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面么。”
站在梅机关那栋小楼前的易韶年,眼睛眯了眯,他的心脏的悸动,所传来的感知过于硬核,简直就是有人往易韶年的心脏上来了一拳之后,扯着他的耳朵对着他吼道:
‘那里就是你的任务目标。’
过于硬核的感知,让易韶年身子险些一抽,但也清晰的提醒着他,自己来对地方了。
但现在不是易韶年,停下脚步的时候。
他从进入了这日本人聚居的地方时,感知力就已经全开,他能够感觉到,自从自己进入这里后,就有人一直在不时观察自己。
他知道,这是日本人散步在这街道各个角落的暗哨。
毕竟,自己这种大半夜来到日本人聚集的街道,而且还相当面生的人,在他们哨卡眼里,可不是可疑那么简单。
要是易韶年多晃悠几次的话,这些哨口可不会把他当普通路人处理了。
也得亏是易韶年在自己的时代时,常年暴露在镜头之前,自己跟着化妆师学了化妆的技术,又有王庸给他送来的化妆用品。
化妆出行的他,虽然被日本人的哨卡盯着,但还没有人用他去联想那位中枪的小先生。
毕竟,小先生重伤,是杜老板放出的消息,全上海的人,都会默认易韶年已经病危了。
没有在梅机关的小楼前过多的停留,易韶年只是稍微一顿足,便直接离开了这里。
他这一遍只是前来踩点,并用自己的感知力做确认罢了。
稍微晃悠了几圈之后,易韶年就从体育路离开了,他不会傻到啥都不知道就往里面冲。
真正想要动手,那还得联合起那些已经活跃起来的特科成员和决定下场的杜老板,毕竟特科有一个完整的团队,而杜老板有着大把的钞票。
掩了掩帽子,易韶年不疾不徐的走出了满是日本人聚集的体育路,现在的日本人和中国人还没撕破脸皮,还不至于干出当中杀人的勾当,易韶年还不至于背后中个十几枪,自杀在了大街之上。
……
“王先生,昨儿个我去探了探日本人那机关楼,可以确定,里面的资料可是不少,你那边有没有什么说法。”
清晨,王庸来到了易韶年的家中,他好像永远不会疲惫一样,即使昨晚忙了个通宵,他的脸上也看不到半分的疲惫,堪称是天降猛男。
“地形怎么样,好进去吗?”
“一马平川,很难潜入。而且有很多反侦查的哨口,想潜入很难。”
体育路的屋房之间,有着大量日本人设立的哨口,几个哨口互相看着,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先做掉哨口的难度也大。
“哪你是怎么想的?”
王庸沉吟了片刻,歪头看向易韶年,想要问问他的意见。
不过,他已经决定对日本的机关楼下手了。
“我想要用火攻。”
易韶年手在桌上比划着,模拟出了大概的草图。
“先让人在虹口制造些动乱,然后我们带少量的人,直接突入那机关楼,直接引火,把那楼烧毁。”
“单兵突入吗?”
“对,挑上部分好手,直接带队在梅机关防守薄弱时冲锋,采取火攻,摧毁所有情报,保护我方的情报安全。”
易韶年整理着思绪,把自己的想法分享给王庸。
“我们可以让杜老板请日本人上门谈话,反正这段时间日本人也一直在拉拢杜老板,可以借此几乎,让他们的情报机关的防守力度下降。
而且,梅机关的所在地多巷道,地势不算开阔,理想情况下,能够不用开枪,就解决大部分守备,并突入机关内部。”
易韶年分析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一直静静听着他分析的王庸眉头深锁着。
听完易韶年的分析之后,他才开口说道:
“你说能够有着在不开枪,就突入梅机关的可能性,既然这样的话,我觉得可以在火攻之前,做更多的动作。”
王庸的手指节扣动着,他有着另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
“梅机关里的情报,对于任何一方势力来说,都价值重大,虽然说摧毁这些情报会让日本人蒙受大量的损失,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样的利益还不够大。
既然我们都冒着这样巨大的风险,我想把战果进一步扩大。”
“你想要截获这批情报?!”
听到王庸的想法,易韶年是满脸震惊,之前突入梅机关,强行火攻的计策,本就危险异常。
现在还想要在梅机关里截取情报,这样的作战计划,所需要花费的时间就大幅度提升,危险性也在成倍的提高。
更何况,这还会给造成大量的国际舆论影响,有可能给日本落下把柄。
想要实行这样的计划,只能说极度困难,甚至以特科现在的实力,都不能够保证完成这样疯狂的任务。
毕竟,特科虽然号称能够在上海飞着走,但实际上,中统也不是纯吃素的,戴老板的能力也不容小觑。
有着中统限制的特科,想要毫无顾忌的放手一搏,可太难了。
“既然有完成这个想法的可能,那么大可以放手一试,这件事情,是可以布局的。”
王庸的目光看着窗外的人流,脑子里想起了一些故人。
“我要去联络各方势力,相比他们是很愿意帮我完成这个计划的,也许这个计划会比我们预想得轻松很多。”
说完这句话,王庸将这个计划按进心底,他的脑子里有了大概的想法。
拿起自己的帽子,王庸同易韶年匆匆告别后,坐上了楼下一直在等着他的黄包车匆匆离去。
他要做好准备,处理好一些事情之后。
王庸要去会见一个大人物,那个大人物能够为他扫清这次冒险计划中绝大部分的障碍。
虽然说,这个大人物目前是他的头号敌人,但是别人怕这个大人物,王庸可是没有半点怕的。
毕竟,自己要是真落到了这个大人物的手中,害怕的反而是那大人物自己。
他王庸可是整个特科里,乃至所以和蒋校长敌对的人里,他算是最不怕蒋校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