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叫做,晋明徴这会儿还是个十六岁的中学男生。
可巧是最要面子的年纪。
或者说,也跟年纪没关系,晋明徴本身,就是个挺要面子的人。
所以当初跟李殷殷同桌的时候,也切身感受过许多次,什么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更巧的是,有句话叫,人类在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永远不会在历史中学到教训。
所以,受过罪的晋明徴,这会儿依然选择了,死要面子。
死要面子的结果就是,在明明感受到危险的情况下,他非但一步没退,还不向李殷殷示弱,只梗着脖子反问李殷殷:“没你啰啰嗦嗦,当然过得非常好。”
李殷殷闻言一点儿没恼,仍旧笑意盈盈。
这样的态度,叫晋明徴心里打鼓,根本想不出李殷殷葫芦里头卖的什么药——总归不像是什么好事情。
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叫李殷殷带着这样的笑容坑。
最要命的是,在见到熟悉笑容的时候,忐忑之余,他居然有种“可算来了”的踏实感。
两种矛盾的感觉交织在一起,叫晋明徴觉得自己简直有病。
可能也不是自己有病,而是周围那些人,有事没事总喜欢提李殷殷,以至于他现在都有些神经过敏。
尤其他发小,跟暗恋李殷殷似的,有事没事就爱提,烦人得很。
晋明徴就不明白了,李殷殷到底哪里好?怎么每个人都觉得李殷殷对他死心塌地,还真情实感在那儿分析利弊。
李殷殷不久长得好看了点,声音好听了点,成绩好了点,认真负责了点?
一个个光会说李殷殷能让他成绩进步真是不容易,都不知道李殷殷教起人来有多凶残。
而在他胡思乱想这会儿,李殷殷终于开了口:“排球的考核过了几项?”
晋明徴登时继续警惕起来,瞪着李殷殷:“干嘛?”
李殷殷依旧笑意盈盈:“关心一下你,不行?”
但凡她问这句话的时候换个表情,晋明徴说不准就飘了。
结果当下,晋明徴愣是想起来了一句话,并脱口而出:“我怕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李殷殷:“……”
李殷殷一脸真诚:“我又不是黄鼠狼,你也不是鸡。”
就算非要按人间有的种类来分,她也是狐狸嘛。
大家甚至都不是一个科的。
她自然也意识到了晋明徴的情绪,但此刻丝毫不打算收敛,只看着晋明徴,维持着一脸真诚的模样:“别那么戒备嘛,我就是顺口问一问,到时候排球赛,你上不上啊。”
晋明徴依旧一脸戒备:“干嘛,我上不上关你什么事,帮你同桌刺探敌情啊?”
李殷殷:“……”
她没忍住乐了,这一乐,笑容愈发灿烂,眉眼愈发生动。
她看着晋明徴:“怎么对我同桌那么敏感,吃醋啊?”
晋明徴登时往后大退一步,声音也扬起来:“你瞎几把说什么鬼东西,我吃个屁的醋?”
李殷殷就随口一逗,没料到他能这么大反应,当即也收了笑容,神色淡淡的:“不要说脏话。”
她拧好水杯,看着晋明徴:“今晚第一节晚自习下课,语文数学每课练给我一下,我看看你正确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