“小林呀，你跟你主管说，别气啦，我们签了。”

“啊，真的？”

“对呀，谁让我妹妹这么喜欢呢，你们要是能改早改了，我知道闹也没用，就是看不惯大公司这些霸王条款，发发牢骚。”

“那您发完了吗？”

“你那个主管把我的词都说完了，我可不想再重复一遍，快去准备材料，我们签完回去了。”

半小时后，林瑶开开心心的抱着签好的资料回到办公室。

周衡带着夸张的动作和行政的小妹妹说着什么，让她们笑得花枝招展，一颤一颤的。

哼。

“周衡，客户走了，有句话留给你。”林瑶收起笑脸。

“屈才了，应该去演戏！”

周衡摸了摸鼻子，扭头对旁边的女生道。

“看到没，客户也认可我的演技。”

“和颜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