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早上八点半。
林墨此时还趴在床上睡懒觉。
昨天晚上,白龙王送了六个字。
黑非黑,白非白。
为此,他想了很久也没搞明白是什么意思,刚刚眯眼,门却吱呀一声被打开。
公寓的钥匙,除了租客,房东手里还有一根。
不用说,肯定又是房东阿姨的宝贝女儿来了。
单身公寓,进门就是床。
贺欣兰忽然有种恶作剧的冲动,猛地掀开被子:“大明星,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林墨白了她一眼:“不害臊,被子还我。”
贺欣兰挨着他的脚丫子坐下,抿嘴一笑道:“我妈让我来收租,怎么说你也是大明星,就这点儿钱还要赖着不给,说不过去吧。”
林墨愣了愣,除了一堆烂事,还欠着房租吗?
心中暗想……
他惊得差点没弹起,房租加网费差不多拖了半年,累积10W+了。
抓着脑袋道:“你叫谁大明星呢?”
贺欣兰望着他放电:“你呀,还能是谁?”
林墨一把拉过被子将自己裹住,蒙头就躺。
懒得跟她解释。
“哎哟喂,欠钱不还,你还装死是不?”贺欣兰眼珠一转,捡起地上的皮鞋塞进被窝:“再不起床,我把你的袜子也塞进来,别装死了,到天台上帮帮忙,抵你一个月租金。”
皮鞋的味道,真够刺激。
林墨差点吐了,急忙伸出脑袋:“姐姐,你又想干嘛,让我睡一会儿行吗?”
“想得美,十分钟以后天台见。”贺欣兰转身偷笑,接着便走了。
遇到这种爱捉弄人的小东家,也真够倒霉了,不过谁叫林墨拿不出钱呢。
抓紧时间洗漱,然后直奔天台。
电梯运行需要些时间,林墨刚准备抽口烟提提神。
监控里突然一声炸吼:“林墨,把烟放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墨苦涩一笑,将烟掐灭了。
这套公寓楼有32层,每层都有一个露天泳池,未来都是贺欣兰的资产。
在江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一栋高级公寓楼什么概念,妥妥的富婆。
吃饱了没事做,贺欣兰就喜欢找一些租客恶作剧,比如陪她逛街,假装她男朋友,扫厕所等。
“她今天要干嘛呢?”林墨头皮发麻的走出电梯。
贺欣兰嘲讽道:“你罗圈腿吗,走路那么慢?”
林墨不服气:“电梯是你家的,怪我咯!”
“黑眼圈那么明显,分明是昨天晚上出去鬼混了。”贺欣兰奚落说:“你要再这样,娱乐圈非得封杀你不可,身为一个男人,就不能要点儿脸?”
林墨一阵无语。
这女人,早上怕是吃了火药。
贺欣兰也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个簸箕,丢给林墨说:“把天台上的萝卜干,给我收了,下午会有雨。”
林墨吃惊道:“你家还要晒萝卜干?”
“怎么,不行吗?”贺欣兰转身走到太阳伞下面,舒服的躺在椅子上,指手画脚道:“赶紧的,收完萝卜干,把所有的窗户也擦一遍。”
行。
我收,我擦。
顶着毒辣的太阳,林墨开始收萝卜干。
这些租客中,三四线小明星很多,但贺欣兰非最喜欢捉弄的还是林墨,嘴巴跟机关枪似的。
“这么慢,要收到什么时候,动作快点啊。”
她今天穿着了见黑色背心,脚上踩着红色人字拖,打扮得随心所欲,不过身材好的人,越是随意,就越显得养眼。
收萝卜干要紧,林墨没时间欣赏她的身材。
不一会儿,整整装了十麻袋。
“擦玻璃吧,没办法,就你吊过威亚。”
系好安全绳,林墨从楼顶上爬了下去,延着顶层,一丝不苟的往下擦。
下午要下雨,明摆着整人。
没办法,谁让他欠着十几万的房租呢。
临近中午,一天当中最热的时间。
太阳就像火炉,烤得人两眼冒光,皮肤刺痛。
林墨似乎闻到了头发烧糊的味道,瞧着玻璃里的自己,吊在半空中的人忽然愣住。
黑非黑。
白非白。
昨晚上没想明白的六个字,忽然涌上脑海,像是抓住了什么。
的确,现在整个影视圈都在黑他,无戏可拍了。
昨天闹片组,影响十分恶劣,不用说,经纪公司也一定在索赔的路上。
“处境不妙啊!”林墨暗想。
忽然,他想起地球上的一位天王巨星,眼睛一亮。
这位影视歌坛双栖天王,早期经历也很凄惨,被人评为奶油小生,相貌平平。
但晒黑之后,塑造的荧幕硬汉形象深入人心,事业更是一飞冲天。
林墨十分兴奋:“我明白了。”
脸黑没事。
心红就行。
也就是说,表面形象不用管,保持一颗勇往直前的心就可以。
哗啦啦……
一阵水当头淋下。
“下雨了吗?”林墨抬头向上看,只见贺欣兰端着脸盆,笑呵呵的望着他。
“喂,大明星,你是不是中暑了啊!”
林墨:“……”
这女人,没完没了啊。
贺欣兰在上面笑道:“去我家吧,我妈让你去吃饭,有惊喜哦。”
很久没有感受到关怀了,林墨心中一暖,总算还有人记得自己。
顺着绳索下滑,从阳台翻进去。
房东阿姨正靠在门框上,眯眼打量他:“小墨啊,昨天你唱的那首歌,阿姨听到了,真感人。”
说着,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落,这首歌让她想起死去十五年的男人了。
林墨不知如何是好。
安慰吧,房东阿姨风韵犹在,被看到了又是一波负面新闻。
“小墨,你的情况阿姨也知道!”房东阿姨拿出一张红色的卡片:“我想举办一个综艺节目,有兴趣的话,我们合计一下。”
一档综艺节目,动辄耗资千万。
林墨惊呆了,房东果然是富婆啊!
“林墨,怎么样,没白让你收萝卜吧。”这时候,贺欣兰笑呵呵的走进来:“这是对你的考验,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新经纪人。”
考验?
经纪人?
等等,我好像还没同意吧!
林墨纳闷得很,她们也太专横了,不问问自己就做决定,难道就不怕拒绝吗?
事实上,这都是贺欣兰的主意。
昨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自己变成了一条狗,面对屠刀的时候。
一些奇怪的记忆频频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