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的人,这么大阵仗,司机直接吓尿了。
担心永强不能去县里班,引起激愤,万一受牵连被围殴,扔下永强就跑了!
“司机师傅真是,大老远来,也不留下吃饭。”
谢广坤自言自语。
“永强,明天去县教委报道不?”
王长贵笑吟吟。
永强是未来姑爷,越看越喜欢。
“永强,你别有压力,我往县医院调的事,慢慢来,不急,你先在教委站稳脚跟再说!”
香秀欢喜道。
表面看,简直不要太通情达理!
“永强,我跟你姐结婚时候,就觉得你是人中龙凤,不会困在我们小山村。”
皮长山也凑过来,吹捧说。
“啥人中龙凤,运气好呗?我弟弟今天的成就,是自己努力出来的!”
谢兰见皮长山吹牛皮就不爽。
“永强,咋不说话呢?随便说几句,以后这种场合多了去!”
谢广坤不悦。
都进县教委工作,连领导发言都不会,以后怎么领导别人?
“太激动了,一准是!”
王长贵说。
“走,屋里唠!”
谢永强浑浑噩噩,在众人簇拥下,进了屋。
“爹!”
永强终于开口了。
“你表叔说你哪天去报道?”
广坤忍不住道。
如果时间富余,这几天就把婚事办了。
“爹,我不去县教委了。”
永强语气僵硬。
“那去哪?”
“不会去市里吧?”
王长贵惊叹,“了不得,像永强这种大学生在县里确实有点屈才,市里更合适。”
“那挺好。”
谢广坤嘴都乐歪了。
这次,齐镇长帮了大忙,以前的山货没白送。
有付出,果然有回报!
回头,再弄两只土鸡给他送去。
“爹,长贵叔,我工作黄了,表叔找的县教委徐书记生活作风问题,被抓了……”
永强坐那,慢条斯理说。
面无表情,仿佛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
“啥……”
谢广坤和王长贵面面相觑,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谁跟你说的,别跟你爹开玩笑,知道不?”
谢广坤急问,脑门冒出一层热汗。
“齐镇长亲口跟我说,假不了。”
永强平静道。
啪!
这个时候,香秀端一盘刚洗的葡萄,从外面进屋。
正好听见永强的话。
果盘掉地,摔得粉碎!
“干啥玩意,这么大的人了,拿个盘子都拿不住?”
王长贵呵斥。
“永强,咋回事?”
香秀跑过来。
她做梦都想进城,永强是她唯一的希望!
“香秀,对不起!”
永强坐桌前,扶额。
心中万分悲痛。
“就永强的实力,名牌大学的学生,不找徐书记的关系,也该轻松进县教委!”
皮长山叫屈。
心里空落落的,还指望小舅子帮自己调镇中心小学呢,这下完了!!
“不应该!”
王长贵摇摇头,“按理说,县教委进不了,该去一个差不多部门,比如说隔壁县教委,或是什么局。”
“对对对,你表叔咋安排你的?”
刚才,差点气昏厥的谢广坤,仿佛被打了一针兴奋剂,抬起头。
“齐镇长让我在村小学先当老师,以后有机会再调。”
谢永强低着头。
“你表叔咋这样?”
有这样办事的?
白吃几十只土鸡,山货也收不少。
办不了,早说啊!
早还在云巅,现在坠入冰窟,整个人都不好了。
谢广坤气血涌,脸面煞白,一个趔趄坐地。
“老头子,你怎么了,快,先坐沙发!”
永强娘过来,帮从地扶起来。
“齐镇长,或许有难言的苦衷!”
王长贵不可能骂齐三太,自己调镇的事,还要他多活动呢。
“呜呜……”
香秀哭着跑出去。
自己的城里人梦,最终破碎!
“齐镇长办得这叫啥事,永强名牌大学,本科,让来我们村教小学,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皮长山怒不可遏。
自己希望落空一方面,还有一点,皮长山和学校的女老师严冬冬,一直乱搞。
让永强去自己学校,早晚被发现,到时候谢兰大闹,家里肯定鸡飞狗跳。
万一谢兰闹到镇,县里,自己小学校长的职位肯定给撸了!
“永强,万万不能去我们学校,再找找齐镇长,想想办法。”
“还想啥办法,已成定局!”
谢永强抱头难受说。
“那也不能去我学校啊。”
皮长山郁闷道。、
“爹,爹,你咋了?”
谢兰发现,谢广坤坐沙发一动不动,跟死了似得。
“老头子,醒醒,你别吓我!”
“爹,醒醒!”
谢永强大喊。
“快,叫救护车,送医院!”
顿时,众人手忙脚乱起来。