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付小楼这些话,白司卫什么也没说,只是响亮的冷笑一声。
付小楼理直气壮:“我可没想过杀驸马,我要对驸马一点感情都没有,我为什么会因为春景这个事情生气?春景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能弄出这个完美的计划来!”
众人顺着思路往下一想,还真是止不住的就想点头:这么说很有道理啊。
白司卫也开始沉吟。
王福井一脸的欣慰:“公主越来越聪明了。我就说, 陛下的孩子,怎么可能差得了?”
付小楼很想提醒他:所以以前你也觉得我不聪明是吧?
但这话就没必要大庭广众问了,付小楼看向白司卫,十分诚恳:“你现在相信不是我了吧?”
白司卫沉吟片刻,最后提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就去御前辨别吧, 虽然不是公主,但是春景背后,必定还有人指使!”
付小楼霎时松了一口气。
她还真怕白司卫油盐不进,死活就是不信。
好歹看来,应该白司卫还是挺明事理的,而且说服了他,在说服镇南王接受这个事情,应该也是有帮助的?
付小楼忍不住冲着谢安挤了挤眼睛:看见没!看见没!我们快要成功了!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付小楼他们一行人准备换件衣裳,往皇宫里去。
结果没想到,事就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付小楼刚踏出公主府大门,就忽然感觉腹内一阵剧痛。
她按住腹部,惊疑不定:难道这个游戏还有这样厉害的设定?剧情攻破后,还有这种意外?五千万这么不好拿吗?
谢安留意到了付小楼的不对劲,皱眉看过来,低声询问:“怎么了?”
付小楼一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先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这下别说是谢安,就是付小楼自己, 也是吓了一大跳。
她盯着那摊血, 有点茫然:我这是……肿么了?!
白司卫也惊了一跳,脱口而出:“公主怕不是中毒了?!”
付小楼抬头,看见谢安和白司卫都是一脸的紧张和阴沉。
肚子里好似塞了个孙悟空,付小楼疼得说不出话来,一个踉跄,人都站不住了。
她忍不住心里破口大骂:不是吧!策划!这公主府里的奸细和杀手就弄不完了是吗?!你不舍得这五千万,也别这么搞我啊!
然后她一头栽倒。
谢安手疾眼快,一把捞住付小楼。
付小楼攥着谢安衣领,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我还有救吗?”
谢安被问得哑口无言,感觉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还有救吗?估计是没有了。
而且看着她这个样子,那些感同身受和同情,顿时就有点脱离不说,甚至还有点儿想笑……
白司卫凑来,看着付小楼,轻叹一声:“公主,看这个样子,怕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可能救不了你了。”
谢安扭头看住白司卫,目光有些冷:“去找太医。”
付小楼斜睨白司卫,疼得人都发颤:“谢安,要不你给我个痛快吧——”
她是真的没开玩笑。
太疼了。
呜呜呜,中毒死太受罪了。
比起中毒,之前的死法真的好太多了。
原来电视里演的真的不是假的。
受罪到了一定程度之后,真的还是觉得一道抹了脖子更享福一点。
谢安沉默片刻,竟然答应了:“好。”
付小楼噎住了:答应这么干脆的?难道没有一点不舍得吗?
只不过,谢安嘴巴虽然答应得十分痛快,他的手也放在了付小楼的脖子,但却迟迟下不去手。
付小楼催促他:“你快点……”
嘤嘤嘤,早点死,早点再见面。
谢安抿着嘴角,伸手盖住了付小楼的眼睛,然后手在她颈椎处猛的一用力——
白司卫愕然:“谢安你——”
付小楼瞬间身影淡去。
谢安的身影,也瞬间消失。
付小楼猛的从游戏里弹出来。
毫不夸张的说,衣裳都湿了!那都是疼出来的汗啊!
付小楼喘息着坐起来,捂着肚子心有余悸。
不得不说,玩这个游戏才这么一点时间,她已经充分体会到了生命是多么的珍贵。
以及,各种死法的区别。
过了很久,付小楼才缓过来。
她去喝了口水,又去解决了一下生理需求,还换了一件干爽的衣服,这才又重新准备登入游戏。
进游戏之前,付小楼还默默的设计了一下再进去之后,要干什么。
这一次,付小楼决定彻底躺平。
游戏登入。
付小楼又一次闻见了那味道。
然后被熏得不行。
她慢慢悠悠的爬起来,冲着门外喊一嗓子:“给我准备热水,干净衣裳,还有吃的!再泡两杯好茶!”
原本还有些吵闹的门外,瞬间安静如鸡。
许久,王福井颤颤巍巍的声音才传来:“公主?”
“放心吧,我没死呢。”付小楼扫了一眼春景和白司辽的尸体,“啧”了一声:“不过驸马和春景都死了!你们去请大理寺少卿谢安过来吧!”
“公主您开开门——”王福井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付小楼懒洋洋的:“不开了,这里头都是证据,我也懒得动,等谢安来了,我自然就出去了。你也别喊了,赶紧去办正事儿吧。”
这么喊,多多少少有点像是喊魂一样。
有点吵。
付小楼瞅着白司辽的尸体,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驸马啊驸马,你说你冤不冤?你爹那么牛逼,你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了呢!而且,那么多美女你不爱,你怎么就将偏偏了春景的当呢?”
看了白司辽的尸体这么多次,说实话,现在付小楼都麻木了。
甚至隐隐中还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熟悉。
老熟人了啊这是!
当然,春景也是老熟人了。
付小楼奔着不能厚此薄彼的心态,也跟春景念叨了两句:“你说你,干这个事儿干嘛呢?疼不疼啊?活着它不香吗?而且驸马对你死心塌地的,要是我,我就真安心跟了他啊!不也挺好吗?”
春景和驸马,一个个维持原样,谁也没有说话。
场面一度安静过了头。
门外的人面面相觑:公主她是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